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一卷 戰爭or和平 第十二章 沙特人不該知道的秘密

情報市場上少有的熱鬧,讓情報的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所有人都在探聽情報發布者背後信息的同時,估量著這份情報的真正價格所在,而在其中,對於其價格最漠不關心的就屬沙特人。作為以石油為主要出口資源,並且以此堆積了大量財富的國家,他們對於金錢似乎更傾向於一種純粹的數字的堆砌,而對於金錢這種東西也抱有著一種本能的不信任感。

應該說,作為單一的資源出口大國,所有的國家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和沙特人同樣的心態,雖然資源是整個世界必不可少的消耗必需品,同時也為國家帶來了一定的話語權,但是這一切卻是隨著資源的減少而逐漸減少的,這種悲觀的未來讓所有人都必不可少的生出一絲悲觀感,而沙特人尤為如此,相比與手裡海量的金錢,他們更希望能依靠這些數字和紙張所代表的財富,換取可以維繫一個國家穩定和和平未來的局面,而這也是導致了沙特人雖然與美國人的關係如此親密,卻仍然執著的支持著反美勢力的原因之一。

而眼前,一個據說關係著整個世界命運的情報被釋放出來,並且插標代售,這樣的一個機會對於沙特人來說,是絕對不允許放過的。也正是基於這樣一個原因,他們在情報發布伊始就表現出了濃厚的購買慾望和態度。

彭錚也是第一時間接到了沙特人希望購買的意願,並且在略一思考之後,表示了同意。在他的安排下,會面地點被安排在了埃菲爾鐵塔附近的一座咖啡館裡。

而此刻,彭錚已經坐在咖啡館裡,悠然的喝著他要求的濃茶,翻看著面前他根本看不懂的法文報紙,等待著對方的到來。在他看來,時間是確定對方是否需要這份情報的主要標準,而在這方面,對方顯然合格了。

約定的時間剛到,兩名身穿著完全符合西方人標準的日常服裝的中東人就出現在咖啡館門口,推門時特意的手勢,讓彭錚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地方,在略一招手之後,雙方就如同老朋友一般坐在一起。

「1500萬。」根本不需要客套和敷衍,在對方還在注視著離開的女侍那搖曳的屁股時,彭錚就隨意的放下那份自己只能看懂照片的報紙,輕輕的說道,並且盡量掩飾著自己其實並不在乎多少錢這個問題。

「可以,但是我們需要確認情報的真實性。」對方聽到彭錚並不流利的英語,略微愣了愣,隨後點頭答應道。

「你們沒法確定,因為這裡是巴黎,你們不具備條件,所以,這註定是賣方市場。」彭錚悠然的回答對方的要求時,侍應生正匆忙跑向電視,並且轉換頻道,將畫面定格在一個急促的說著什麼的女主播上面,而在畫面的背景里,一座老舊的大樓此刻正在燃燒著,看到這一幕,彭錚微笑著轉向兩人。

「你們的寓所,是嗎?看起來似乎出了什麼意外。」相比於對方已經微微變色的表情,彭錚笑著詢問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這一切!……」對方的神情變得越加嚴肅起來,同時原本坐正的身子也隨之扭曲了一下,一般情況來說,對方正在為自己方便掏出手槍而坐著準備。

「這和我沒關係,是法國人,他們總是充滿了藝術的瘋狂。這份情報對於法國人和美國人同樣重要,我想,你也聽說了,法國人為了得到他,必然會掃蕩所有巴黎的間諜駐地,而你們,不幸的被選為被清掃的對象。」看著節目里燃燒著的大廈,和周圍驚慌失措的消防員,彭錚悠然的說道,彷彿是在談論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般。而在他對面,沙特人的表現則遠沒有之前那麼平靜,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再次坐正身體,同時消除了對彭錚的敵意。

「幸運的是,你們活著,這也代表著我需要的交易可以繼續。」彭錚看著兩人,笑著說道。

「你是中國人,據我所知,中國的諜報人員和他們的叛逃人員是截然相反的兩類,他們的諜報人員從來不會出賣自己的情報,就如同他們的叛逃人員可以用任何東西來換取金錢和綠卡一樣。」其中一人看著彭錚,疑惑的詢問道。

「我可以將你的話理解為對我意圖的判斷嗎?好吧,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的任務所在,因為,這份情報的另外一個代價,是需要你們釋放一名名為劉永明的中國情報人員。」彭錚想了想,坐正姿勢,嚴肅的向對方說道,聽到他的話,兩名中東人同時表現出了滿意的神態,似乎這才是他們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會得到你需要的,就如同我們會得到我們需要的一樣。」對方說到這裡,同時站了起來,在禮貌地對著彭錚點了點頭之後,兩人魚貫離開。

彭錚一直目送著對方離開之後,才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在確認了彭錚的身份之後,老四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傳了過來。

「頭兒,已經搞定了,偽裝的和法國人做的一樣,您還有其他指示嗎?」電話那邊,仍然可以清晰地聽到消防車急促的警報聲,聽到報告,彭錚微微笑了笑:「沒有了。」。

※※※

劉永明被硬塞進一架外表豪華的私人商務飛機上,機艙內奢華的裝飾以及貌美如花的司乘人員與他手腕上結實的手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沙特皇室的私人飛機,搭乘一名囚犯,也讓機組人員感到異常奇怪,但是長久以來的訓練,讓他們知趣的沒有過多詢問,而是仍然禮貌的對劉永明的要求作出服務。

乍一從黑暗的囚牢里出下在如此明亮的環境下,讓劉永明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當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之後,一種輕鬆感忽然從心底油然而生,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手須臾不離武器的看守,和四周極盡奢華的布置,劉永明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了。

「去哪裡?」看著對方,劉永明隨意的詢問道,雖然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回答他的提問,而事情也果然與他所想的一樣,對方並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而仍然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好吧,好吧,至少我知道,你不敢真的對我下手。」劉永明看著對方,自我嘲諷的說了一句,隨後將目光轉向舷窗外。

飛機在發動機的推動下,逐漸由慢而快,機頭也隨之高高躍起,忽然,熟悉的掙脫束縛的感覺從腳下傳來,劉永明低頭看去,飛機已經脫離跑到飛入天空。

「好吧,好吧,看來,運氣真的可以主導一切!」劉永明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將身體靠向座椅,舒適的挪了挪身子,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

法國亂了,巴黎亂了,在雅克·塞澤爾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在原來的軌道上運行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中國人,不,是中國人手裡的那個日本人,他們把一切都搞的亂套了。

作為戰略行動組的成員,雅克·塞澤爾此刻卻覺得自己彷彿成了消防員,所有發生在巴黎的爆炸案,以及涉及到槍擊的案件,都被送到他的面前,無論是疑似的軍用彈頭,還是其他什麼蛛絲馬跡,都要率先經過他的過目,來判斷是否是由特種士兵們做出的破壞。在這一刻,他終於深切的體會到了之前英國人所負擔的種種。敵人根本不是如同預先設想的那樣,鑽入自己的包圍圈,而是如同孫悟空鑽進肚子里一樣,不停的鬧騰著。之前還嘲笑過英國人的無能,而現在自己卻成為了這個無能者。

現在該怎麼辦?雅克·塞澤爾也在仔細的尋問自己,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法回答這個詢問,這群中國和美國的特種兵滲透到城市內所產生的巨大破壞力,是常人很難想像的,但是更難讓人應付的是,你無法從他們各種行動中,判斷出他們哪些行動是有目的的,哪些行動卻僅僅只是敷衍和佯攻——對著總統府開了一槍,和搶劫一家銀行,那種行為更具有震撼性和背景?而他們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對其行動的判斷失誤,導致了之後一系列部署的失誤,也讓行動走到了對方之後,雅克·塞澤爾覺得自己像頭驢,不斷被人牽著走。現在要怎麼辦?這個問題的解決則要由中國人和美國人來覺得,他們怎麼辦,自己才能繼續這麼辦。

好吧,雅克·塞澤爾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性,他很難控制住繼續這麼冷靜的分析下去,作為行動者,雅克·塞澤爾知道,恐怕下一次發現敵人的蹤跡時,就是真正最終行動的到來。不需要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只需要消滅他們,至於這些分析到底是誰開的槍還是誰扔的燃燒瓶的問題,還是交給那幫愚蠢的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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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敵人,丁文彥認為自己擁有著還算合格的智慧,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對於美國人的意圖,他有所洞悉,他知道,美國人要想重返亞洲,必須要做到兩點,第一,讓戰爭重新出現在亞洲,第二,讓亞洲國家需要他們。

在這兩點中,戰爭是必需品,就如同一個命題中的論據一般,是一個必須條件,但是,現在的美國是否有能力在歐盟與中國的勢力線內撕出一條可供他們生存的縫隙,顯然是一個有待商榷的問題,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製造雙方之間的矛盾。

在這一點上,丁文彥不得不稱讚對方的高明,作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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