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大預言術

蒙逍遙其實早就知道這個種族的到來,雖然他沒去過火星,但以他對地球外圍宇宙空間的了解,也清楚他們的來歷。

面對這一外來種族,蒙逍遙非但沒排斥和擔憂,反而讓他眼前一亮。

就先天的實力與體質而言,神族有著巨大的優勢,神族誕生就具備神格,可控制空間法則,威力驚人,可以說是種族天賦。

而且,神族還有輪迴的能力,主神更是無限輪迴,壽命遠勝短暫的人類。

甚至,神族雖然實力遠不如上古仙人,但卻可以靠著神格,在宇宙中耗費漫長的時間,進行短距離穿梭,從火星來到地球。

人類修士若非到了玉清境界以上,幾乎是不可能在宇宙中存活的,神族卻可以。

最讓蒙逍遙有感觸的是,神族團結在十二主神的周圍,忠於同一個神母蓋亞,並無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內耗鬥爭,頂多也就主神之間有彼此看不慣。

國家與社會的文明程度,跟地球上這些種族比起來,神族要先進地多。

好比人類還處於原始部落,各族紛爭的階段,神族卻已經是一個大統一的議會制國家。

當神族開始與人類修士戰場諸神大戰,蒙逍遙起初就在一邊觀望這一切,並沒出手去幫任何一方。

即便蒙逍遙的實力,可以輕鬆殺死包括宙斯和雅典娜在內所有神族,但他並沒理由這麼做。

因為,蒙逍遙早就脫離的簡單的地球的概念,在他看來,神族也好,人族也好,存在於宇宙之中,都有生存的權力,而不是所謂的外星人和地球人。

蒙逍遙有了一個之前不曾有過的念頭——如果地球歸神族所統治,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神族有能力保護地球,本身也不會因為天體撞擊而滅亡,同時,他們比人類更加先進,不會浪費地球上資源,做無謂的爭鬥。

上古仙人們甚至連陰森邪氣的妖魔鬼怪都給安排了一個神魔大陣,作為棲息之所,不忍殺戮殆盡,何況是對待像神族這樣為了生存而非純粹作惡的文明種族。

蒙逍遙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這麼做,並不違背上古仙人們守護地球的意願。

但是,這畢竟不是什麼簡單的決斷,他還需要更多觀察。

蒙逍遙在後來的數年裡,漸漸發現,神族在地球上無法順利地繁衍,似乎通過神族男女的交配,繁衍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這讓蒙逍遙感到奇怪,如果是這樣,那普通神族是怎麼出現這麼多的,難道只是因為火星與地球的一些構成元素不同?

通過各種辦法調查過後,蒙逍遙總算知道,原來在火星上,神族主要的繁衍方式,是靠大地之樹直接誕生出神格,生成神族。

而其中一個名叫阿斯特賴俄斯的神族,竟悄悄把種植出大地之樹的蓋亞之心,費盡心機地給隱藏了。

蒙逍遙暗中研究了一番,就發現了原因。

大地之樹的確能夠養育強大的神族,但付出代價巨大,會急速消耗星球的能源,導致星球大幅度縮短壽命。

這就讓蒙逍遙產生了猶豫。

如果把地球交給神族統治,神族早晚會為了擴充族人,再度找出蓋亞之心,喚回大地之樹。

到那時,豈不是等於眼睜睜看著地球走向迅速的枯竭?

是放任神族來掌管地球,還是繼續守護這個星球上原本的生命與文明,蒙逍遙發現自己無法做出抉擇。

既想儘早地如上古仙人一般前往浩瀚星空,又無法心安理得地將地球置之不顧。

於是,蒙逍遙決定先控制住局勢,再另行斟酌對策……

他化身成一個神秘的隱世高手,把自己的修為顯露成玉清境界,成為當時人類修士中最強的一員。

假裝與宙斯和雅典娜斡旋了幾次後,就在一次追擊戰中,將宙斯關進了神魔大陣,而故意讓雅典娜逃了出來。

宙斯被封印,頓時讓神族原本的勝勢趨向均勢,好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最後,才有了與華夏修士共處的《諸神盟約》……

說著說著,也已經從午時談到了深夜。

楊辰聽蒙逍遙將遙遠的歷史緩緩敘說,不禁在這時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呵……」楊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蒙逍遙眯眼,「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想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都像是在白費功夫,浪費時間?」

「難道不是么,不管人類還是神族,在你眼裡偶不過是螻蟻,兩邊爭鬥不休,到頭來其實是你在一邊看戲,這難道不搞笑么?其實不管什麼決定,到最後都是你說了算。」楊辰道。

蒙逍遙早料到如此,笑吟吟反問道:「是么?如果你真是這麼想,那你又為何明明可以擊敗雅典娜,卻又不忍心動手,你既然不捨得殺她,又為何在這裡獨自借酒澆愁?

你不也是掌握了決定一切的力量,但還在這裡自我消沉么?相比於你,我所做的這些在你眼裡的白費功夫的事,不是要比你的選擇強得多?」

提到「雅典娜」三字,楊辰的雙瞳不禁一陣收縮,拳頭死死攥緊,情緒頓時有些不穩定。

深呼吸了一口氣,楊辰才平靜下來,忽然被蒙逍遙反駁得啞口無言。

是啊……就算真的有能力改變一切,真的就可以輕易做出決斷么?

「我對這個星球,對這所有生靈的羈絆,就如同你與雅典娜的羈絆,雖然不同,但也有相似之處……你只是對一個女人,都難以下決斷,我對著這大千世界,萬物生靈,哪能這麼輕易做出取捨?」蒙逍遙感慨地道。

楊辰這一次沒再笑他,默默也有些理解了蒙逍遙的感覺,不過也正因為知道了他的用心,反倒是有些慍怒。

楊辰冷笑著,抬眼看著他道:「你做了這麼多,等了兩萬年,難道就是因為你自己無法做出決定,所以,要讓我來決斷地球該由誰來掌管?」

蒙逍遙並沒否認,利落地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你可以這麼理解。但這並不是我所一手造成的,而是你命中冥冥註定。就如同雅典娜的大預言術中所昭示的,你就是那個,會影響最終結局的變數。」

「雅典娜的大預言術……到底是什麼?難道她無法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和實力?而且你應該早知道雅典娜所做的一切,卻故意放任她這麼做,對不對?」楊辰切齒地問道。

蒙逍遙伸手示意楊辰別急,「小子,不必發火,你想知道的,我都了解,聽我慢慢給你說,我來找你,就是要解開你心中困惑……

所謂『大預言術』,或許真正能理解那是什麼的,只有雅典娜她自己。但我也能從她的神格中,抽絲剝繭的,窺探一二。

可以說,那是她的神格所具有的獨特天賦,她可以依靠她的精神力,來預測未來會發生的事,可能是下一秒,下個瞬間,下一年,更長遠的,可以達到幾百年,幾千年,上萬年後的事……

具體的預言方式,只有她自己能掌握,誰也不可能理解,就好比是她的『道』一般。

但她的預言中,所涉及到的人物,地點等等,越是對空間有影響力,就越耗費她的精神力,畢竟大預言術也是空間法則衍生的。

也就是說,如果雅典娜要預言一個普通人的一生,恐怕只需要九牛一毛的精神力消耗,但她想要預言我蒙逍遙的未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早已經凌駕在她所知的空間法則之上,根本和她不在一個次元,對於我所處的空間,有著超然的影響力。

就算是預言你,楊辰,她恐怕也非常艱難,因為如今的你,早就和過去的實力天差地別,恐怕她對你的預言,也盡限在你上清境界以前的,是較為準確的。

放到現在,你若與她一戰,她應是不會再浪費精神力在對你使用大預言術上,只會和你光明正大地一戰。」

「也就是說,雅典娜不知道你真實的背景?」楊辰問。

奇怪的是,蒙逍遙卻是搖頭,「不,她雖然無法用大預言術來推斷我的真實身份和實力,但她應該是早就從其他線索中,得知了我的實力,八九不離十的,她還早早的明白了,我會默許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只是她沒必要和任何人去提起我罷了。

就如同當初她找到蓋亞之心,因為被特殊地隱藏,雖然她無法找到蓋亞之心具體在哪,卻可以來從其他信息來推測出位置。以她的智慧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最多是多花一些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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