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十二卷 決戰日本(三) 第十一章 不可預測

大量土地的失去,所代表的並不僅僅是版圖的縮小,同時也代表實力的急劇萎縮,分崩離析的各個加盟共和國如同被切出去的肢體,帶走了龐大的俄羅斯的生命力和實力。面對前方北約聯軍如海浪一般連綿不絕的進攻,俄羅斯的堅持逐漸開始崩潰。

「我以前一直認為戈爾巴喬夫總書記是個懦夫,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所創造的強大蘇聯在他的手中分崩離析,作為俄羅斯人,我一直無法面對我們當初從世界的主宰淪落為二流角色,並且我也一直試圖用我的努力來恢複俄羅斯昔日的輝煌,可惜,我們失敗了。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俄羅斯並不是輸在一場冷戰或是熱戰之中,我們其實是在戰前已經註定了失敗的結局。窮兵黷武,忽略民生,推行霸權主義,放任國家信用於不顧,我們作為一個大國,卻沒有一個大國所該具有的責任感。或許每一點都不能讓我們失敗,但是綜合到一起,就是讓我們失敗的決定性原因。」眼看著面前那塊巨大的,但是卻已經被大片代表敵人的紅色所佔據的地圖,梅德韋傑夫悲哀的說道。

「閣下,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早就放棄,我們還有坦克,還有軍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民,他們將會甘願為國家的存亡而奮鬥的。」身後,一名將軍不甘心的大喊道。

「作為一個統治著龐大國土的聯邦,我們卻沒有可以凝聚這個這個國家眾多民族的文化,美國人有美國夢,歐洲人有對歐洲統一的執著,中國人有著傳遞祖先文化血脈的堅韌,可是我們有什麼?我們可以讓人民作戰,可是,我們需要回答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現在,不但是你,我,恐怕在場的任何人,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梅德韋傑夫回身看向與會的各國領導人,悲哀的說道。

「現在,開始大會表決,請各位代表記住你們的責任,你們神聖的一票,決定著俄羅斯聯邦是否繼續存在下去,或許,這對於你們個人來說,僅僅是一次是與否的決定,但是對於整個大俄羅斯來說,則是代表著我們是否能夠崛起的未來。」看著啞口無言的將軍,梅德韋傑夫轉過身向面前的眾人說道,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表情都流露嚴肅的表情,而這一切對於梅德韋傑夫來說,也只能作為一種安慰罷了。

「……當我們的士兵在為了抵抗敵人對我們國土的侵略時,我們的人民也同樣需要做出選擇,邊疆區的分裂,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我承認,這是個政府無法控制的悲劇性事件,面對這一切,或許我可以譴責那些造成分裂的人,甚至對他們使用武力來追究他們的責任。這如果這麼做,將意味著我當初我親手葬送在競選總統時所說和所做的一切,給國家帶來和平,讓整個俄羅斯聯邦走上文明之路,我們誰都不希望看到用野蠻的方式處理問題和對待人民。面對這已經不可逆轉的局勢,或許我在想,是否該將這權利交給我們的人民,由他們來進行選擇……」梅德韋傑夫的身影出現在各個城市中心的大屏幕上,此刻的他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變的蒼老而憔悴,屏幕下,聆聽著總統演講的民眾,此刻鴉雀無聲,對於眾人來說,即便是政治嗅覺再不敏感的人,也明白,要有一件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但是,對於這件事,眾人卻無可阻止,只能面對。

「……所有加盟共和國代表剛剛通過表決,作為俄羅斯聯邦的一份子,在剛剛文件簽署的同時,他們將脫離聯邦,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俄羅斯聯邦,在剛剛已經不復存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希望,將所有的一切寄託未來,等待未來的某一天,讓我們偉大的俄羅斯民族重新凝聚在一起。作為俄羅斯聯邦最後一任總統,我將在條約生效前,下達我最後一個命令,升國旗,奏國歌!……」梅德韋傑夫眼中,閃爍著熒熒淚光,他的情緒感染了所有人,彷彿在這一瞬間,眾人又回到了數十年前,親眼看到那龐大的蘇聯倒塌的一瞬間。

「俄羅斯,我們神聖的國家,

俄羅斯,我們摯愛的祖國。

頑強的意志,輝煌的榮耀,

是你永恆的財富!

光榮啊,我們自由的祖國,

兄弟民族的古老聯盟,

先輩們賦予的智慧屬於人民!

光榮啊,祖國!我們為你驕傲!

從南方的海洋到北極邊疆,

到處是我們的森林和田野。

你舉世無雙!

上帝保佑你,我們唯一的故土!

……」

歌聲雄壯,但卻帶有一絲深深的悲哀,每個俄羅斯人,都在此刻體會到了這讓人難以割捨的情緒,可是,沒人能阻止著一切的發生,或許偉大蘇聯的締造者列寧,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經看到了這一點。

——俄國,要麼集權,要麼動亂,沒有另一條路可走。

——「啪!」一把關掉顯示器,丁文彥悠然轉過身來,剛剛所見的俄羅斯的最後一幕,在不同人的眼裡所見,得到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作為勝利的一方,尤其是親身參與其中的一人,此刻丁文彥的感受卻是分外的興奮。

「美人遲暮,英雄老矣!希望這一切不要在中國的身上發生!」身邊,張曙光在傷感的搖了搖頭後,不由的感嘆道。

「這樣的事情已經在中國無數次上演了,只要是國家,就必然要經歷這一切,也只有在經過這樣磨難的磨礪下,才會誕生出一種無法被磨滅和打倒的精神,這就是民族精神。或許,在未來的某年,這樣的一幕會在中國上演,但是,中國卻不會因此而消亡,民族精神會激勵我們繼續前進,並最終再次凝聚到一起。」眼看著一臉哀傷的張曙光,丁文彥表情堅毅的說道。

「不談那些傷感的話題了,東邊來電了,問下一步是否實施!」張曙光搖了搖頭,隨後詢問道。

「一切照常!」丁文彥霍然起身,大聲命令道。

※※※

兩名日軍士兵謹慎的警戒著四周,只有在巡邏遭遇時,才會偶爾的點個頭,對於日軍來說,夜晚已經成為了噩夢一般的存在,中國人彷彿偏愛夜晚一樣,無論是攻擊還是偷襲,都會選擇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美國艦隊已經悉數離港了,留在這裡的除了一些後勤部隊和空軍外,再沒有地面力量可以支援阻擋中國人的進攻,甚至包括一些基地的警戒任務,都需要日軍來承擔。雖然在之前已經打退了一次中國人的攻勢,但是卻不代表萬事大吉,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中國人很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再次發動攻擊。

基地前方有暗哨,敵人若想毫無聲息的潛進基地出現在兩人面前,恐怕需要大費周章。可即便如此,身為哨兵的兩人仍然一絲不苟的注視著四周,戰爭中任何馬虎都可能會導致一場失敗,唯一辦法就是警惕的搜索一切可疑的跡象,例如黑夜裡忽然傳來的一聲『撲』。

「口令!」不遠處忽然傳來的一聲撲聲,讓兩人紛紛警覺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手中的武器自覺的端起來。可是,沒有回答的聲音,就彷彿剛剛那一聲根本是自然中無來由的聲音一樣,根本無跡可循。等待的良久,沒有應答出現,兩人在對視了一眼後,警惕的向大門前的機槍據點走去。

「撲!」又是一聲,相比前一次,這次的聲音顯然要清晰的多,在發現同伴也同樣聽到響動後,兩人再次停下腳步,舉槍瞄向前方,手指僵硬的搭在扳機上,等待著敵人的出現。緊張的神經讓兩人對周遭的一切異常敏感,尤其黑夜更加劇了這感覺,甚至讓人覺得有點疲敝。

「撲!」又是一聲響,兩人終於按捺不住,交替掩護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來,對於未知的恐懼,迫切希望讓人知道未知的原由。警惕的走過石頭,小土坡,黑暗中,目視距離內沒有任何異常,就在其中一人招呼著同伴準備回去的時候,撲聲再次響起,不過卻不是在遠處,而是在身邊。

同伴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頭摔倒在地,黑夜絲毫沒有遮掩住他摔倒時消失了一半的頭顱和飈飛出去的鮮血,就在倖存者本能的回頭看去時,一隻92手槍的槍口已經指在他的額頭。槍口上的消音器在清冷的黑夜中清晰的傳來一股溫熱。

「哦,敵人剛剛很可能偽裝成土坡或者是石頭,真不知道,消音器到底是怎麼把聲音變小的。」臨死前,日軍腦海中忽然滑稽的浮現出幾個問題和答案,就在他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槍口忽然閃過一絲光芒,和一聲小到可以忽略的聲音——撲!

「老大,搞定了!」收起手槍,彭錚向後招呼道,身後不遠處,空地上忽然毫無徵兆的凹下去一塊,隨後屈俊傑翻滾著跑出隱藏地點,跟著彭錚向基地走去。

「地圖和命令上都說,這裡是個軍需基地,怎麼防守這麼嚴密?」默契的接過屈俊傑遞來的裝備重新綁在身上,彭錚奇怪的詢問道。

「不知道,明哨,暗哨一大把,也不知道小鬼子到底有什麼秘密,希望可別象上次那樣,又弄個什麼細菌武器化學武器的。」屈俊傑搖了搖頭,悄身潛入到機槍陣地,將詭雷安放在彈藥箱上。

來到基地外圍,入眼的是高高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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