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永夜的前奏 第三十七章 故事的尾聲

第二天一早,胖子便來到巡警分局的大門口。

這是一坐座色屋頂的大宅子,坐落在鬧市區,有四層高,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特點,就是門口比旁邊的建築多了塊牌子外帶站了兩個希臘衛兵,還有就是來去如風的希臘巡警。

胖子徑直走入了巡警分局的大廳,迎面是擠滿人的櫃檯,到處都是忙碌著的巡警以及不斷抱怨的民眾。

胖子好歹也是委託代理偵查隊長,站在大廳的中央,人來人往,卻愣是沒人搭理。

無奈,他只得拉住旁邊一個路過的巡警。

「我是來報到的,請問該到哪裡?」

「來報到?你是新招的巡警嗎?」那人問。

「不是,我是偵查隊長。」

「呀!是你?」那人一陣激動,但是很快又打量著胖子,眉頭皺了起來。

「有問題嗎?」胖子滿臉的狐疑。

「沒,這樣吧,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

很快,對方將胖子領到三樓一個木門前。

「咚咚咚。」

「請進。」裡面傳出悅耳的女聲。

那巡警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推開一條縫,將腦袋從門縫裡面伸了進去。

「長官,你等的人來了。」

「哦!快請他進來!」

那巡警將頭縮了回來,對胖子說了句:「進去吧。」接著便緩緩推開了木門。

在門敞開的瞬間,胖子能清楚的看到房間里的人,從笑得陽光燦爛,到笑容僵在臉上,再火速轉變為陰天烏雲密布。

「你是誰?」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亞當遇見過兩次的戴蕾絲。旭日。

「你好,我是卡塔姆。蜥蜴。」說著,胖子雙手將委託書和先前收到的上任通知一起遞給戴蕾絲。

接過兩份信函,戴蕾絲狐疑地拆開來,查看了一下,臉色迅速過渡到陰天和雷陣雨的中間地帶。

「他這是什麼意思?」戴蕾絲一把將兩份信函一起拍在桌子上,在這小分局裡,她年齡最小,職位卻最高。

這情況實在太突然了,沒有人告訴過胖子亞當和戴蕾絲是認識的,甚至戴蕾絲還想招攬他,事實上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還不明真相的胖子克克顫顫地回答道:「亞當大人不太方便,所以委託我代為行使職權。」

「啪!」戴蕾絲直接將兩封信一起揉成一團,丟在胖子臉上。

「他以為他是誰?委託別人來上任?」這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在這個巡警局裡,特別是這幾天,戴蕾絲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正在此時,又傳來了敲門聲。還沒等戴蕾絲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推開了門。

「長官,我……」來人是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他是戴蕾絲的副官。剛推開門他便發現戴蕾絲臉色不對,想說的話也一下子扼住了。

「怎麼啦?」

沒有回答對方好心的詢問,戴蕾絲喘著粗氣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傑西卡長老派人來報案,他的庶子比格斯已經失蹤幾天了,一起失蹤的還有轄區內公館區的幾名守衛。他的庶子是公館區衛隊的副隊長。」副官將幾頁紙交道戴蕾絲手中。

隨意地瞄了幾眼,戴蕾絲問道:「傑西卡長老很緊張嗎?」

「沒有,他只是要求我們儘可能把人找回來,這個是庶子,他有三十幾個兒子,想必也不會很在乎少了這麼一個。否則,也不會好幾天了才來報案。」

「整個雅典亂七八糟的,我們現在人手不足。」戴蕾絲冷漠地說:「給這個廢物去查吧。」說著,他將紙張交回給副官。

「他是?」副官指著胖子問。

「一個新來的廢物。」戴蕾絲面無表情的說。

就這樣,胖子代替亞當不太順利地走馬上任了,有一個無視自己的美女上司,外帶接了一個調查自己人的任務卻渾然不知。

接下來的幾天,亞當依舊沒離開圖書館,眾血族躲在地下室中努力修習秘術,但是修鍊的效率並不高。

在眾人當中,最有潛力的是銀鈴和煙霧兩個二代血族。但是亞當沒出現,銀鈴心不在焉,為了提防銀鈴忽然做出極端的舉動,例如直接奔去雅典娜圖書館找亞當之類的,煙霧不得不無時無刻地盯著她。

胖子則將一個懶惰官員的美德發揮到了極致,一個案件查了五天才問了三個相關人等,連筆錄都不做——按照現在的總體規劃,胖子只是拖延時間,任何有可能出彩的事情都不准他做。

不過,美女上司戴蕾絲壓根就沒空理他。雅典連續幾天一到夜晚就上演血族大戰,白天則是群眾暴動,好不熱鬧。

巡警局則徹底變成了反動組織,沒辦法,晚上的上位血族大戰絕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白天的群眾暴動倒還真有他們一點發揮的空間。至於搜索外來血族白天的藏身地……平民倒是無所謂,貴族連門都不給進。

於是,在經歷多次武力鎮壓暴動之後,伴隨著巡警局的變質,群眾圍攻巡警局的事情時有發生,最終胖子不得不搬回自己家辦公避免成為被殃及的池魚。為此他終於可以好好地打掃自己的房子,還假公濟私平白得了幾個巡警當臨時清潔工。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

幽暗的雅典娜圖書館密室,蠟燭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兩人七天七夜沒睡了。亞當睡不睡問題不大,雅典娜則時刻處在極度的精神興奮中——探究伊甸園秘史,這怎能讓她不興奮呢?雖然至今還有很多的疑問,但整段歷史的離奇程度確實超越了她的想像,各種驚奇的事情不斷發生。

終於,故事到了尾聲。

「耶和華下了詛咒讓你變成始祖血族,然後呢?你怎麼會休眠了?」雅典娜問。

亞當指著書架上的最後一本書,玩味地注視著雅典娜。

「拿去吧,不過,你答應過在走出這裡之前解開我的所有疑問的。請記得你說過的話。」

最後一本了,亞當樂呵呵地將那本書取了下來,放到身後高高的書堆中。

「然後,烏利爾墮落了,因為上帝放走了我,而他想為被打散的同伴報仇,所以他是自然墮落的。他給了我一箭,將我射落地球,一起隕落的還有我的妻子依琳。接著,我進入了沉睡,往後的事情,也許你比我更清楚了……」

「我明白了。」雅典娜點了點頭:「好了,現在故事結束了,該解開謎團了,你答應過的。」

「你是說,為什麼我會做那麼多奇怪的決定,知道那麼多奇怪的技術方向?」

「是的,可以這麼說,現在第一城市的科技都是你打下的基礎。我很奇怪,一個人怎麼能憑空懂那麼多。如果說是耶和華賦予的,那也不對,故事中耶和華本身都不懂這些。或者說他根本沒有仔細研究過這些自己創造出的物性。」雅典娜眨巴著水晶般的藍色瞳孔等待最後答案。

這是畫龍點睛的一筆,沒有了這一筆,這整本伊甸園歷史任誰看了都不過是個荒唐的劇本。

亞當緩緩吸了一口氣,竊笑道:「行,現在書沒了,我要你胸前的晶石。」

「你要……月石的殘片?」雅典娜頓時警惕起來,用手握緊自己胸前的項鏈。

「準確地說,我只是借用,借給我一個月。如何?」

「你說過要在離開這裡之前解開我所有謎團的!」

「可我沒說是無條件的。」

雅典娜沉默了。

「怎麼樣?我只是借用,如果你覺得最後的答案沒辦法幫助你解開所有的謎團,那我想我也離開不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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