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風雲際會 第十五章 騙局

「怎麼樣了?有消息了嗎?」一個體態肥胖的男子正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雖然屋內的冷氣已經調到了很低的溫度,但他還是吃得滿頭大汗。

一個穿著HL士官制服的男子戰戰兢兢地回應著:「對……對不起,殿下,仍然……沒有天衛大人的消息,我們已經派……」

「不用回答我你們已經做了的,也不用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做,更不用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什麼。」被稱為殿下的胖男子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我要的只是結果,而你的答案……我也已經知道了。」他說到此處,神情陡變,暴跳如雷:「廢物!」

一邊吼著,他一邊就把手上的餐刀毫不猶豫地朝那名HL的士官扔了過去。不過他的準頭很差,根本就扔偏了很多,如果不是對方出於本能側了側身子,這一擲就顯得很傻了。

一名女僕很迅速地來到餐桌邊,遞上了一把新的餐刀,肥胖男子斜視了她一眼,就趁這幾秒工夫伸手在女僕的臀上揩油了一把,對方也沒有吱聲,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他拿起餐刀若無其事地接著胡吃海塞起來,抬頭瞪了那士官一眼:「愣著幹什麼!滾出去!讓你們的人接著去找啊!」

「是,殿下,屬下告辭。」那名士官轉身的時候,立刻就換上了一副陰沉的神情,快步行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和那肥胖男子的管家擦身而過,兩人出於基本的禮貌,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沒有多言。管家來到肥胖男子的身邊,俯身道:「殿下,第七皇子克勞澤·維特斯托克殿下前來拜訪,現在樓下歇息。」

肥胖男子終於停止了進食,抬起頭皺眉道:「他來幹什麼……」

「殿下,是否請七皇子殿下上來?」管家問道。

「嗯嗯。」肥胖男子點頭揮手,意識是默許了。

管家退下後,不多時,茶仙便推門進來,這是他因受傷回到天都後第一次出門,許久沒在公開場合穿HL制服以外的衣服了,今日這位第七皇子穿了件講究而素凈的灰色衣服,他的藍發似是最近剛剛休整過,依然是中長發,但顯得清爽乾淨。其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舉手投足間,隱有一種古代劍客般的逸俊風采。

而正坐在那兒大吃大喝,完全沒有起身迎接皇弟意思的維克多·維特斯托克,基本可以用相形見絀來形容。

其實茶仙今年也快二十五了,不過把他往眼前這位三十二歲的第三皇兄身邊一放,看上去簡直就是叔侄二人。

常年聲色犬馬的日子,讓維克多身上的很多器官提前進入衰退時期,酒池肉林對帝國的一個皇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夢想,維克多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此刻站在他身後伺候其進餐的四個女僕,在維克多眼裡和餐桌上的肉沒什麼區別,他可以在任何時間、地點,以任何方式享用她們。

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造就了他一身的脂肪,比看上去還老十歲的外貌,和略有些扭曲的性格。

而茶仙,無疑是令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嫉妒的,誰都會想,基因突變的為什麼不是我?我也想在二十五歲看上去像個高中生,我也想成為智商超高的天才……哪怕掌握著世間最高的權力和全部的財富,也無法換到年輕和聰明這兩種資本。

明明是一個老爸生的,結果就他一個出頭鳥,當其兄弟姐妹生老病死時,茶仙說不定還是個中年人的樣子,這樣的人,又怎能不招恨?

「維克多皇兄,長久不見,您可安好?」茶仙來到了餐桌前,自己拉開維克多對面的凳子坐下。

「勞皇弟費心了,我還湊合吧。聽說你前一陣受了重傷,我公務繁忙,也沒時間來看你,應該我問你身體是否安康才對。」維克多不溫不火地回應著,繼續吃飯。

茶仙笑了,他一貫是個溫和沉靜的人,就算是嘲笑,也不會表現出來讓別人感到不舒服。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公務繁忙這種話,在茶仙面前講出來,那真的是太好笑了,你在他面前談什麼公務繁忙?以人家在HL當差期間的辦事效率和工作量,一天就能把你一年的活兒都幹完了,還有富餘……

帝國的規矩是,皇帝應讓每一個兒子不同程度上參與朝政。這不但是一種政治資本的積累,為了日後繼位時打基礎,更是一種考核方法,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皇位的人選。

不能說在皇子們中就沒有優秀的攝政者,不過維克多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假如不是父皇的命令,他是沒可能去主動承擔什麼「公務」的。

茶仙微笑著道:「勞皇兄惦念,我的傷勢已無大礙。」他是很豁達的,因為他對維克多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既沒有兄弟或朋友的情誼,也不存在任何厭惡,形同陌路的生人罷了。

其實不止是這個兄長,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在茶仙受傷期間,這些人沒有一個來看望過他,除了皇帝、時侍、寇臨哉,因為不同的原因來探望過以外,就連想巴結這位第七皇子的大臣都沒有。

茶仙的母親出身寒微,不像其他的皇子公主,背後都有龐大的家族撐腰。對茶仙來說,母親死後,他就孤身一人,沒有外戚的支持,更沒有和朝臣黨派之間勾結,十二歲時就離開政治中心,在天都毫無根基可言。會來主動巴結這種皇子的官員恐怕只有瘋子,比如那位終日微醺的醉爵,他在官場中根本無立場,所以才敢登門造訪。而那些在朝中有著盤根錯節般複雜關係的官員們,在拜訪某一位皇子前,必須萬分謹慎,一旦站錯隊。可能就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因此,茶仙的境遇也從側面反映了兩件事,第一,他繼承皇位的事情,不被99%的人看好;第二,即便是現在這個時期,他連當保護傘的政治價值都沒有。

那麼,維克多對他的態度也就可見一斑了。這世上有很多種兄弟,甚至有些沒有血緣關係,也能生死與共。但在皇宮裡,唯有在皇宮裡,兄弟間的親情是件危險的東西,沒有比有要好,赤裸裸的仇恨也比虛假的友誼更安全。

「那……今日皇弟離開皇宮,大老遠地跑來我這兒,不知所為何事啊?」維克多問道,他心裡煩得很,沒工夫、也沒那智商去提前揣測對方的來意。

「哼……」茶仙鼻子里出氣,不露齒地笑了笑:「還不是為了女人的事情嘛。」

「嗯?」維克多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笑容爬上了他的臉:「哈哈哈哈哈……」他樂得合不攏嘴:「哈哈哈……我的克勞澤皇弟啊,哎呀……哈哈哈……你親自來我這裡,就為了討幾個妞兒帶回去?哈哈哈哈……」

維克多簡直樂瘋了,他心裡忽然覺得:這個皇弟真是可悲到了可愛,怎麼說大家都是皇子,你就苦到了這種地步?一個人跑出皇宮,特地到我的宅子里來討女人?哈!我要是長了你那麼一張臉,勾搭女人連錢都不用花,去當小白臉都綽綽有餘啊!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茶仙有些尷尬地回道。

「哎~別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了,二手貨你肯定看不上是吧,那……就她們四個。」維克多隨手用餐叉指了指身後的四個女僕:「前幾天新來的,我都還沒玩兒過呢,你一句話,立刻就帶走。」

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其身後的女僕們居然露出了欣喜到要哭泣般的神情,紛紛將目光投向茶仙,彷彿在求他趕緊答應。

「嗯……」茶仙覺得此刻他要是說不,就有一種把別人推下火坑的感覺,他嘆了口氣:「好吧,那讓她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我的車在外面等。」

「噗哈哈哈!」維克多把湯都噴了出來:「克勞澤老弟,過去我真是看錯你了,本來以為你是文雅,現在看來是悶騷啊!居然這麼猴急啊!哈哈哈哈!」他回頭瞪了一眼:「去啊!還傻站著幹什麼!都沒聽見嗎?以後你們就是克勞澤皇子的僕人了……」他猥瑣地再次看向茶仙:「他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

「那……我先謝過皇兄。」茶仙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謝。

「哈哈哈……這有什麼好謝的,反正以後這幫婊……」維克多清了清嗓子:「嗯哼……我是說這幫傭人的工資也是你來付。她們的工錢那可不便宜啊,比外面那些人模狗樣穿西裝打領帶上班的人拿得還多。」他笑著道:「其實在我看來都一樣,呵呵……就說她們幾個吧,不是家裡有人得了大病,就是有親人做生意虧本跳樓欠了一屁股債,這幫蠢人就是不明白,她們從咱這兒賺去的錢,去送給醫院、銀行、融資公司……送給誰都好,最後不還是兜上一圈,又流入咱們的腰包!哈哈哈,一幫蠢婊子,所以我說,這般賤民根本不懂政治。」

幾名女僕剛剛走出門口,維克多就把這話肆無忌憚地高聲說了出來,這雖然是一種侮辱,但卻無可反駁,因為這就是現實,一切得失對錯,不存在公平與否。

茶仙聽到身後的門被關上的聲音,此刻只有他們二人在此,他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時機開始說正題:「皇兄,我還有一事,同樣是關於女人。」其實從來就只有一件事,只不過茶仙既然已經被誤會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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