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風雲際會 第四章 會議

賭蛇回到潛艇上時,正巧在過道兒里遇上了史特蘭哲,後者打了聲招呼便道:「回來得正好,老闆召集開會,讓全員去艦橋待命。」

賭蛇應了一聲,跟史特蘭哲並肩向前行去。

史特蘭哲指了指賭蛇的衣服上的血污:「這傷嚴重嗎?要不要我看看。」

賭蛇搖頭:「擦破點皮。」這點程度的損傷,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拷問。

二人一路行到艦橋,當他們打開電子門進去時,逆十字的成員就算是到齊了。

天一見諸人皆已到位,開口道:「有幾件事要宣布一下。」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展開道,「這是我剛才抽空畫的一張素描,沒見過她本人的就用畫兒認識一下。這是顧綾,顧問的姐姐,銀影的總裁。」他介紹完以後又小心翼翼地把紙折好放回了口袋裡。

「你居然還會畫畫,真沒看出來啊。」顧問說道。

天一道:「我偽造藝術品的高超技藝化為液體可以填滿科羅拉多大峽谷,畫個素描不算什麼,改天幫你姐畫個油畫,做個雕塑什麼的,都是舉手之勞。」

「誰會要那麼多自己的畫像和雕塑啊,擺在家裡不是顯得很自戀嗎?」顧問回道。

「那擺在我這裡好了。」

「你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天一扯開話題道:「好了,我們開始說正事兒,因為顧問的姐姐和我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我要暫時離開組織一段時間,去度個假,當我回來的時候,逆十字和銀影應該就會結成穩固的同盟。」

「明白了,你要跟他姐去度蜜月。」血梟笑道。

「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顧問都驚了。

「達成某種協議不是去登記結婚嗎?然後就是度假。」血梟回道。

「可能我的表述方式引起了一些誤會,我說的『度個假』,是指去完成某件事情,那個女人自以為給我出了個難題,其實對我來說辦這事兒和玩兒一樣容易。」天一解釋道:「總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要試圖來尋找我,出了大事就去找顧問。在我回來以前,各位可以自由行動,繼續手頭的研究,或是與有關聯的組織接洽等等,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血梟冷笑道:「把事情全推給小舅子,自己和妞兒快活去了是嗎。」

「你別以為自己戰鬥力強就能口無遮攔啊。」顧問轉過臉去看著血梟恐嚇道。

「我決定從今以後重複使用這個姐夫梗,以表達我對你這種廁所梗擁護者的不滿。」血梟道:「似乎會很有趣的樣子。」因為威尼斯的事情,血梟一直想找機會報復顧問,但眼下兩人在同一陣營,武力報復是不太可能了,好在今天天一給他找了這麼個渠道。

「顧問,抽空幫我給她捎個話,我這次可是連書店都不帶著,就幫她去把事兒辦了。」天一邊朝外走邊道:「左道,給我弄張假證件,順便借我點兒現金,我要買機票。」

「要錢沒有,問會計拿去。」左道早就聽顧問抱怨過這傢伙欠錢不還的事情,哪兒能上這當。

會計不滿道:「把我當銀行使啊?」牢騷歸牢騷,他和左道還是乖乖跟著老闆一塊兒出去了。

…………

2101年,6月10日,天都。

寇臨哉提溜著他的葫蘆,一副醉鬼逛大街的樣子,在HL總部的過道兒里一路溜達著來到了一間會議室。

打開電子門進去,有四人已經在裡面就坐,其中三人是朝廷的官員,還有一人是HL總部中將,居勝。

看到這位醉爵晃進來,幾名官員皆是露出了不快之色,讓他們坐在這兒等了那麼久,這架子是不是擺得太大了?

其實朝廷大員們對於寇臨哉的怨恨由來已久,此人雖有王族身份貴族身家,但也從沒見過這傢伙和哪個黨派交好,誰上門去巴結,他就裝糊塗,收了好處不辦事兒,只當你的孝敬是在犯賤。誰給他使絆兒,也占不了什麼便宜,往往會碰一鼻子灰。

總之,這人終日瘋瘋癲癲,極其難搞,他不像是不愛錢,卻也不受賄,至於女人,根本沒人敢往上送,誰都知道他弄成今天這德行就是死了老婆鬧的。

因此,這位醉爵大人基本是沒有弱點的了,真想扳倒他,很難,而他又不參與黨爭,沒什麼機會樹死敵,沒人會費老大的勁兒去幹掉一個沒立場的傢伙。

日子久了,寇臨哉的職位還越升越高,有心人翻翻他的履歷和其經手過的案子就明白,看似功過參半,其實是成績斐然,那些所謂的過失,往往就是「不慎」讓時侍這種角色逃跑之類的。

就拿時侍事件舉例,此事真要追究起來,現場負責根本不是他,你要是想處理寇臨哉,在場的卡門中將是不是也一塊兒辦了?再者說,EAS的副局長真想跑,誰又能攔得住?關於那個時侍各種行為,還是有待商榷的,暫且也不能下定論。

諸如此類的過失,就是有一些也無妨,寇臨哉的軍銜還是越做越大,成了准將頭銜,朝廷官員們對他的厭惡和無奈依然存在,但想讓他從眼前消失,恐怕是越來越難了。

「爵爺,今日來得算早的啊,辛苦了。」居勝笑道,他對這位爵爺算是比較了解的,寇臨哉只遲到二十分鐘還屬於給面子的,說明這次會議內容挺重要。

「為人民服務!」寇臨哉跌倒般坐在了椅子上,說那個「服」字的時候噴了三名官員一臉的口水,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在嘲諷什麼。

幾位大人們拿出手帕擦眼鏡的擦眼鏡,抹禿頭的抹禿頭,「那個……爵爺,你的報告呢……該不會沒帶吧。」他們見寇臨哉根本沒帶文件,只拿了喝酒的葫蘆來,還以為他忘記來意了。

誰知對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推到居勝面前:「居將軍,幫我放……放一下,我手有點兒抖。」

你這哪兒止手抖?說話都在抖吧?官員們心中苦嘆,真不知道這會要開到什麼時候。

居勝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他接過U盤,來到會議室的主電腦邊插上,接著,圖像被傳到了會議桌正中的三維立體影像儀上。

寇臨哉用他那雙「發抖」的雙手,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然後在鍵盤上飛速操作一番,開始了他的講解:「越獄的囚犯數量和身份就別再談了吧,這一周報告上來的數據一直在變,就是得不出準確的數字,更不用說逐個查明他們的身份了。

來看看我們能確認的損失吧……人事上來說,死者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反正你們手頭有監獄當時的在職人員名單,除了典獄長傑弗遜和看守長西恩,沒剩下其他活人,其中還有一名Evolution派去的專員至此刻依然是死不見屍的狀態。」

隨著寇臨哉的解說,會議桌上的立體影像也在變動,向各個角度顯示著相關的資料。

「目前生還的兩人正在我無法接觸到的部門裡接受審訊,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的情況以及口供。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們的。

另外,第一要塞的潛艇被擊沉了三艘,艦上軍士們的死亡名單你們應該也拿到了,當然,這些海軍的名字同樣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政治家和軍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是不同的,對政治家來說,那就是一份很普通的名單而已,除非傷亡數字過大或者有某些重要人物陣亡,不然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啊哼……」居勝清了清嗓子,「這房間挺乾燥的啊,搞得我喉嚨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寇臨哉借坡下驢,把話題說了回來:「此次事件里最嚴重的人力損失,恐怕就是天衛了,出動的七名天衛中,兩人死亡,另有一人下落不明,剩餘逃回來的四人,也去了那個我無法接觸到部門,相關口供你們自己去弄吧。

我要說的是,喬瑟夫·諾蘭先生,即時侍,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相信他在六月二日上午出現在潮汐監獄是為了制止越獄的發生,或減少損失,關於逆十字的那段影像中,他與囚犯們一起攻擊賈維頓·哈爾的場景,是完全可以解釋的,換了我在場……」

「這方面的事情我們會調查的,爵爺,如果你有相關的信息要提供,可以提交書面報告。」一名官員打斷道。

另一人道:「但根據情報部門的分析,上一次在星月聯郡,刑天搶奪神霧事件後他不配合的態度,以及事後逃跑的表現來看,這個人的立場很成問題。」

第三名官員也補充道:「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就有天衛死亡,而且神霧被奪、潮汐監獄被破,兩件事明顯是有一定聯繫的,假如那批神霧順利運往地獄島,也許傑弗遜就有足夠的應急資源來控制局面。我們有理由懷疑,神霧運送的情報泄露,應該由EAS方面負責。」

「哼……所以,只要是EAS的人,上至局長,下至看大門的,那些口供在時侍的案子里都不予採納是嗎?」寇臨哉笑道,他對這件事後面潛藏的陰謀可謂心知肚明,他用腳後跟推理,也能明白在暗處施壓的一定是克萊斯家族,誰都知道局裡那胖子官二代心胸狹窄,因為很小的事情和時侍結下恩怨後一直就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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