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六卷 日本,日本 第五章 破滅

一方是守土衛家為自己爭取僅存的生存空間,一方則是雪恥滅敵背水一戰。戰爭的天平似乎根本無法做出情理上的傾斜,唯一,也只能,決定戰況的只有雙方的士兵。城市攻防戰,就在這種雙方必爭的情況下拉開了。

川口洋市對於能否重新奪取佐世保並沒有太大疑義。戰爭的勝利與否並不全在戰爭的指揮者和決策著,有的時候,一個士兵,剎那時的閃念,都可能左右戰爭的勝負。經過之前的來回奔襲,突圍,撤退,中國人的戰術終於清晰明朗的在他腦海中顯露出來。

對方似乎正在彌補著因戰役計畫失敗而出現的紕漏,而此刻,佐世保顯然就是這個紕漏中,最為關鍵的一環。此刻的川口洋市已經不需要東京本部發來命令了,對於他來說,爭奪佐世保已經不僅僅是為自己尋找掩蔽的場所,更是為了整個戰役尋找制勝點。

中國人顯然已經在城內做了周密的部署,不過對於這點,川口洋市卻並不甚擔心,之前對方布置在城內公路上的地雷,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敵人的兵力顯然不足。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這樣淺顯的道理川口洋市還是懂的,而敵人,在城市戰中,公然埋設地雷,拋開計謀,拖延,等等因素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們的兵力不足以維持城市戰中巨大的消耗。

「敵人兵力不足。」這才是川口洋市最關心的問題,即便敵人有與自己相近的數量,那麼在消耗面前敵人仍然會處於一個極端的劣勢,畢竟,這裡不是中國,而是日本。所以對於分兵前進,川口洋市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猶豫,佐世保之於自己的部隊,完全就是與家鄉意義相同的代名詞。敵人即便是在城內設置了伏擊圈,憑藉士兵們對環境的熟悉,敵人的意圖恐怕也不會輕易得逞。

眼前,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奪取碼頭,作為天然優良的軍港,佐世保在經過數十年的經營後,已經成為一座實質意義上堡壘。不出意外的話,敵人絕對會堅守在那裡,而最終的戰場也會是在那裡。憑藉自己兵力上,地利上,人和上的種種優勢,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會有什麼理由輸掉。

被分派成兩支的部隊,在命令下,迅速的飛成左右兩個集群,迅速的向碼頭方向插去,而在人數上,川口洋市並沒有做出過詳細的分派,麾下的兩個師團完全按照正常的配置迅速的前進著,而他的自信,顯然也感染了部屬們,對於重新奪回佐世保,士兵們顯然心中沒有存有任何疑問。

而此刻,與川口洋市自信滿滿的態度不同的是,碼頭內的張曙光表露出的神態卻甚是凝重,對於能否取得防守戰的勝利,張曙光並沒有絲毫的疑問,但是,怎麼才能在以最小的損失殲滅敵人,這顯然才是目前的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城市內,狹小的街道,堅固的建築,遮擋的視線,無論對於敵我雙方來說,都是有利和不利的條件,怎樣運用好這些條件,將不利變成有利,才是他目前著重需要考慮的問題。

「這是五分鐘前,無人偵察機剛剛取得的情報。」身邊,參謀隨手將一張模糊的照片遞給了他,低頭看著手上,已經分成兩部分左右向碼頭方向前進的日軍士兵,張曙光猶豫的點了點頭。

「一切按照作戰計畫執行,命令,沿途士兵迅速集結!」在思量了好半天后,他最終艱難的命令道。對於這條命令被後所蘊涵的意義,他比誰都清楚,不過現在,卻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劈啪!」伴隨著命令的下達,一條條無線電信號迅速的從碼頭髮出,隨後,原本潛伏的在城市內各個角落的部隊,紛紛按照預定的計畫向預定區域集結著。

※※※

「嗖!轟!」戰爭似乎總是由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率先發動的,當左翼剛剛進入到前方一處居民區時,一枚紅箭反坦克導彈忽然毫無徵兆的從一處居民區內的窗戶處射來,帶著長長導線的導彈如同一枚捕鯨的漁叉一樣,在經過短暫的飛行後,準確的擊中領頭的一輛九○坦克,在響過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之後,被煙霧瀰漫的坦克頓時如同失去知覺的巨獸一般,轟然停了下來。

「嗖,噠噠,噠噠!」驟然發動的攻擊,得到的是數倍的反擊,在導彈發射的瞬間,告警雷達就在同時捕捉到了射手的位置,下一秒鐘,猛烈到無以復加的機關炮和機槍火力就將這棟建築瞬間變成一處鋼筋混凝土製的馬蜂窩,在猛烈的炮火中,建築逐漸的轉變著自己的外形,並最終轟然倒塌。

可惜,反擊並沒有起到阻止攻擊的目的,當日軍指揮官滿意的看著之前襲擊者葬身的瓦礫中的情景時,四面八方卻在此刻同時響起了與剛才完全相同的發射聲,一時間,原本清晰明朗的建築四周,頓時被各種各樣的硝煙和導線相連,而所有線段的終點,最終都指向了炮口仍然冒著青煙的裝甲部隊。

爆炸聲一時間四起,如同爆豆一樣不歇氣的響了起來,作為先鋒的這支裝甲部隊幾乎在瞬間就被代表著死亡的火焰所籠罩,並且在連綿不絕的爆炸中變成一團團的廢墟和碎片。

突然發動的襲擊,並沒有打亂左翼集群指揮的思緒,雖然此刻在無線電網中充斥著先頭部隊不斷的求救和呼喊,以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過此刻,他卻果斷的下達了包抄的命令,侵佔了數條街道,數個街區的左翼集群在得到命令後,迅速的以襲擊點作為圓心,迅速的從外圍向內收縮,而四周剛剛還猛烈的讓人心顫的襲擊聲,在外圍強大的火力面前,立刻失色不少。

一般情況下,開闢出一處安全的地區執行戰略意圖,顯然是所有戰術教材上明確寫名的條例,不過可惜,這只是一般情況下。而眼前,佐世保的情況根本不能用一般來形容。

襲擊彷彿一個信號,驟然將整個城市的防禦激活,部署在城市各個角落的中國軍隊紛紛在聽到爆炸聲的同時迅速的向這裡集結而來,原本左翼指揮官自認為完美的包圍圈外,立刻再次響起密集的襲擊聲。

包圍與反包圍,糾纏與反糾纏,似乎一切都從有序瞬間轉向混亂,而此刻,在另一面,川口洋市所率領的右翼部隊,卻異常順利的向碼頭方向接近著,很快的碼頭的建築群就隱約的出現在川口洋市面前。

※※※

原本寬闊的街道,在縱橫馳騁的坦克和不斷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落裡飛來的反坦克導彈的充斥下,變的異常狹小。中國軍隊嚴密的布置,讓原本以為可以輕鬆突破的日軍,最終無奈的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此刻的城市,彷彿已經成了坦克的墳墓,街角,空地,一處處漆黑焦糊的坦克殘骸觸目驚心的矗立在那裡,裊裊的硝煙,則向人顯示著,戰鬥剛剛結束不久。面對敵人頻繁的偷襲,此刻已經沒有人願意繼續乘座坦克了,在眾人看來,面對城市,坦克和步兵戰車那狹小的空間,無異於活動棺材。開闢出來的安全地區,讓日軍逐漸收縮到一片狹小的區域內,雖然沒有受到如想像般的密集的進攻,但是此刻左翼集群此刻已經被完全牽制在附近幾個街區,而之前敵人逐街逐建築的抵抗,也在不經意間停止下來,不過如果指揮官足夠聰明睿智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部隊此刻已經在不經意間落入一個無形的包圍圈中。

似乎沒人注意到這點細微的變化,此刻的日軍仍然忠實的執行著長官的命令,逐條街道清剿著所謂的殘敵,一處處建築物被打上安全的標誌,一處處安全地帶被開闢,可是伴隨著左翼部隊向目標地區前進時,卻忽然受到極其猛烈的抵抗。

如果說剛剛的攻擊還可以用游擊打法來形容的話,那麼此刻的攻擊則只能用猛烈來形容,驟然降臨的炮火和忽然從街角轉過來的一輛輛標誌著鮮紅五角星的99坦克似乎向日軍指揮官印證了一個他一直不願意想到的事實,之前的襲擊不過是敵人為了包圍自己在拖延罷了。

事實似乎真的向最壞的方向發展著,敵人幾乎在瞬間屏棄了之前的騷擾打法,忽然衝出來的大規模裝甲部隊瞬間讓那些沒有受到保護的步兵遭到了滅頂之災。看著噴吐著火舌和大口徑子彈的鋼鐵怪物飛快的向自己衝來時,即便是最堅強的戰士,心中也會萌生退卻之意。

在猛烈的打擊下,日軍再次被迫撤回之前的地區,而敵人此刻卻並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在目送著對方離開後,之前那盛氣凌人的坦克群也隨之知趣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川口洋市是在稍後的幾分鐘內知道這一情況地,而此刻,他所指揮的右翼集群已經進入到碼頭建築群附近,甚至透過步兵戰車的瞭望孔,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建築內,敵人零星射來的反坦克火箭。

「敵人要圍點打援?」看著地圖上被標註出來的左翼被困守的位置,川口洋市不自覺的向車內的參謀們詢問道。

「現在看來,完全有可能。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將碼頭攻下,然後再考慮支援左翼。」聽到川口洋市的詢問,一名參謀立刻介面道。似乎,對於兩人的對話和建議,其餘人都非常贊成,可是,川口洋市卻始終感覺到其中有些自己忽略的地方。

「嗖,嗖,嗖!」就在此刻,敵人的攻擊忽然變的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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