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四爺

看到楊烈如此氣勢洶洶的樣子,文韜還是有條不紊地走到一排巨大的屏幕前,在透明的光電鍵盤上,輕巧地操作著屏幕上的基因工程圖案。

「又出什麼事了」,文韜百無聊賴地隨口道。

楊烈臉部肌肉顫抖著,「還裝作不知道!?現在楊家被全世界看著笑話!我爺爺突然就成了一個雜種!那楊家算什麼!?我還算什麼!?」

「哦……是么」,文韜咧嘴冷笑,「這不是很好么,你不是一直都在恨楊公明沒把楊家交給你么,現在楊家這麼下去,早晚完蛋,你也就不用心理不平衡了。」

「我要的是完整的擁有軍權的楊家!不是一個被人恥笑日落西山的破罐子!」

「這與我們何干,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把楊家挽救,那樣的話,或許楊公明就會考慮讓你接任家主也說不定」,文韜道。

楊烈面色漲紅,「你……你們這是打算看好戲!?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除了你們,誰還會派人不動聲色地一晚上屠殺掉江南嶽家滿門!?你們肯定早就知道楊家的這段過去,對不對!?」

羅翠珊咯咯笑道:「是又如何?這一手借刀殺人,可是命中楊家的要害,你不是一直憎恨楊辰么,現在楊辰肯定在為這事煩惱,你該高興才是。」

「你們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就算要對楊辰下手,也不該對整個楊家下手!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楊烈咆哮大吼。

文韜突然地一轉身,伸手朝著楊烈一抓!

楊烈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就從原地猛然一變,再下一秒已經落入文韜手中!

文韜的一隻鋼鉗子般的手掌,掐住了楊烈的脖子,直接將楊烈魁梧的身子高高舉起,不費吹灰之力!

楊烈只感到一股子恐怖的威壓,甚至超過了之前嚴不問身上威壓的反物質能量,將自己囚禁住,完全生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力!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把你放在眼裡?」文韜森然地說道。

楊烈艱難地張著嘴,沙啞地發出斷續的話音。

「你……你融合了……神石……」

「豈止是融合,我已經把嚴不問留下來的完美融合的計畫完成了,現在,我就是神石,神石就是我,我無時無刻都在吸收宇宙中的反物質能量,現在這點力量,只不過才剛開始,哼哼……

就算沒有神格,我也已經凌駕在空間法則之上!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不然的話……我可以直接將你送進空間夾縫裡,永遠消失在地球上,說實話,我還真的很想實驗一下呢。」

說著,文韜將楊烈扔回地上,冷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做自己的模擬實驗。

羅翠珊得意地瞥了眼地上冷汗直冒的楊烈,「不知所謂的東西,連楊辰都被我們玩得找不到北,就憑你?還是乖乖當你的狗奴才吧,或許楊家沒了,還能賞你根狗骨頭。」

「你……」楊烈暴怒,剛要發狠卻又頓住。

「我怎麼了?」羅翠珊看著楊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格外輕蔑地道:「就你這德性,也難怪楊公明看不上你。你要是不想當狗,可以去告訴楊辰,這事就是我們做的,我們就在北極。」

「你以為我不敢?」

「你要是敢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羅翠珊譏笑。

楊烈臉色灰暗,的確,他已經退無可退,心裡大罵這妖婦也不過是條母狗,卻反而來蔑笑自己,但卻無可奈何。

悄悄地看了眼正自顧自做著其他實驗的文韜,楊烈心頭不斷發寒。

原本,這傢伙只不過是一個中海街頭的小乞丐,還是一個瘸子,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卻奇蹟般地在寧家生還,還一步步在夾縫中,活下來後,又得到了嚴不問所有的心血!

可以說,在那之前,任何人只要有一絲念頭,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可偏偏兵行險招下,他活下來了!

如今的他,儼然已經把嚴不問之前所有研究都通過腦部晶元獲得,更是在那基礎之上,在探究嚴不問未能完成的其他恐怖領域!

此人的心機與城府,叫楊烈想想都不寒而慄!

如果說楊辰的實力增長速度讓人畏懼的話,那麼文韜簡直是瞬間的飛躍,完全超越了可以想像的極限!

或許,他真能把楊辰斬殺?

楊烈一念及此,只得把所有的怒火都忍下,對他而言,只要看到楊辰死,忍辱負重又何妨!?

與此同時。

燕京,寧家宅邸,寧光耀的書房內。

坐在辦公椅上的寧光耀,面色黑沉如墨,眉宇間滿含煞氣,宛如死神判官。

若是旁人見到此刻的寧光耀,定然難以想像,這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華夏總理。

在寧光耀的辦公桌前方,跪倒在地的,則是一名寧家的保鏢頭領,身轉西裝的精壯男子,此刻卻是瑟瑟發抖。

「你說什麼,找不到?」

頭領顫聲回道:「家主……真……真找遍了,全燕京沒任何的出入記錄,也完全聯繫不上,好像就……就人間蒸發一樣。」

「我讓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大少爺!你們竟然跟我說,人都不見了!?你們以為那是什麼人!?街邊的阿貓阿狗嗎!?那是我唯一的親兒子!!」

寧光耀憤然拍桌而起,指著那頭領大罵道:「我養你們一群蠢貨到底有什麼用!?你們要我怎麼跟外界去交待!?我堂堂寧家的獨子竟然在眼皮底下不見了!?」

頭領欲哭無淚,卻是無法再回應任何話語。

正當這時,一個顯得虛無縹緲的嗓音從屋外傳入。

「行了……光耀,讓人都散了吧!」這男子的嗓音,帶幾分憊懶。

寧光耀立刻眼神一正,心平氣和下來,對著幾個周圍的護衛使了幾眼神,屋裡屋外的所有保鏢傭人立馬散得遠遠的。

這時候,寧光耀剛一轉身,一名身穿白色長袍,腰間掛著白玉龍紋配件,烏黑長發披散的男子,已然站立在那兒。

男子站在牆壁面前,壁面上,懸掛著一副修長的畫卷,乃是一幅山水畫作。

「唉呀……這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缺了一半,你這是仿的吧,不過仿是仿得真好,應該也是清朝乾隆年間的精品了,不錯,不錯……」

寧光耀忙恭維地道:「四爺說得是,這也就是一件仿古的玩意兒,要是四爺喜歡,光耀送與四爺」。

「哎,我要這贗品做什麼?」被稱作四爺的男子回過身來,面白無須,長得頗為俊美,愜意地笑道:「我都活了快兩百年了,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要是真喜歡,當年就把那真跡給搞來了。我們寧家歷經數萬年,哪缺什麼古董呀,不夠是一個閑暇時的小小愛好罷了」。

「四爺說得是,是光耀多嘴了」,寧光耀無比謙卑地低頭。

男子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摺扇,這麼輕輕拍打著掌心,踱步走著,一邊道:「你那兒子,是叫寧國棟吧。」

「正是」,寧光耀額頭冒出冷汗。

「找不著了?」

「四爺,我一定加派人手,請寬限幾日」。

「哎,不急,不急」,男子寬慰地拍了拍寧光耀的肩膀,「國棟既然也是我們寧家之後,那我給他治病也是應該的。」

「多謝四爺寬容」,寧光耀擦了擦冷汗。

男子平和地笑了笑,眼裡閃爍過幾縷異樣的神色。

「不過……光耀啊,你若是一直都找不著,那等於說,你這一脈,也就沒傳人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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