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無價之寶!

衛生間內。

切割機吱啦吱啦地響著,兩分鐘後,那僅一絲的鮮血又讓我擦大了幾分,隱約匯聚成了條狀,非常厚實,紋理清晰。被欣喜填滿心頭的我小心翼翼地將田黃雞血石放在瓷磚上,站起身,到洗手池前用冷冰冰的涼水沖了把臉,讓自己略微清醒一下,按理說,磨到現在,我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了,只需要找人把這兩方印章大小的田黃雞血石雕刻拋光,做成一個小雕件就能上拍賣會了。

兩千萬?我沒太大把握,但一千萬以上是一定能拍出來的。

不過事到如今,我卻又遲疑了起來,因為前世的傳言並不僅僅是這一條,我記得,那塊田黃雞血石最終是被做了一方印章的,但以我現在的角度看,明明是兩方章子的料,為什麼卻只出了一方印章?那另一個神神秘秘的傳言,莫非也是真的?我不太敢確定,盯著地上的田黃雞血石,遲遲不敢再落刀。

汗,又要賭一把嗎?

可這涉及到一千多萬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一千多萬就變幾百萬了,值得賭嗎?

而且問題的關鍵是,我根本不知道最後開出的那方印章到底好在哪裡,只是一個店老闆偷偷跟我說過,說那印章出奇的好,磨出來以後,連拋光等工序還沒來得及做,當場就被一大老闆花天價收走了,至於印章的各方面表現,幾乎沒有人看見。然而,那店老闆說得含含糊糊,誰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呢?

跟廁所里走了兩圈,我彎腰抓起切割器,頓了頓,又放下它,不久,又拿起來。

搖搖頭,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不對,算了,先歇會兒吧,正好讓手休息休息,待會兒再做決定。我把東西整理了一下,揉著酸疼地手臂慢悠悠地推開門,出了衛生間,外屋,席蔓莎正拿著一個小本子趴在寫字檯上寫著什麼,「……你身體咋樣了?還難受嗎?」

席蔓莎一搖頭,看了我一眼:「……弄完了?」

「沒呢,但也差不多了。」我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活動著肩膀。

鈴鈴鈴,她放在寫字檯上的手機響了。

席蔓莎拿起電話一看,登時,好像全身上下都緊張了起來,就彷彿是下屬接到了領導的電話一般,她慌忙按下接聽鍵,語氣裡帶著那麼一絲忐忑和小心,「……喂……是,是我……我在宿舍,你呢……哦……那,那明天晚上……啊,沒,不是,我沒催你……我,我就是想問問明天我能不能,嗯,能不能請你吃個飯……你要加班啊?哦……那後天行么……啊,那,那沒事了……對不起對不起,改天吧……哦,那我掛電話了……拜拜。」

放下手機,席蔓莎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眼珠子里滿是失落和沮喪。

我看看她:「你男朋友的電話?」

席老師這才意識到我的存在,臉騰地紅了紅,急忙搖頭:「不是,是我在追他。」

以前我就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據說席蔓莎是想跟他處對象,但無論那人也好,那人的家人也罷,都不太同意這件事,大都是席蔓莎一廂情願的,主要原因,還是她那先天性心臟病惹的禍,這種病,有很大幾率會遺傳給下一代的。

我道:「席老師,本來這些話不應該我說,但你都追了他這麼久了,他和他家人也沒個明確的表示,我看啊,他們壓根就沒有重視你,既然這樣,你何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弔死?好男人多了,哪哪找不到呀?」席蔓莎性子太過懦弱了一些,聽著那打電話時可憐兮兮的聲音,我都為她窩氣,越是這麼患得患失,人家越不拿你當回事兒。

席老師嘆嘆氣,「後天是我生日。」

我道:「他不知道?」

「上個星期跟他說過,唉,他可能忘了吧。」席蔓莎沉默了片刻,抬頭瞅瞅我:「我生日打算在家裡過,你來嗎?」一看她就沒什麼誠心邀請我,要真想我去,肯定會說「你也來吧」,而不是用問句的形式。

我鬱悶了一把,「不去了,到時我讓妍妍把禮物給你帶去吧。」

鈴鈴鈴。電話又響了。

席蔓莎看看來電顯示,一呆,急急接起來,「……喂……什麼?你有時間了?」她一臉驚喜道:「……對,我生日……嗯……後天,在我們家過……好,那我等你……嗯……嗯……拜拜。」她心情非常好,撂下手機對我道:「他想起我生日了。」

我哼哈應了兩聲後,又折身進了衛生間。

我自然也是想和席蔓莎發生點什麼的,但自從那次在妍妍家的小誤會下,我跟席老師似乎越走越遠了,也清楚地感覺到她是刻意對我保持了一絲距離,唉,算了,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我就別給人家添亂了,自己的事兒還沒理順呢。

想著那塊田黃雞血石,我又提起了些精神頭。

許是席蔓莎的事情影響到了我,原地想了想,我咬牙下了決心,靠,不就是幾百萬么,算得了什麼?即便磨掉了一半,那也不是一文不值了啊,最壞的打算也能回本幾百萬的,大小也是掙錢了!

坐回矮板凳上,我一手按住田黃雞血石,一手拿起切割機,吱啦吱啦,對著石頭下了刀。這一回,我並沒有選擇剛剛已經切出雞血的側面磨,而是選了後面的一處只有凍地田黃的側面,一分鐘,兩分鐘,我心裡一邊滴著血,一邊蹭著石頭表面,磨下去的,那可都是錢啊,幾乎每一刀下去都得少掉十幾萬塊錢,誰不心疼?

不過既然做了決定,後悔也沒用了,我倒要看看這石頭到底有沒有那麼邪乎。

五分鐘……

十分鐘……

我每一刀都下的很細很輕,生怕一個不慎破壞石頭的整體結構。

這個側面切了很久了,但仍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正當我尋思是不是換個面磨磨的時候,嗖,一抹血色再次暴露在空氣里,我精神一振,但也沒有過多的意外和喜色,因為這一點血顯然彌補不了之前磨掉地子的損失,我期待的是有更多鮮血的加入,如果能佔整體印章的一半,那這塊田黃雞血石才是名副其實精品中的精品。

不再多想,我對著順著那滴血液往四周摩擦。

但是讓我失望的是,當這個側面磨好以後,竟跟之前那個帶血的面如出一轍,血液沒有成片成片的面積,只是幾條血液連成的線條,橫在田黃石側面,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達到,太少了一些。

我心底咯噔了一下,擦擦汗,又選擇了第三個側面下刀。

吱啦吱啦……吱啦吱啦……

不過多一會兒,第三個面也磨平了,跟前兩個一樣,血是見了,但也是幾道不粗不細的血線,並沒有連成塊。

我暗道不妙,三個切面都已經這樣了,其實第四個面也沒必要磨了,就算第四個面百分之百全都是雞血,這方印章的價值也不會高過剛剛沒切割之前,暈啊,我心裡把前世散播謠言的傢伙罵了個遍,你們不吹牛逼能死啊?這下倒好,害我白白損失了幾百萬,對現在幾乎什麼積蓄的我來說,幾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我對著天花板擠出一個苦笑,低下頭,繼續用切割機磨著第四個面。

料子還剩一個半印章的大小,不磨也不行了。

十分鐘過去了。果不其然,最後一個長側面也像其他三個似的,只有血線,沒有血塊。我重重一嘆氣,唉,這回是虧大發了,田黃雞血石還是田黃雞血石,可做成印章後的大小比之前差出太多,能不能到一千萬我都沒有太大把握了,想來,這方印章跟我賣給晏婉如的那塊純血雞血石的價格應該差不太多。

一起一落,反差太大,我略微有些接受不了。

拿到切割器發了會兒呆,我乾脆又將印章的上下兩個面磨出了型,這兩個四四方方的小平面,甚至連一滴血也沒有。我無言地搖搖腦袋,也懶得再看,跟洗手池前洗了洗印章上的粉末,用布包好,輕輕揣進兜里,隨後把廁所收拾得乾乾淨淨,搬著板凳走到外屋,「……老師,我回去了。」

席蔓莎笑著嗯了一聲,「回去吧,下午記得去上課。」

因為那個電話,她是高興了,我反倒鬱悶的無以復加。強行調整著心態,我溜溜達達地走在校園裡,路過飯廳時見裡面還沒有開門,就走到學校外面的小攤位上要了兩個驢肉火燒吃,等填飽了肚子,我上了寶馬,灰溜溜地離開了學校。

路上,把藍牙耳機往耳朵上一掛,給晏婉如撥了一個電話。

「喂,小靖?」

「晏姐,你還跟電視台呢?錄完節目了沒?」

「剛錄完,怎麼了?有事兒?」

「嗯,還記得我早上跟你說的么?那石頭我弄出來了,挺不錯,想讓你幫我找人拋光一下,哦,是塊印章,就差拋光這道工序沒做了。」沒有拋光就上拍賣的話,顯不出石頭的漂亮,很可能影響到落錘價格。

晏婉如語氣裡帶著絲好奇:「到底什麼章?田黃的?」

「我到了再跟你說吧,去哪找你?」

「我快到家了,反正你也有我家鑰匙,你要是早到了,就先進屋等我,成吧?」說罷,又不放心地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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