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笑吟吟地道：「老身是楊家的人，這次到來有些突兀，還望蔡家主莫責怪。實在是我們家老爺有些話，想早些對辰少爺說，可又一直找不到時機。這次亞麗小姐夫婦前來，免不了一通誤會，老身也就順便做個圓場人，把關係挑明了，免去一些麻煩。」
蔡雲成臉上露出一絲理解的微笑，但心裡則是駭然！
楊公明的身邊，竟然還隱藏著從來沒出現的高手！而且，楊家顯然對蔡家發生的一切，或者說楊辰身邊發生的情況瞭若指掌。
雖然知道四大家族絕對不會表面上這點手段，可一向來低調的楊公明竟然還掌握著如此恐怖的情報網，讓他這個炎黃鐵旅的將軍感到有些苦澀無奈。
歸根結底，連安全局也只是李家的大半私有物罷了，與李家不相伯仲的楊家也肯定不會弱到哪去，自己之前的確有些異想天開了。
之前自己就想起，郭亞麗出身郭家，楊辰的母親郭雪華與她應該是姐妹關係，憑藉這一層關係，就能讓他們認清楊辰真實身份，卻不想，楊家直接就派了一個神鬼不知的高手前來。
蔡雲成很快理清了思緒，道：「既然是楊老想對楊辰說些話，自然沒什麼大不了的，老人家能來，就是我們蔡家的榮幸，還請自便，我去讓人上茶水，本人就先避開了。」
「不必麻煩」，燕三娘攔著要走出去的蔡雲成，而是轉頭對楊辰，笑眯眯地道：「辰少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當日僅僅只是一點小小算不得提示的提示，竟不想，辰少爺真能邁過那一步。」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楊辰道。
「當是如此」，燕三娘話音一落，人已經從客廳消失。
蔡雲成活生生跟見鬼了一樣，木然說不出話來，正要問楊辰她去哪了，卻愕然發現，楊辰也不見了！
位於燕京城中心約有十數公里外的一處小山丘的亭台邊，清溜溜的沒半個人影。
可就在一瞬間，一老一少兩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亭子的中央，赫然是從蔡家穆然「消失」的楊辰與燕三娘二人！
燕三娘那對眯酥著的眼眸里，露出一抹贊色與欣慰，「據我所知，自古以來的天縱之才，突破先天大圓滿之境的，也很少有能在辰少爺這年紀做到。辰少爺的修鍊天賦，悟性，確實連老身都羨慕不已。」
楊辰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算到了什麼境界，總之，很多東西，原本根本不知道，可自然而然地就會了。剛才見你怎麼到蔡家的，我就看明白了許多，然後自然而然也會這麼做。果然如燕婆婆你所說的，這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是說不明白的。」
燕三娘頷首，道：「正是，所以，辰少爺的成就才格外彌足珍貴。三娘只是給了些不算提點的提點，辰少爺能突破，最大的因素還是自身對天道的領悟。」
楊辰好奇地問道：「現在，燕婆婆可能看透我的修為？」
燕三娘搖頭，笑道：「到了這個境界，大家都已經進入同一領域，不說我，所有鴻蒙的人，都已經無法看透辰少爺的修為。大家彼此之間，都已經是同一種實力，誰也奈何不了誰了。若想看透彼此的境界，只能突破到那傳說中的領域。」
楊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我還不知道，現在我這個境界，叫什麼，還有那傳說中的，又是什麼境界？」
燕三娘遙望了會兒天際，幽聲道：「事實上，我們與鴻蒙中人，所處的這一境界，乃是超然於凡人極限的一種境界。在這個境界，可謂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辰少爺應該也有過體會，那就是，先天大圓滿時期，真氣已經可以突破空間的束縛，無法被空間法則所動搖了。那正是因為，先天大圓滿時期的真氣，已經有了突破邊緣的一些特性。
這種特性，已經是超越了平行空間的法則，乃是更高層次，更接近宇宙本源的一種力量。
而當我們華夏的修士，突破先天大圓滿，則已經不再屬於人們常說的，凡人的範疇。
這個階段，並無標準的名諱，因為每個人參悟的道並不相同，所以，有人會認為，這乃是『破繭化蝶』的『破繭期』，有人則認為，是古人所說的，『渡劫飛升』的『渡劫期』，也有些人，會認為這是在不斷地壯大自己的三魂七魄，是一個破入更高層未免的過程……
總而言之，這些都只是為了方便理解，而傳出來的各種叫法，沒個定論。自古以來的傳說中，突破了這個境界，便是真正飛升九重天的仙人，而那些前輩，都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
楊辰愣了愣，「消失？去哪兒了？」
「這就不是老身所能窺探的了」，燕三娘長嘆道：「老身停留在這個境界，也有數十載了，卻始終無法摸到傳說中那一道門的門檻。也難怪，據說太古時期之後，達到那一境界的高人，寥寥無幾，近幾百年來，更是無一能成。老身的資質，也算不得驚才絕艷，想來這一生，也是無望了。」
楊辰默然尋思了會兒，才道：「燕婆婆，你剛才說，鴻蒙中人，也都是這個境界，那是不是就類似於主神之間，大家都是使用空間法則，而致使誰也奈何不得誰的情況？」
燕三娘搖頭，道：「並非全是那樣。西方主神之間，之所以誰也無法真的殺死誰，是因為可以藉助平行空間進行重生。而鴻蒙中人，或者說所有我們這個境界的修士，雖然一對一的情況下，難以真的分出勝負來，可要是群起而攻一人，那必然能讓那一人化作塵埃。畢竟，我們可沒主神那『輪迴』的能力。
不過，辰少爺倒是個特例，既習得了主神的手段，也達到了這一境界，想來，現在的辰少爺，比起鴻蒙中絕大多數人，都要強上一籌了。」
楊辰聽到這裡，頗為滿意地笑了笑，「燕婆婆，我還有一樁子事想請教一下。」
燕三娘略帶無奈地笑道：「辰少爺，若是問關於修鍊之事，還是罷了。三娘真是沒任何可以對辰少爺講的了，因為辰少爺的境界，就是三娘所處的境界，三娘知曉的，辰少爺全都知曉。」
「哎呀，誰整天沒事想著修鍊啊！」楊辰挑著眉毛，有點小緊張地道：「我是想問，關於生孩子的問題。」
縱然燕三娘飽經各種滄桑，也不禁差點沒栽倒在地——生孩子！？
楊辰不好意思地道：「燕婆婆啊，我以前呢，是打算一輩子打光棍的。可現在呢，我有老婆了，還有不少的愛人，現在又有了一個家，就算我可以接受，女人總想要個孩子啊。
不過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我以前被神光照射過，為什麼我的女人里，都沒人懷上孩子呢？以前有過一個女人，她懷過我的孩子，可是……我沒能珍惜。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您老，這方面有經驗不？」
燕三娘有些哭笑不得，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些無奈地道：「辰少爺，這其實……也是老身一直有擔心的問題。」
「嗯？」楊辰哭喪著道：「難道燕婆婆看出我身上有什麼頑疾！？」
燕三娘忙搖頭，道：「非頑疾，而是過強了……」
「過強？」楊辰皺眉。
「正是」，燕三娘嘆息道：「辰少爺，說實話，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強度。不說辰少爺你，每個到達了這個境界的修士，身體的強度，已經不是凡人所能想像的了。哪怕泰山壓頂，天崩地裂，也未必能讓我們這些人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害。
那麼，如果按照現在人們所言的『科學』，我們這些人的『基因』，已經是超越了普通人類太多太多。
如果辰少爺與一個普通女子，共同生下一個孩子，那這個孩子身體內，起碼有一半辰少爺的遺傳。
辰少爺能夠想像，剛出身的孩子，身體強度，卻相當於半個您么？」
楊辰猛然醒悟了一些，遲疑了會兒，道：「所以說……這也是一種自然法則么……」
「不錯，可以這麼理解」，燕三娘正色道：「這可以歸納為一種天道法則也不為過。辰少爺的基因越是強大，與普通人類女子能夠結合成功的幾率，也就越來越小。因為，辰少爺雖然是人，可從本質上而言，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了。
試想，一個『非人類』，想與『人類』結合生子，哪是這麼容易能辦到的？所以，當初辰少爺還不如現在這般強的時候，讓一女子懷孕，倒可以理解。」
楊辰痛苦地抓了抓頭髮，「早知道就晚點再考慮提升境界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燕三娘笑了笑，道：「其實，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只要辰少爺在未來的日子裡，儘可能為那些女子提高身體的素質，並且……勤於耕作，那麼，就算幾率小，還是可以有子孫的，不然……也不會有傳說中那些神佛與凡人誕下子嗣的故事了。」
勤於耕作！？楊辰壞壞地笑了起來，燕婆婆也是一妙人，這詞還能斟酌出來。
別的事麻煩，這事越麻煩越好啊！
不過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