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鬼斧天網(二)

謝浪說道,他知道這個年青醫生會怎麼想,但謝浪沒有時間來跟他解釋。謝浪知道,那個泌尿科的醫生,就是當時閹割了踏花四少,並且活剝了冬巛的那個頭套男,他的刀法和手法,嫻熟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謝浪覺得,那人的外科醫術絕對不會差的,而且還可能非常厲害。

「什麼,泌尿科?你不會是在搞笑吧,泌尿科的醫生至多也就給人割包皮而已。」那青年醫生說道,然後覺得這話有些粗俗,又對蘇苜道:「對不起,我這話有些粗俗了,不過你朋友不會腦子有問題吧,這可是和複雜的手術,怎麼會找泌尿科的醫生呢。」

「蘇苜,相信我。」謝浪對蘇苜說道,「我是不會拿自己的雙手來開玩笑的。」

「好,我詳細你。」蘇苜對謝浪一直都很相信的,「他叫什麼名字,我馬上讓人將他請過來。」

「名字我不知道,反正是四醫院泌尿科的。就告訴他,十八號晚上跟他一起出去的人出事了,現在需要他幫忙。」謝浪說道。十八號晚上,就是他和頭套男懲治了「踏花四少」的日子。

雖然那人帶著頭套,但是謝浪自認不會看錯的。

「好,我馬上就給你聯繫。」蘇苜說道,然後接連打了幾個電話。

「蘇小姐,你確信讓泌尿科的醫生來給你朋友做手術嗎?」那青年軍醫說道,「這種手術,當然是越早做越好,否則耽誤的時間越長,後遺症可能就越明顯。」

「我知道後果。」謝浪對青年軍醫說道。

對於謝浪而言,如果雙手不能完全恢複的話,就等於沒有了雙手。

這就是傳奇匠人的悲哀之處,一雙手幾乎等於全部。一旦引以為傲的雙手出了問題,那幾乎就是最殘忍的懲罰。

所以,這就是謝浪堅持要讓「頭套男」來的原因,他必須盡量做到讓雙手痊癒。

現在,謝浪只希望那個神秘的泌尿科醫生不要讓他失望。

謝浪抵達軍區總醫院半個小時之後,那位泌尿科醫生終於出現了。在這期間,醫院只是給謝浪止痛和護理傷口,並沒有為他進行手術。

這醫生帶著眼鏡,已經顯得那麼文質彬彬。

看見謝浪的時候,他顯得有些詫異,說道:「你……我聽說你是我的朋友,但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啊?」

謝浪對旁邊的蘇苜說道,「蘇苜,你先去病房外面等一下,我跟他私下說幾句話。」

「那天晚上,我易容了。」謝浪對那青年醫生粗略說了說當時的情況,讓他心中逐漸釋疑,然後說道,「上次沒有正式認識,我叫謝浪。」

「我叫張一風。」那醫生說道,「剛才一幫人來找我,嚇得我以為事情敗露了,差點就準備捲鋪蓋跑路。搞了半天原來你是這小子,不過你可不夠仗義,把老子的身份就這麼暴露了。」

口上說謝浪不仗義,但這個張一風倒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倒是不討厭謝浪。

「我也是迫不得已,廢話少說了,我雙手的手筋已經斷了,你有沒有辦法續接上?」謝浪說道。

張一風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會給人做外科手術?」

說著,張一風已經開始堅持檢查起謝浪的傷勢情況了。

「你用刀的手法很特別,快而穩,對於人體的神經和血管分布更是了如指掌,只從這幾點來看,就不難看出你肯定是一個外科高手了。只是奇怪的是,外科手術的醫生收入很高,比你的泌尿科高很多吧,你怎麼不去做手術呢?」謝浪問道。

「外科醫生,收入的確很高,不過要做外科醫生,除了醫術還得有門路,否則就只能像我一樣了。」張一風輕嘆了一聲,「你的手筋,究竟是誰挑斷的,是不是我們得罪的那幫人?」

「沒錯,你剝皮的那個人的師傅,找上了我,用蘇苜就是剛才那個女生做要挾,我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廢了自己的一雙手。」謝浪說道。

「夠男人,就憑這一點,我就會全力以赴的。」張一風說道。

「你真有辦法?」謝浪問道,心中不禁一喜。

「難道你以為我只會給畜生閹割嗎?」張一風笑道,「我馬上給你安排手手術。」

五分鐘過後,謝浪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裡面。

穿上了手術服的張一風,顯得更加文質彬彬,看樣子他就適合做一個外科醫生。

不過,這時候謝浪想到的是當時他閹割許青的樣子,這個張一風,也許是一個有著雙重性格的人吧。

「謝浪,如果你想雙手完全復原的話,手術的時候就不能使用麻藥,不知道這一點你能夠做到嗎?」張一風說道,「我知道有一種刺激筋骨和肌肉生長的辦法,可以在手術之後讓你的手完全恢複到從前的樣子,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能夠忍受這種巨大的痛楚。」

聽了張一風的話,手術室的幾個護士臉都嚇白了,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見做手術不用麻醉的。

「趕緊動手吧。」謝浪說道,「我讓人找你來的目的,就是要保證雙手可以完全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所以無論什麼痛苦我都可以任何,任何的痛苦。」

「好,那我可就動手了。」張一風說道,手中的手術刀果斷地切了下去。

痛楚,接連不斷地痛楚從手臂神經蔓延到整個身體。

先前謝浪雖然自己挑斷了自己的手筋,但是那個過程是非常地短暫,跟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雖然謝浪沒有哼出聲音來,但牙齒卻咬得「格格~」直響,額頭上也不住地冒著冷汗。

「很痛嗎?」張一風問道,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因為時間拖得越長,謝浪要受罪的時間就越長。

「一點。」謝浪勉強答道。

「不用勉強了,只要正常人都會痛的。」張一風說道,「對了,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割包皮的小子,是你的同學吧?」

「是。怎麼?」謝浪問道。

「他這小子,好像在勾引我科室的小護士。」張一風笑道,「那個姚小惠,已經跟他出去約會好幾次了,搞得我每次又當醫生又當護士的。怎麼,他沒有跟你說?」

「靠,這小子不仗義啊,一直保密呢,回頭不敲他一頓飯。」謝浪說道。

「……」

於是,張一風就一邊聊一邊給謝浪做手術,半個小時之後,謝浪終於從手術室裡面出來了。

看見已經縫合好的傷口,謝浪終於鬆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樣,可以了吧?」

張一風嘿嘿一笑,說道:「手術是完成了,不過你的恢複計畫還沒有完成,剛才在手術室吃的苦,只能算是開胃菜呢。」

「開胃菜?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謝浪說道,「那你究竟打算還要怎麼折磨我呢?」

「折磨?我這可是為你小子的後半生著想,要是你這雙手以後連筷子都用不了,那恐怕你得怪我醫術不精,是他媽個庸醫吧?」張一風說道,「所以我要在你的手筋結合處周圍深扎是十九根細鋼針進去,這樣反覆刺激你手上的神經和肌肉,讓其自然生長,讓結合的地方自然癒合。這個法子肯定有效果,但是不好的地方就是你每次稍微用勁,都會覺得兩隻手同時有幾十根鋼針在扎,非常的痛苦。快則半月,多則一個月,你的雙手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鋼針扎進去之後,這雙手還能用吧?」謝浪問道。

「當然,而且你用的次數越多,刺激的神經和肌肉效果就越好,也就恢複得越快。」張一風說道,「不過一般來說,你會很明智地選擇少用雙手,因為這種痛苦實在很難受,跟受刑一樣。」

「那就別廢話了,無論是釘鋼針也好,插竹籤也好,趕緊動手吧,只要保證我這雙手能用就好。」謝浪說道,「明天我還要去西藏呢。」

「小子,你可真是個拚命三郎啊。」張一風說道,開始將鋼針一顆顆釘入謝浪手腕的傷口附近。

每釘一顆,謝浪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

但只要雙手能夠復原,謝浪覺得任何的痛苦他都能夠忍受的。

釘完了鋼針之後,張一風俯身在謝浪耳邊說道:「兄弟,這姑娘不錯啊,好好把握機會,我看她對你好像有點意思呢。」

謝浪笑了笑,說道:「張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真不好意思,害你一晚上沒有休息。」

「說這些就見外。」張一風說道,「好好休息兩天,日後慢慢恢複,有問題聯繫我,這是我的電話。」

張一風走後,蘇苜的神情總算是鬆弛了下來,對謝浪說道:「謝浪,明天你不要去西藏了,你現在手已經成了這樣子,萬一再出什麼意外的話,可怎麼辦呢。」

可見,蘇苜畢竟還是了解謝浪的,她知道以謝浪的性格,必定會儘快趕去西藏的。

「你既然知道我一定要去,又何必阻攔呢。」謝浪笑道,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張大哥的醫術還真是不賴,我看最多半個月就會痊癒的。這次去西藏,我會好好應付的,你不用擔心。你看你,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都清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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