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天下英雄 第八章 警局

「行了,夥計,面對現實吧,你要麼跟我們合作,要麼就死在這裡,我可沒心情跟你耗上一整天,所以你最好快點兒做出選擇。」

烽燹將一名身穿Evolution制服的俘虜用手銬銬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則坐在一張辦公桌上面,叼著根雪茄,進行著乏味的審訊。

現在是逆十字成員們會合後的第二天下午,地點是在大西洋城警署。

眼前的這名俘虜並不是特意去抓來的,他本來就被關在警局的牢房裡。當逆十字的四人來到這裡時,警局內部已經被怪物們破壞得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都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從屍體身上的衣服看來,死在這裡的除了警察、平民,還有不少是配備武器的游擊隊員。

賭蛇推測,應該是有一批人數在二十到二十五人左右的游擊隊員,帶著這名被抓獲Evolution成員逃進了警局,他們把這位態度頗為強硬的俘虜銬了起來,暫時關在牢房裡,沒想到這倒救了他的命。

當怪物從外面攻擊來時,那些游擊隊員們似乎才意識到,雖然警局的牆壁的確很厚,但他們的火力若是守不住大門的話,牆再厚也是白搭。

至少有三隻變異生物入侵了這裡,對他們來說,這地方簡直就像是自助餐廳,直到逆十字的成員們來到時,怪物們的血腥筵席還在持續著。若不是這四人進來查看,那名Evolution的俘虜再過半小時就成怪物們的甜品了。

「你進展得怎麼樣了?」血梟也不敲門,邊說話邊闖進了審訊室。

烽燹回道:「嘴挺硬的,連名字和職位都不說。」

那名俘虜轉過頭,看了眼身後凶神惡煞的壯漢,冷哼一聲:「怎麼?你們反抗組織的人也要玩『好警察,壞警察』這一套嗎?這倒是挺應景的啊。」

「你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烽燹抬眼看了看血梟,又重新與俘虜兄建立了眼神交流,他很誠懇地說道:「趁我還在這兒,我勸你立即把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了……」

「呵呵呵……」俘虜兄得意地笑著:「你覺得我臉上這些淤青……」他朝地上不屑地吐了口血水,並故意咧開嘴道:「……還有這些被打落的牙齒,都是怎麼來的?哼……別白費力氣了,那幫游擊隊早就玩兒過你們這套了,有種你們就殺了我好了。」

「哦……沒想到這位階下囚還挺有骨氣的嘛。」血梟走過來,語氣中明顯帶著諷刺的意味:「你覺得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毆打,真的能被稱為『折磨』嗎?」他的嘴角泛起輕蔑的冷笑,轉過頭去,對烽燹說了句:「你可以出去了,讓專業的來。」

烽燹嘆了口氣,搖搖頭,向外走去,對那位俘虜拋下一句富有同情色彩的評論,「哎……你自找的。」

審訊室的門被重新關上,屋裡,只剩下了兩人……

同一時間,警署二樓,物證倉庫。

「嘿,瞧這個。」左道走到賭蛇身後,展示著手上的一副軟金屬長手套。

賭蛇回過頭去:「這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話音未落,但見那雙手套的背面,沿著指關節的弧度彈出了四支狹長的精鋼刀片,這副手套瞬間就成了兩把爪刃。

「看上去像是一種由死宅研製出來的武器。」從賭蛇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對此感興趣的跡象,他的語氣也依然是冷冰冰的。

左道說道:「喂,會在這裡找到,就說明有人用這個行兇了吧,可見還是有實戰價值的吧。」

「那很可能就是研製這玩意兒的死宅穿上一身黃色緊身衣,戴著這手套去襲擊了一家漫畫店。」賭蛇的語氣依舊。

「好吧,也許這玩意兒確實有點設計上的缺陷……」左道聳聳肩,無奈地回道,實際上剛才他說出「實戰價值」這四個字時,就在嘗試著用這手套上的鋼爪去抓牆,結果根本切不進去,而且他的手背感覺被彈出式刀片的根部抵住了。

「這世界上流行的冷兵器,其造型和設計都是有原因的。」賭蛇一邊翻找著眼前的證物架,一邊對左道解釋道:「你手上那玩意兒,只能嚇唬體質孱弱的死宅或者女流之輩,哪怕從冰箱里找塊硬點的排骨掛起來,它也切不進去,砍在人身上最多就是切出四道並不深的血口,太用力的話,刀片末端反而會弄傷使用者的手。」他說著,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前臂微微一顫,手背那一側的袖口中,甩出了三刃的勾爪,「像這種長度的爪兵器,只能用鉤的,不適合切砍,要砍的話,隨便找個帶柄的東西都能比這個砍得深,包括菜刀或是等長的匕首,這是簡單的槓桿兒原理。」他略一甩手,那勾爪就不見了,一秒不到,賭蛇的右手上又如同變戲法兒一樣冒出個帶尖刺的指虎來:「而這種短一些的爪兵器,則適合刺擊。即便是這種設計,在揮砍時造成的傷害也比你手上的那個垃圾要大,就算切割受阻,也不會傷到自己的手,最多就是指虎上的刺刃斷掉。」

左道還沒聽完賭蛇的教訓,就已經把那手套扔到牆角去了,「行了,別那麼認真嘛,我只是隨便拿個好玩兒的東西出來,又沒說真想帶走當武器用。」

「我知道。」賭蛇說道:「我說這番話也不止是針對那副手套。」他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左道:「你的能力——神劋,在實戰中的威力,也和不同距離上的使用方式有關。」

左道心道:原來賭蛇是想提點我戰鬥方面的事情……不過他的解說倒是挺具體形象的,不像老閻,總說些抽象的概念和故弄玄虛的理論。

賭蛇接著說道:「你的神劋還遠未到足以撕碎萬物的境界,遇上凶級能力者的能量防禦時,未必可以突破,不可能每一次遇到強手,都能讓你找到偷襲的空隙。你得多考慮一下在正面交鋒時,力量和速度皆處於下風,或者並不佔優勢的作戰方式。」

左道聽他這話就覺得有問題,趕忙問道:「喂,大哥,你別嚇我,我一個人與凶級以上能力者正面交鋒的狀況怎麼可能會出現啊?」

「很難說。」賭蛇在說這些很可怕的話題時,態度依舊是冷酷淡定:「血梟不算,這城裡至少還有五名凶級能力者,雖說未必會和我們發生衝突,但至少得有與他們一戰的心理準備。」

兩人說話間,烽燹走了進來:「哈!瞧瞧這個地方,成堆的大麻和迷幻藥,有槍有彈藥,甚至還有現金和不記名債券……」他走馬觀燈地邊行邊看:「當年我真不該去搶銀行,我應該來搶警局,該有的這兒全有,掃蕩完了直接弄輛警車逃走就齊活兒了。」

「你怎麼過來了?」賭蛇問道:「審訊有結果了?」

「還沒有,不過我估計很快就會有了,血梟表示要和那位老兄單獨待上一會兒。」烽燹回道。

「你確定我們回去的時候那傢伙還有命嗎……」左道腦中正在構建著審訊室中的恐怖情景。

「這點倒不用擔心。」賭蛇替烽燹回答了左道:「我相信血梟在審訊方面的能力,即便咱們的俘虜最終變成了一具屍體,那也是一具已然招供了的屍體。」

這時,外面的大街上忽然響起了槍聲,由遠及近,正在向警署大門的方向移動。

他們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齊向樓下行去。

「只有一把槍,聽上去應該是半自動衝鋒槍,從射擊的頻率就能判斷使用者不是專業軍人,沒有被後坐力震得脫手就已不錯了。」賭蛇在下樓的過程中敘述著自己推測的結論。

他的推論很準確,那是一名手持槍械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從衣著來看他們應該只是平民。

那個老人身上似乎沒有外傷,但臉色非常難看,跌跌撞撞地摔進了警署大門,而那名中年男人則在外面多逗留了幾秒,每跑幾步就往回一次頭,朝著空無一物的街道上盲目地開上幾槍。

他們進來後對滿地的屍體和警局中令人作嘔的氣息也沒有太大反應,可能城裡大多數建築里都是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老人進來以後就背靠著一張桌子坐倒在了地上,中年男人靠牆勉強站立著,神色緊張地望著警局大門的方向,槍口對著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隨時會衝進來似的。

賭蛇他們三人正是在這時來到了一樓,聽到響動,中年男子當即一驚,回過頭來就欲射擊,但就在他轉身的一秒多鍾,賭蛇已然來到了他的身邊,用嫻熟的手法瞬間把那人手上的槍給奪了下來。

「名字。」賭蛇說道。

那人驚魂未定,不過看到對方是活人而非怪物,他很快回道:「我……我叫傑夫,這是我父親。」他看了看旁邊的老人,「別傷害我們……我們只是平民。」

話沒說完,警局正門的玻璃竟突然間碎了,那爆開的樣子很奇怪,不像是被子彈之類的攻擊打破,更像是被某種大體積的物體給撞碎的,但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它來了!救命!救救我們!」傑夫喊道,用手胡亂指著玻璃碎掉的方向:「它進來了!快射擊!」

「原來如此……是隱形的怪物嗎。」賭蛇的冷靜和傑夫的慌亂形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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