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資料 第7章 降魔戰爭——帕西斯的東方學舍日記

還是原版。在翻以前的文章時偶然翻到這篇,覺得還可以就搬上來獻醜了。未免造成閱讀上的障礙,我把人名換了過來(原版這些角色都不叫這些名字)。另外,這篇文章有很多地方參考了《尤里安的伊謝爾倫日記》,甚至一開始的寫作慾望就是來自它(我的楊啊~~嗚嗚~~),所以請看過《銀英》的讀者多包涵。剩下的就抱著愉快的心情看吧,很輕鬆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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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世歷4490年春之月3日。

趁這次從鎮上的臨時神殿搬回東方學舍的機會,我要開始寫日記,雖然不知道能持續到什麼時候,但在明年就要二十歲的現在,我希望自己有點大人的樣子。當我把決心告訴老師時,他非常欣慰。

「寫日記是個好習慣,只不過我是不會去做。」

「為什麼呢?是好習慣的話,自己也應該養成才對。」

「如果我把事情都做完了,你不就沒事可做啦?俗話說,為了兒子的成長著想,就必須留下田裡的雜草。」

每當老師使出「俗話說」的法寶,我就沒法回答了。換作布修老師,一定會用「說清楚是從哪個典故出來的」這種話,加以反駁,聽說三次中會贏一次。開玩笑,我是不能失禮的。而且老師週遊世界那麼多年,偶爾把俗話典故和自己的思想搞混是情有可原的事。

正因如此,老師買了本厚厚的日記本給我。其實是本黑面的硬抄筆記。當我指出來時,他說「只要是紙都行嘛!日期沒有自己寫上去就行」。老師一直深信文字這種東西必須靠手寫,用捲軸或魔杖記錄咒文這類事他最討厭,說那是「連狗的叫聲也當作文字的白痴道具」。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得靠好些道具幫忙記憶咒文,實在是個丟臉的差勁弟子。

馬上要回去東方學舍了,大家都很高興。不過像我和菲莉西亞這些年齡小的孩子,每年最盼望的還是冬天來山下的時候。雖然山上也積雪,但那雪積得太厚了點,而且冷得能把人瞬間結成冰棍,效果遠勝魔法。而在這裡穿成粽子就能出去打雪仗,難不難看是另一回事。

從海爾鎮出發前的一個星期,真的快忙死了。幸好克里希夫人和菲拉夫人都來幫我的忙。魯西克那傢伙是不能指望的。叫他幫忙整理行李,他恐怕會「哼」的一聲,翹著臉走開。真是!為什麼那種人也是老師的弟子?今年我過得不愉快的最大原因,還不就是被分配和他住一起!

房東克里希夫人和菲拉夫人都是很和善的人,做的番茄湯是艾斯嘉第三美味的。第二美味的是東方學舍的大廚,第一美味的——當然是我啦!不過我不會刺激老太太的自尊心。她們邀請我們明年再住這兒,我含糊過去,因為實在不喜歡她們平常都不叫名字,而用「銀髮先生」,「金髮先生」來稱呼我和魯西克。最可恨的是每次吃完飯那傢伙就狂奔上樓,將聆聽兩姐妹嘮叨的爛攤子丟給我,害我現在精通了克里希、菲拉兩家的歷史,以及她們的丈夫參加的戰鬥。

「當時的小隊長是……呃,銀髮先生,是哪個啊?」

「是偉伯准尉吧?」

——情況就是如此,所以希望下次住別家去。雖然老師知道後笑著說「聽聽也好嘛,滿有教育意義」,但諸如「年輕人盡想著上戰場立功,根本不考慮被留下來的親人會多麼傷心」之類的話都聽了一百遍以上了,實在不可能有什麼新的感動,大概像老師評價的:我還「嫩著」吧。

古世歷4490年春之月4日。

今天很開心,當早晨我對著兩大個花了一晚上整理好的行李箱充滿成就感地嘆息時,菲莉西亞來找我出去玩。因為不想被稱作「黑髮小姐」,所以她在窗口叫我。銀妝素裹的世界裡,她就那麼亭亭站在那兒,我想當時我一定看呆了。

那炭筆在魯西克的箱子上畫了個大大的鬼臉後,我快快樂樂地爬出窗子。菲莉西亞對我說「這樣好嗎?當心他回來揍你」,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變臉怒吼「笨蛋!太沒出息了!竟然幫那混蛋整理,應該一把火燒了才是」……唉!對菲莉西亞這個雙重性格,我有時真的非常無奈。(註:原版菲莉西亞是雙重人格,諾因也是,另一個人格就是史列蘭)

小鎮的變化不像山上那麼明顯,唯一一年在東方學舍過冬那次,冬天到春天的痕迹好清楚。黃鸝叫了,小草吐芽,河裡的冰融化……一切就像呼吸一樣輕柔又實實在在。不過從廣場的噴水池開始噴水一事,也可以看出海爾鎮的春意。

我和菲莉西亞在石板路上跳格子,一大群自由民的小孩跑來加入我們,就這樣玩了一上午。本來很高興的,中午一輛裝飾得很華麗的馬車碾著碎冰闖入小巷,那個馬夫還用馬鞭趕人,實在欺人太甚。我本想送他個火球嘗嘗,被菲莉西亞攔住。

「你看,那是王室的徽章!那人一定是貴族,我們不能出手!」

東方學舍一直廣受平民愛戴,之所以沒惹來王室的白眼,是因為布修老師等人也是貴族。但他們才不和這個人一樣,都很和藹可親的,這世上就是有些仗勢欺人的討厭鬼!

後來遊戲當然是玩不成了,小孩們一拍兩散,我和菲莉西亞只好決定去餐館吃飯。半路碰上她的房東韋恩太太,叫她一塊兒去買衣服,也邀請了我。但這種女孩家的玩意,我最頭痛,當場毫不猶豫地拒絕。當我走進餐館,聽到兩個人的聲音,華爾特和安迪米拉爾坐在靠窗的位子叫我過去。我暗嘆好險,要是他們看見菲莉西亞和我在一起,一定會大肆嘲弄的。

「帕爾你來得正好,今天漂亮的小紅帽沒從這裡經過,狼先生的心情正惡劣呢。」

我剛坐下來,安迪就這麼笑著對我說,我馬上跳起來怒吼「你們想用我的臉養眼嗎!?」。餐館裡的人都轉過頭,我只好紅著臉坐下。華爾特請我喝熱果汁,我才消氣。

「老師在哪裡?」

「不知道,不過他叫我今晚弄飯給他吃,因為他明天要走了。」

「果然!那個人每到搬家總是開溜的。」

華爾特和安迪大笑,我跟著苦笑。怎麼說呢,老師無論作為學者還是法師都是最棒的,但個人方面也有很多缺點,比如懶於做家務之類。我想他是會幹的,只是「人生苦短,我還有很多正經事要做呢!」——才不屑為。老師雖然知道自己的缺點,但好像無意改正的樣子,我也不希望他改變。

就這樣稍微聊了會兒,話題轉到升級上,這是最討厭的問題。因為魔法、武技、歷史、數理、詩文這些正課到飼養家畜、打獵、陶藝、料理、針線活等雜牌技,統統都要及格才行。有一門當掉的話,就當定「淘汰朗」了。

華爾特那沒良心的傢伙卻還在落井下石,毫無同胞之愛。

「我們可憐的帕爾正臉色慘白呢,是不是想起針線、禮儀兩位老師了?」

我自然不甘示弱。

「華爾特老伯似乎相當有自信呢,請問上次的南瓜和蘿蔔雕成功了沒啊?別再讓貝爾妲老師傷心了。」

聽到「老伯」兩字的一瞬間,感覺好像踩到猛獸的尾巴,華爾特只是苦笑(真要打我萬萬不是對手),沒有對我怒吼。安迪大笑著,輕而易舉就把氣氛弄緩了。

我們聊到去年七月與夙敵魔族的戰爭,我立刻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因為那場據說十分慘烈的「黑色七月」之戰我並沒有參加,以「菜鳥還想逞什麼威風」為由被布修老師踢回來的。華爾特和安迪是老師門下的兩大王牌,當然上了前線,難怪這半年言談舉止成熟了許多,見過大陣仗了嘛!老實說,我很嫉妒。

「哎,那個時候真的以為不行了。魔族的大軍像潮水一樣黑壓壓涌過來。反觀我們,陣線亂七八糟。我就想這次輸定了。」華爾特用開玩笑的表情說,所以雖然可以想見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還是停於表面認識。

「沒想過自己會戰死嗎?」

「一個也不剩,全部戰死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若有倖存者的話,一定就是我了!」

真是很神氣。但老師告訴我,第五戰線能在魔界第二軍團長的猛攻下順利後撤,就是他們倆的功勞。那種大膽又確實的指揮,深厚的魔法造詣,和平常只會開我玩笑的樣子,根本無法掛鉤。安迪笑著說:「總之都過去了,這傢伙也因為鹵莽被罵,所以不必太崇拜他。帕爾,還是趁熱把果汁喝掉吧。」華爾特滿臉憤激:「因為戰線轉移的關係,發動總攻不是很好嗎!布修那傢伙卻優柔寡斷,害我之後只能幹瞪眼,毫無建樹!」

「先前一口氣殺了三十多隻蟲兵不就很好了?老師也誇獎你了。」

「就是這個叫人不爽!本來我應該會比你多二十隻!結果變成同數。」

像這樣的對話一直持續不斷,因為實在很好玩,不知不覺就待了很久。在我和兩位王牌分手,急急忙忙跑去臨時神殿時,老師正蓋著魔法書平躺在房間的沙發上。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因為起來的話肚子會很餓,所以想稍微減少一些能量的消耗。」

我趕快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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