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三國 第二卷 打出五十年 第二十章 並不突然

戰鬥打響的一如以往般突然,或者說兩軍鳴金收兵,擊鼓對壘,互相堤防的場景,恐怕只能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當敵人發動進攻的剎那,四團的進攻隊列剛剛展開,排列成縱隊的士兵在步兵戰車的掩護下,小心的向城市方向接近,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中,一直到突如其來的爆炸在進攻隊形中響起,一切才驟然拉開序幕。

地平線方向,一陣陣耀眼的火光閃過,即便是在白天也如此耀眼和清晰,火光的源頭是敵人的遠程火炮陣地,針對四團的火力壓制,幾乎在一瞬間就將剛剛組成的攻勢生生的擋在百米線外。敵人的進攻在有效的火力攻勢下逐漸展開,當步兵雷達偵測到的信號統一反饋到團長的指揮系統上時,周圍圍攏的參謀們,齊齊露出吃驚的表情。

一個包圍圈,敵人的意圖在地圖上顯示的再明白不過了,或者說,敵人根本就沒打算隱瞞。而對於如此懸殊的兵力來說,也無需隱瞞,超過四團三倍的兵力從周圍三個方向逐漸接近著,而足以阻擋甚至摧毀一個旅的密集炮火,將前面的進攻路線徹底封死。指揮終端上,不斷從下級反饋上來的信息和請求幾乎要讓團長的電腦死機,所有人都在詢問同樣一個問題,遭遇敵襲,請指示。

「搜集集中所有裝甲力量,準備突圍。」團長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電信號,沉吟片刻後果斷的說道。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陣嘈雜的蜂鳴聲就從遠處的天空中傳來,眾人抬頭看去,發現地平線方向,數十架武裝直升機鄭搖晃這狹窄的下身迅速飛來,機身短翼下,掛載的反坦克導彈隨著搖晃,不斷的反射著四周光源的光芒。

「請求空中支援,要求三個小時的空權控制。」團長看著不斷接近的直升機,轉而命令道,可惜,敵人早已經料到了這一步,在他的命令還未變成電波的時候,四架F-15組成聞名遐邇的鷹之牆呼嘯著從頭頂飛過,隨後,又一隊戰鬥機低低的從低空飛向遠處,將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留在大家的頭頂。

「標註敵人位置,請求遠程打擊,同時聯絡友鄰部隊,建議協助撤退。」團長的嘴唇抿的越發的緊了,聲音中流露著一股壓抑的憤怒。不過可惜,他的憤怒註定要變成無法傾瀉給敵人的怒火——就在參謀靈活敲打著鍵盤的時候,一陣陣電子信號的嘈雜聲忽然充斥在耳機里。

「阻塞干擾,敵人針對我們的頻率和調頻序列進行針對性干擾,通訊將延遲五分鐘。」通訊員摘下發出嘈雜噪音的耳麥,大聲命令道。

「該死,立刻命令所有部隊,收縮防線,構築攻勢,命令團屬炮兵部隊針對後方敵人進行火力壓制,同時命令預備隊強攻後方敵人,告訴他們,務必要在一個小時內,給我打出一條通道出來。」團長用拳頭重重的捶了一下車廂,終於下達了強行突圍的命令,聽到他的命令,參謀立刻轉身,命令通訊兵向各個陣地的部隊傳達。

「等等,告訴大家,如果突圍不成功,就各自為戰,衝出去一個是一個,還有,告訴警衛連,原地構築陣地,準備掩護大家撤退。」參謀剛剛走到指揮車門口,就被團長叫了回來,聽到團長的話,所欲哦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打從四團進入包圍圈時,戰敗就已經被註定了,現在所要爭取的並不是什麼榮譽,而是最最卑微,最最實際的,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

旅團長小林正容注視這望遠鏡里交替撤退的中國士兵身影好一會,才緩緩的放下望遠鏡,轉頭看向身後眾人。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者,小林知道,自己所指揮的遠非表面上所說的一個旅團,而是補充了大量戰鬥機,武裝直升機的准師團。以一個師團的力量殲滅敵人一個相當於大隊的團級建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該是一場完勝的結局,可是,目前看來,中國人防禦手段老套卻有效。雖然已經被徹底包圍在包圍圈裡,但是他們卻竟然死死的將自己部隊的攻勢阻擋在外,實在讓小林感到汗顏。

可是,一切就真的在眼前發生了,中國士兵彷彿天生不會抱怨的機器人,雖然明明知道結局如何,卻仍然沒有人絕望,甚至沒有撤退,抱怨的意思。所有人都在密集的火力壓制下坐著同樣的事情——在攻擊的間隙,舉著手中單薄的武器盲目的向前方射擊著。天知道,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們的武器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不過這群傢伙好像沒有意識到這點一般,仍然執迷不悟的發射著越來越少的子彈,阻擋著絲毫沒有被阻擋的攻勢。

「無聊的鬧劇。命令炮兵,完成十分鐘急促射,通知前方部隊,立刻上報敵火力點情況,告訴導彈大隊準備,命令武裝直升機立刻清除敵裝甲目標,我不想在這裡浪費哪怕多一點點的時間。」小林正容搖了搖頭,放下望遠鏡,轉而命令道,在他看來,殺掉一個英勇的敵人,只有做他的斷頭人,才是一個足以表達尊敬的方式。

聽完小林的命令,參謀們紛紛小跑著去傳達命令,就在命令以電波的形式出現在半空中時,雷達屏幕上,忽然多出數十個醒目的目標,目標快速在屏幕上移動著,讓所有人都為止一驚。

「發送敵我識別碼,問問他們是誰。」看著突如其來的信號,小林連忙命令道。

※※※

一支部隊如果沒有武器,可以搶別人的,可是如果沒有信心,那麼即便是再強大的裝備也無法讓這支部隊蛻變成勇士。所以,對於殷勇來說,訓練他們的身體,不如訓練他們的意志,沒有誰天生就希望別人瞧不起,所以,當殷勇將那些話和看法刻意的散布出去之後,士兵們彷彿被針扎中了肉一般,瘋子一般的自發的做著以前想都不願意想的運動。不過對於殷勇來說,他們強壯與否,訓練是否能達到及格率,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他需要的是可以上戰場勇往直前的戰士,而不是可以輕鬆翻跟頭的體育棒子。

在這樣的要求下,所有人並沒有如預想被投入到密集的訓練中,而是在熱血的鼓動還未消退的時候,就被拉進直升機艙內。

殷勇似乎不屑於去做其他人做過的事,也正式因為如此,他才會瘋子一般的集中了所能集中的幾乎所有的直升機,並且在從容打了個欠條後,帶著直升機和機上的士兵穿越遼闊的日本海,搖晃著飛向大海,沒人會用直升機橫渡,但不代表不可以去做,在已經被嚴密控制的日本海上,殷勇要求欠自己人情的張偉,用航母為自己組成了蛙跳點,並且勒索了數量龐大的燃油後,徑直穿越日本海,飛向目的地。

你可以認為這是巧合,也可以認為是複雜的推理和邏輯思維後的準確判斷,反正當殷勇接到前方報告,發現敵我識別碼的瞬間,他立刻下達了火力突襲的命令。於是,在小林還在奇怪這群人到底是敵人還是其他人的時候,回應識別碼的卻是數目龐大的火箭彈,導彈,甚至是12.7機槍子彈。

五花八門的武器,不斷向敵人投射著,同時,懸停在空中的直升機群,則不斷將士兵索降下來。組成嚴絲合縫的陣地,彌補著敵人剛剛突破的防線。戰鬥的突然程度,達到了人們無法接受了的地步。突如其來的攻擊,徹底將認為已經勝券在握的敵人打了懵了。無線電網裡,在同一時間響起的都是同樣的聲音,敵襲,敵襲!

小林覺得自己該選擇撤退,這不是基於所謂的嚴密的作戰推演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判斷,而是肉眼看到的那一群群如同黃蜂一樣的直升機在天邊不斷的出現,如同沒有盡頭一般,單單這一個現象,就足以讓任何指揮官打退堂鼓,更何況,直升機已經出現了,航母還會遠嗎?這種想當然的想法,讓小林最終失去了對局勢的正確判斷也失去了可以殲滅殷勇這個中國殺神的唯一機會。

空軍再次被留作負責掩護的角色,天空中,F-15組成的鷹之牆不斷的往來飛行著,盡最大努力讓自己縮短與直升機的速度差,同時用機炮努力的掃射著身下的直升機,間或的,一兩架直升機在機炮的點射下,凌空爆炸,但是數量更多的直升機則從容的將士兵投放到地面,並且掩護著士兵組裝上防空武器。

而護航的武裝直升機,則在敵人降低速度的間歇,用中國特有的直升機空空導彈,迎向撲面而來的F-15,同時在相互配合下,沖向正在撤退的日軍士兵,毫不留情的完成著痛打落水狗的過程。

空戰的結束,最終源於一架F-15被不幸的擊中,隨即,整個無線電網裡頓時響起J-20出現的謊言,日軍的撤退終於變成潰退,並最終如同之前出現的一樣,再次突然的消失不見。

殷勇的士兵因為混亂的原因,並沒有抓住這個殲滅敵人的機會,不過即便如此,突然的襲擊,仍然讓他們將四團從覆滅的危險中解救出來,看著天空中仍然擁擠不堪的直升機群,以及地面上混亂的,尋找建制的展示,殷勇在平靜的表情下,偷偷吁了口氣,一切,都太巧了,也太險了。

※※※

小林的結局是被一顆子彈打穿了腦袋,子彈是他副官手槍里的——藤田在聽到彙報伊始,就直接命令小林的副官槍斃掉這個喪失了所有作戰機會的白痴。

看著剛剛還左右一個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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