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九卷 變 第九章 極端的復仇(1)

彭錚耐心的將自己潛伏在泥土下,等待著對面一名士兵的到來。此刻他所有的願望和設想全都寄托在了對方的身上。

不能輸,不能失誤,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屈俊傑的性命此刻就寄托在他的身上。

感受著泥土不斷傳遞來的敵人那有節奏的腳步震動聲,彭錚此刻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此刻的他就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灰狼,時刻窺探著獵物的一舉一動,並且在對方最為鬆懈的剎那結果掉他的性命。

敵人越來越近了,不但是腳步聲,甚至連輕微的咳嗽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雖然雙眼看不到對方的逼近,但是彭錚卻可以時刻鎖定對方的位置。

「篤!」重重的一聲腳步聲在身邊響起,在腳步聲響起的同時,彭錚猛的跳出藏身地點,帶著一團黑色的泥土灰塵一股腦撞進對方懷裡,隨後,手中摩的尖尖的樹枝閃電般向對方的要害刺去。

「嘭!」對方根本沒有防備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整個人頓時被撞倒在地,就在他本能的掙紮起來的時候,彭錚手中的武器已經第一時間刺向他的眼睛。

危急時刻中,對方身子拚命的扭動起來,刺下的樹枝深深的扎進土壤之中,整個沒入,巨大的力道將對方頭上的涼盔一同打落,一頭翩翩的秀髮也隨之披散開來。掙扎中,彭錚很快注意到了自己身下的敵人的『奇特之處』,柔弱的身材,渺小的力道以及那娟秀的面孔,顯然證明對方是個女子。遲疑中,彭錚掐向對方脖子的雙手下意識的鬆動下來。

「請,請不要傷害我,我,我只是個普通士兵,我負責巡邏這裡,並不是來抓你的。」對方生澀的漢語似乎為她製造了一線生機,聽到她的話,彭錚牢牢的抓住對方的雙手,將她拖拽著拉進叢林之中。

「你是什麽部隊,你們最近抓獲的中國特種兵關在哪裡?」輕鬆掰脫掉對方關節後,彭錚急迫的追問道。

「我只是本地的地方公安部隊,我的任務只是衛戍巡邏這裡,至於你說的前段時間發生在城市裡的事情,我並不了解,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公安部隊士兵。」女子哭啼著說道,表情毫不加掩飾的流露出哀求和悲傷的表情。

聽到她的話,彭錚輕輕的點了點頭,隨手抓起對方遺落的衝鋒槍,熟練的檢查起步槍的狀態和對方身上的裝備情況。

「我是個中國士兵,我以前只不過時家裡淘氣的壞小子,後來父親送我參軍,我當上了特種兵,我殺過壞人,殺過好人,殺過認識的人,也殺過不認識的人,那些都是因為我是士兵,我需要無條件執行下達的命令,這和我的個人喜好沒關係,也不需要為這些背負什麽罪惡感。」一把扯下對方身上的彈藥袋,同時拽出對方的刺刀裝備在自己身上後,彭錚罕見的嚴肅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對方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不過卻很乖巧的流露出體貼的表情。

「戰爭對於我來說,不存在喜惡,好壞,任何對於我們國家不利的人和行為都是我們消除的對象,所以,對於我來說,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戰友和敵人。說真的,有時候,單純的分辨條件會讓我感到很苦惱,尤其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放你離開。」彭錚咔咔的退出彈倉內的子彈,又重新仔細的檢查裝上後,再次對對方說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密,告訴長官你在哪裡。」聽出話音中的希望,對方立刻微笑著保證道。

「對不起,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後悔甚至自責,不過我卻必須要做。」慢慢的走到對方身後,拉過對方已經被掰開關節的雙手,彭錚猛的一用力。

有那麼一會,對方真的以為彭錚會放過自己,可是一直到一股冰冷從體內傳來,她才明白彭錚向自己所說的話的含義。

刺刀順著肋下刺進身體,插穿腹膈膜,準確的一刀,頓時讓對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感受著空氣不斷湧進體內,將肺子壓迫的越來越小,憋悶的感覺讓對方几欲昏厥。可是,這個逼近死亡的時刻,卻偏偏激發出她對生命的渴望,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奮力的做著於事無補的調節。

「自從你們抓了我老大,戰爭對於我來說,就已經不是一件簡單單純的事情了,所有危害到屈俊傑的人,都將是我的敵人,無論他是好是壞是男是女。甚至是一支軍隊乃至一個國家,都是我對抗的目標。我在將來的日子裡肯定會後悔對你做過的事,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是第一個,但是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我會一直持續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且一直到找到屈俊傑為止。」看著不斷在自己面前痙攣著掙扎著的女兵,彭錚平靜的說道,同時冷靜的用對方的軍服擦乾淨刺刀,隨後轉身迅速的離開藏身地點。

死亡無可避免的籠罩下來,就如同每天必然降臨的黑夜一般,目送著彭錚離開,敵人終於感受到了死亡前的那種恐懼,感受著生命不斷的流失,體力不斷的衰弱,以及所有器官無可避免的衰敗,她終於按捺不住昏厥過去……

雖然對於自己殺掉對方感到很不安,但是彭錚卻絲毫沒有感到後悔,在快步衝進叢林之中後,他迅速的城市的方向衝去,碧綠的叢林彷彿天然的偽裝一般,迅速的將他所留下的所有的細微痕迹吞噬,並且有意無意的將他的行蹤徹底掩蓋。

此刻,對於一切都準備妥當彭錚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報復對方,達成自己的目標,至於命令任務,此刻對於他來說,也只能排在毫無露臉機會的角落之中。

「屈俊傑,老大,你等我!」

※※※

蜆港城區內,緊張的搜捕行動仍然繼續著,不過此刻對於彭錚來說,似乎這一切並不能威脅到他的存在,坐在屋內的地板上,享受著從窗口吹來的海風,感受著這戰爭中難得的一絲閑暇,讓彭錚多少放鬆了些緊繃的神經。

看看已經被自己放倒在地的那個越南人,那在越南人中罕見的大肚皮和一身精貴的細皮嫩肉,說明了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蒜,對於殺他,彭錚沒有任何顧慮和負擔。不過顯然躺在一邊的那個俊俏的女子卻對這一切不能適應,不斷起伏的胸脯和被棉布堵住的嘴巴,此刻正壓抑著她幾欲出口的嘶喊。對於殺她,彭錚暫時沒興趣,蟄伏在別人家裡幾天了,是需要有個人來時刻照應情況的,從這方面來說,控制這個女人要方便一些。

輕巧的在對方的家中翻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彭錚熟練的組裝著炸彈,看著一個個被利索的裝好放在桌子上的瓶子,那女子似乎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越發的掙扎著要擺脫束縛。

整理好用白糖,棉花,髮膠等雜物製作的炸彈,彭錚再次走到女子身邊,隨後在對方恐懼的目光中,將大手掐在對方的脖子上輕輕一扭。一陣細微的斷裂聲隨之傳來,女子一直驚恐的目光此刻逐漸暗淡下去,在彭錚鬆開手後,纖細的脖子立刻無力的倒向一邊,整個人也隨之軟癱下來。

這是第十幾戶人家了,彭錚自己也沒細數,不過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差別,對於越南人的仇恨,讓他毫無負擔的做著這一切。在利索的將炸彈安置好之後,他隨即離開住宅,再次來到戒備森嚴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行人並不算稀少,雖然連日的搜捕和檢查鬧的整個蜆港雞犬不寧,不過對於蜆港居民來說,眼前的好天氣卻仍然讓很多人放棄工作,在這難得的時間裡出來閑逛,這多少為彭錚爭取了些許安全的條件。

背負著身上的大包裹彭錚再次轉入一戶人家門前,在小心的向四周察看了一番後,他隨即推開門隱遁其中。

眼前一個典型的院落在他進入門內之後,立刻落入眼帘,看著眼前這個典型的越南院落,彭錚冷冷的咧了咧嘴角,隨後抽出刺刀快速衝進房間之中。

迎面第一個出現的中年婦女成了第一個犧牲品,在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她眼前時,正準備出言詢問時,驚愕的表情卻頓時停留在臉部,感受著胸口的刺痛,不敢相信的低頭看了看已經深入到體內的刺刀,婦女愕然的一頭摔倒。

「唰!」熟練的抽出匕首,隨即向前跳躍出去,在一個男子剛剛走出門口之前,彭錚的匕首已經揮舞著割開對方的喉嚨,一飆鮮血頓時噴涌著迸濺到天棚,將雪白的牆壁染的通紅。再次搜索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在確認安全之後,彭錚迅速的將身上的炸藥卸下來,隨手在屋子各處小心的安放上。

屋內的血腥味道讓這一切變的有點不詳的感覺,在布置完這一切後,彭錚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迅速的走進旁邊的小屋。眼前,一個剛剛睡醒的小孩立刻出現在他眼前,小孩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傻傻的看著他,顯然幼小的她尚未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看到只是一個幼兒,彭錚輕輕的鬆了口氣,隨後拎起已經空空的包裹,轉身欲走,可是在走到門口的瞬間,他卻遲疑的停住了腳步。

放下包裹,彭錚轉身進屋,一把抱起孩子大步走出院落,遠遠的向城市與山區的結合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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