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三國 第二卷 打出五十年 第三十四章 兩個進度

眼前這一切似乎只能發生在好萊烏的科幻電影里,可是這極具科幻性的一幕卻真實的在現實世界中上演。

戰場仍是那片戰場,陣地也仍然是那處陣地,但是,取代了步兵的卻是一群套著金屬外殼的傢伙,從外表看來,這些傢伙更像是一群從中世紀而來的盔甲騎士,可是當仔細觀察他們,卻發現這些傢伙們身上的盔甲遠非那些罐頭盒子所能比擬。

加掛在身上的複合裝甲勾勒出身體上肌肉組織的分布,手臂上契合的是經過改裝的突擊步槍,腳部上精緻的液壓傳動裝置讓他們動作顯得異常的靈活,而在這些全副武裝的堅硬外殼內則是一個個稚嫩的面孔。

美國與歐盟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新裝備的研發當中,對於這種新式的單兵裝備,雙方也都寄於了極大的厚望,在有些人的嘴裡這些東西幾成可以左右戰局的王牌,隨之而來的,則是一些吹牛者的逢迎和頌揚,在這樣的氣氛下,一場只在與敵人決戰的大型地面戰爭終於爆發了。

「轟!」低沉的爆炸聲在戰場上顯得並不起眼,但是在爆炸聲過後,一名一直在奔跑著的步兵則被猛烈的爆炸變成一團金屬與血肉的混合物,在這團殘渣中受神經控制仍然跳動的肢體和時不時迸濺出的電火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一副抽象畫一般讓人過目難忘。

製造這一團死亡藝術的是另一個裹在裝甲里的傢伙,此刻,他正洋洋得意的做了一個任何人也無法辯認的毫無意義的動作,並且快步從之前的目標身邊掠過,輕微的齒輪轉動聲和腳步與沙土摩擦的聲音讓他動作變得冷酷無情,充滿了冰冷的毫無意義的機械式的特徵。

掠過自己腳邊的殘骸,士兵左右轉了轉被全副包裹在防彈玻璃內的頭顱,並且再次向下一個目標衝去。發現了他行蹤的對手遠遠的打出一串子彈,輕火力構成的攻擊讓他胸口的裝甲迸出密密麻麻的火花,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仍然推的他往後連退了幾步,在不甘心的穩了穩腳步之後,裝甲士兵靈活的跳躍著躲過敵人的攢射,隱藏到跟隨而來的一輛坦克身後,配合默契的坦克迅速的轉動炮塔,用並列機槍向四周掃射著,壓制著敵人的火力,為身後的同伴爭取著時間。

「戰鬥機。」無線電網裡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沒有加密過的喊聲被雙方輕易的捕捉到,而在下一刻,兩方呼叫來的空中打擊力量接二連三的開始登場。頭頂上,戰鬥機相互追逐騰挪著,為真正意義上的制空權進行著殊死的搏鬥,而轟炸機群則在沒有敵人騷擾的情況下互相轟炸著雙方的鋒線。

天地之間涇渭分明的雙方被一片硝煙連在一起變得混亂起來,爆炸隨著轟炸機投射的炸彈響起,整個戰場上徹底被蔽日的黑煙所籠罩。目標巨大的坦克和裝甲車首當其衝成為打擊的對象,如雨的炸彈在他們身前左右連翻爆炸,近百公斤的航彈從高空落下,即便僅僅依靠重力加速度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最堅固的坦克砸出一個大坑,更何況在這些炸彈里是數量多的令人咋舌的炸藥。黑煙不斷吞噬著配合衝鋒的坦克和裝甲車,原本零亂的戰場上頓時被各種雜七雜八的零件所充斥著,變得越發混亂起來。士兵們無可倖免的被波及或被衝擊波吹倒或就地匍匐,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

轟炸機終於發泄完自己的怒火,搖晃著離開。籠罩在戰場上的硝煙逐漸被風吹散,當一切再次在眼前變得清晰起來時,戰場的主角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那些被裝甲覆蓋著的士兵。

碰撞聲和槍聲在短暫的停頓後再次爆發,雙方嘶喊著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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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勇這邊此刻卻顯得安靜很多,龐大的集團軍在以小隊為基本作戰單位的戰場上成為一個無可匹敵的龐大存在。常規的作戰模式,顯然已經無法阻擋殷勇的腳步,而是否要集結相等的兵力進行大規模的集團作戰,則讓日軍將領想的顧慮甚多。

擺在眼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對稱的核打擊或者是其他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應用,但是,藤田的話,卻讓這個選擇再次成為爭論的焦點,和猶豫的迴路。殷勇是在送死,這句話乍聽起來似乎顯得有點讓人難以置信,沒有一個將領敢於用一個軍作為誘餌,並且以這個軍隊的存亡來誘惑敵人使用殺手鐧武器。可是眼前,藤田的解釋,卻讓人不敢不去思考這個可能。

殷勇不是別人,從他進入人們的視線之內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做著別人從來沒做過,甚至沒想過的事。而眼前,他的行為,也只能用這種出人意料的目的來解釋。利用幾萬人的傷亡,來結束戰爭,絕對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便宜事,雖然聽起來聳人聽聞,但是……

「如果他真的是逼迫我們使用核武器的話,那麼,中國人的態度會是什麼?」防衛大臣看著藤田,猶豫著詢問道。

「我想,肯定是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一種。中日之間是存在友誼的,但是這種友誼恐怕絕對不是那種平等的,互善的。無論是從我們的歷史,還是從他們的歷史上來看,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剝削與剝削,統治和被統治,侵略與被侵略。除非,此刻我們一方已經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輪迴。」藤田平靜的態度讓人難以忍受。可與會眾人卻偏偏又必須要忍受。

是不是要殲滅殷勇和他率領的集團軍已經不是什麼討論的重點了,目前所要正視的是,中國人要如何對待日本,殖民,政權更迭,傀儡政府,還是……,如果殷勇的目的真是如此,那麼,此刻眾人所要討論的,則是如何繼續生存下去,而非戰爭的勝負。

「這次軍事行動,無限延期,加緊討論第二套作戰方案,目前,你們陸軍首要的任務,不是殲滅敵人,而是拖延敵人,爭取時間。明白了嗎?」眾人知趣的停止了討論,重新把話題引到作戰問題上,在用嚴厲的眼神巡視了一遍眼前的陸軍將領之後,防衛大臣終止了會議的進程。

無果而終的會議讓殷勇逃過了一劫,或者說,殷勇無畏到無知的舉動,讓本就疑惑的敵人怯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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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殷勇卻顯得懵懂不知。此刻,他彷彿一個耐心的木匠,不斷雕刻著他所能撞見的任何一個裝著日本人的城鎮,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殷勇又變成了那個幾年前肆意屠殺日本平民的屠夫,不過相比於上一次為了贏得戰爭的目的,這一次,殷勇的行為卻要任性很多。

整個集團軍對於殷勇的命令都有些不適應,伴隨著摧毀甚至是屠殺,很多戰士心中的道德底線都被觸動,對於作戰的目的也逐漸生出懷疑,不過隨著戰線的不斷推進,以及戰鬥持續的激烈,不再有人考慮這些社會道德感的問題,更多的時候,眾人唯一能想的就是怎樣能好好吃頓熱乎飯菜。

戰線就在這樣一種看似毫無目的的情況下緩慢推進著,原本處於沿海地區的殷勇部,已經隨著這種緩慢的推進逐漸接近內陸地區,再次向上一次戰役屢次突破但最終退下的京都防線推進。而日本的態度,則讓人難以理解——毫無章法的抵抗毫無作用的阻擊,讓人誤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抵抗一般。

不單指揮員們奇怪,總前指也感覺到了這怪異的氣氛,一方面,其他部隊仍然在於敵人糾纏攪合在一起廝殺著,而另外一方面,殷勇則長驅直入,幾乎進入到敵人的腹地。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讓人在難以理解的同時,不禁感到疑惑起來,或許,這可能是敵人的一個圈套,或許……,唯一態度沒有任何改變的只有殷勇,在他的部署下,部隊仍然按部就班的前進著,消滅著沿途出現的任何抵抗力量,並且連帶著將藏匿這些抵抗力量的村鎮變成一團團燃燒著火焰的廢墟。

敵我雙方似乎已經達成了一個默契,殷勇,是在等,而敵人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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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讓他疑惑,就是要讓他擔心,讓沿途部隊仍然按照預定計畫進行阻擊,如果他想來,就讓他來吧。」此刻,在日軍指揮本部內,藤田正凝視著代表殷勇的那個紅色箭頭緩慢的推進著,在他身邊,將領們則一臉擔心的陪同侍立。對於藤田的命令,眾人表現的異常吃驚,若非知道這個傢伙是有防衛大臣親自推薦的,眾人幾乎可以懷疑他就是個中國人的間諜。

「怎麼,你們擔心殷勇嗎?不要擔心,如果他有能力我可以讓他打到東京,前提是……」藤田覺得,自己輸給殷勇並不是壞事,相反,是一件好事,這讓他冷靜下來,可以從容的布置一切,讓中國人這個千古名將變成自己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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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歐盟在戰場上的爭鬥讓美國感到滿意,這不僅僅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一種觀念的移植,歐盟人在效仿美國人,這本身對於美國人來說就是一個勝利,或者可以說他們在步美國人的後塵,去完成一個美國人都無法完成的問題。

複製裝甲僅僅是第一步,歐盟人接受了美國人所創立的裝甲理論這個觀念,那麼,他們隨之要做的就是沿著這條道路發展下去,這就如同將一棵樹種在地上,那麼這棵樹所能做的就是紮根在這片土壤上,不停的向上生長,而絕不會將自己挖出來離開,歐盟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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