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小小的山,小小的世界 第七章 大豪客

小鎮雖小,卻也五臟俱全,該有的商店還是一個不少。

很快,亞當和小狐狸在小鎮最「繁華」的路段找到了小鎮唯一的布匹店。

踏入店裡,看到兩人進來,那掌柜的先是一愣,緊跟著便嚇得直哆嗦。顯然是因為小狐狸的那對耳朵。

「老闆,你這裡有賣成衣嗎?」

「這位……這位客官,你要什麼儘管拿!」他整個龜縮到櫃檯底下,只留下一對可憐的眼睛眨巴著。

「好了,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只是來買衣服。」亞當從身上摸出一枚金幣,順手用力一按,將兩面的希臘徽章和字樣全部都去掉,丟給掌柜的。

克克顫顫地撿起滾到地上的金幣,掌柜用牙齒咬了下,看了看亞當,要掂了掂金幣,招牌笑臉馬上掛了出來。

「客官想要找什麼花色的布匹?」

「我想找成衣。」

「成衣?」

「就是你這裡現成的,我買下,穿著就可以走的。」亞當說。

「哦~哦~!」那老闆恍然大悟:「這倒真是個好主意,不過小店沒有。小本生意,小店只做布匹。而且每個人的身材尺寸不一樣,如果小店先做好了,很容易滯銷。」

和亞當意料的一樣,兩千年了,西方因為巨人等強力生靈的干預而停滯了社會發展。東方則是因為道、仙的干預而停滯,商業並不怎麼發達。標準化這種概念的引入還遙遙無期。

「那幫我做件,行嗎?」

「行!行!當然行,本店常年承接制衣生意的!」那老闆眉開眼笑。

「過來。」亞當拉過小狐狸的手:「讓掌柜的給你量下尺寸。」

「是幫這位小姐做啊?」掌柜的問。

「我也要,我的一會再說。」

那掌柜的喊出了自己的肥婆娘,兩個人一個量,一個記,七手八腳的忙活了起來。

顯然,這小鎮夠小,布店老闆還兼做裁縫。

「客官想要為這位小姐選什麼布匹呢?」掌柜說著,他老婆已經七手八腳地拿出了好幾片布料放在櫃檯上。

「小狐狸喜歡哪些?」亞當問。

一旁精明的老闆頓時笑得更歡了,因為他聽到亞當不是說「哪塊」而是說「哪些」,這便意味著不只要一件。在這小鎮上,一次能做幾件衣服的客人還真是不多,出手像亞當這麼闊綽的就更少了。

死死地盯了那些布匹半天,小狐狸抬起頭,皺著眉頭眨巴一對媚眼:「我……不懂選……都很喜歡……很好看。」

「沒事,那就掌柜你做決定吧。」

「那,客官來幾匹?」

「幾匹啊。」亞當一想,這可憐的孩子,自己走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換上新衣服了,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啊,雖然有點二:「這些全部都要了吧!」

「全……全部?這個……」那掌柜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行?」小狐狸皺著眉頭問,她的腦海中顯然沒有錢這個概念。

「行!行,當然行!客官,您再選選式樣。」掌柜的現在勁頭更足了,如果亞當沒有丟出那個金幣,他一定會覺得這人純粹來消遣自己。如果半個時辰前有人告訴他今天會遇到這麼個豪客,他一定會罵那人是個瘋子。

但是,但是他現在真的遇到了!從父親手裡接過這間店至今近三十年,他還從沒遇到過如此豪客!現在他的心情就好像飛上了天。

「客官,你選選。」數十種式樣的紙圖被送到了亞當面前。

小狐狸挑花了眼,看看這張,看看那張,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來。店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亞當很乾脆的說:「掌柜,你給算算,每個式樣用剛剛挑中的每種布做一件,要多少錢。」

門外頓時發出陣陣驚嘆。

「這妖精可真有錢啊!」

「太敗家了!哪裡有人這麼買東西的!」

「你忘了,他們不是人,是妖精!」

無無視那些多管閑事的人。

看著愣在一旁的掌柜,亞當問道:「沒聽明白?我是說……」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那掌柜的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老婆在一旁直接昏厥過去,掌柜的居然也沒去扶她。

「可是,客官,我這裡有些布料不夠啊……」掌柜的拿起算盤已經開始噼里啪啦地算了。

「你拿主意吧。」亞當打了個哈欠。

女人的東西亞當哪裡懂,還是相信專業人士的眼光吧。大不了當回肥羊,反正咱有的是錢,一時半會也宰不完。小狐狸開心就好。

「承惠,總共八十套,白銀六百七十兩。」那掌柜眉開眼笑,連自己昏厥的老婆都不想管了。

「騙子,我看頂多四百兩就綽綽有餘了,他居然開六百七十兩!騙子。」門外噓聲四起。

「你們幹嘛?我怎麼做生意關你們屁事?不識貨的傢伙!滾,都給我滾!」掌柜的抬起木棍就想往外跑。

亞當默默心算了下,說道:「那就是六十七兩黃金咯?」

隨手丟了六十七個金幣過去,亞當記得那些金幣一枚的重量差不多就是一兩。

「對對!」掌柜的快暈過去了。

門外噓聲又起:「獃子,傻瓜!六百七十兩白銀哪裡要六十七兩金!一兩金等於十六兩銀,六十七兩金就是一千多兩銀啊!這妖精連算數都不會。」

「你們……」掌柜氣結,半晌,又轉頭掂了掂亞當給的金幣,苦笑著推回了一些:「客官,這……不用這麼多。」

買貴還能說是外面的人不識貨,兌換率錯了,這實在沒辦法矇混過關了。

「懶得算了,剩下的這些就當給你的賞錢吧,做好點。什麼時候能交貨。」

天哪,這是哪裡掉下來的餡餅啊!

「半個月!半個月之後保證客官滿意!」那掌柜咬著牙說。

「半個月?我只能等一天,傍晚就來拿。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亞當一點也不客氣,既然付出了高價,自然要享受高待遇。這些都不是什麼繁雜的樣式,如果人數夠多,一天時間完成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東方不比西方,可以說家家戶戶都懂做衣,想找人幫忙簡直是滿大街都是。

「可……可是,客官,這個真是難煞小人了。」掌柜的撓著頭一臉為難。

門外噓聲再起,一浪高過一浪。

「這老頭實在是太黑心了,我看他又想訛錢。」

「難個球,他要是肯付多點錢,我就讓我老婆來幫忙!賺那麼多,怎麼都該吐點出來吧。」

「要你們多管閑事!」掌柜的一邊朝門外吼著,一邊拿著木棍將門板敲得嘣嘣響。

「掌柜的,一句話,行,還是不行?」亞當冷冷地問。

「行,行,客官。今天傍晚就可以拿。」掌柜的將金幣緊緊地抱在懷裡,猛的親個沒完,就像抱自己的孩子一樣。

又丟了兩枚金幣過去:「這個幫我做一件黑袍,看我的身高合適就好,布料隨意,要密點的。順便再給我弄頂黑紗斗笠。」

那掌柜像表演雜技一樣用嘴巴準確地接住,猛地點頭。付兩倍華服的錢,買一件最廉價的黑袍,這種事情他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轉過身,亞當拉著從頭到尾都像獃頭鵝一樣的小狐狸:「走吧,我們到首飾店去,給你選幾樣喜歡的首飾。」

「哇——!大豪客啊!」門外的人頓時驚嘆起來,亞當看到一個員外模樣的人趕忙轉身遁出包圍圈。

走出店外,那些圍觀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先前他們是圍觀小狐狸的美貌,現在則完全是圍觀亞當的豪爽。

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亞當和小狐狸遠遠地看到了首飾店門口懸掛的「金。銀」兩字。

招牌下,剛剛遁出包圍圈的那個員外就站在那招牌下,身後幾個小廝忙碌著。

「客官,客官,您先內屋裡坐坐,喝杯茶。我已經給您備下了上等的龍井!稍等下,我讓人到家裡去取我珍藏的首飾!嘿,你們幹嘛?看什麼看!都給我滾,沒什麼好看的!客官,我們到內屋坐,別理這些無聊的人。」那員外笑成了一朵花,想來是這首飾店的老闆。

今年的盈利多少,就看今天了!那老闆在心裡嘀咕著。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