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不愧為老江湖了,呵呵一笑打圓場:「瑩瑩你這是幹嗎呀,跟文姐提錢不是見外了,快,帶你的朋友裡面請。」回身招呼了一個服務生,領著幾人往裡去,而她卻站在原地,不時向路邊張望,似是在等什麼人。
齊韻瑩可沒有老何那張厚臉皮,再次憤然地等了他一眼,還是乖乖地給出八折卡,心不甘情不願:「何遠我告訴你,發了工資先還我錢。」倒不是齊韻瑩摳門,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何遠?
文姐嬌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彩,她急忙打發走服務生,親自領幾人進到美容院,空調的冷氣颼颼飄來,心情也隨之舒爽,文姐這才笑意昂然地看著何遠:「您就是何遠呀,失敬失敬,夏夫人方才打來電話,事情我也知道了,這就帶您去做頭髮,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她將齊韻瑩的卡遞還給她,真誠道:「可不敢收您幾位的錢,日後文茹美容院隨時歡迎,你們只要常光顧光顧,我這小地兒就蓬蓽生輝了,快快,裡面請,裡面請。」
齊韻瑩差點沒暈過去,在她眼中對任何人都不卑不亢的文姐,語氣表情竟然有些獻媚討好的味道,聽她那口氣,怕是自己下回來也是免費嘍,這麼說的話……自己還沾了何遠的光?
卓軍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在豐陽還挺吃得開啊。
「那就麻煩您了。」何遠很客氣,來時丈母娘就叫他來文茹美容院,多餘的話沒說,老何這才明白是她老人家早交代好了,哼哼,早知如此,老子就不帶齊韻瑩來了,這裡哪個髮型師不比她強呀?
何遠跟齊韻瑩的身份立刻掉了個,他也牛B烘烘起來,昂首瞥眼齊韻瑩:「瑩瑩呀,既然來了就別客氣,拉皮呀黃瓜呀隨便做,不要有心理負擔嘛,就當自己家一樣,弄完了我給報銷。」那樣子跟招呼小雞子一樣。
我,我一定要咬死你!
齊韻瑩心裡這個恨啊,自己好心好意來幫忙,誰知卻成了受氣包。
在髮型師的建議下,卓軍做了個燙髮,在過程中,何遠在他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又遞給他把鑰匙,而後跟齊韻瑩一同離開了,文姐非常熱情,一個勁兒的囑咐要常來。
齊韻瑩打開車門進了駕駛位,冷著臉直視前方:「下車。」
只因何遠也跟上車來,他以極其舒適的姿勢靠在那裡:「切,開句玩笑至於么,你就這麼小心眼,別忘了咱們可有正事要辦。」
齊韻瑩沒理他。
「你為了你徒弟的幸福,我為了兄弟的終身,咱們可是合作關係呀,事情我已安排好了,現在就去柳琴琴家等,咦,還楞著幹嘛,開車啊。」
齊韻瑩臉色一陣變化,最後還是咬牙忍了,她撥通了柳琴琴的電話,問清地址後,馬6在憤怒中驟然前沖,好似幫著齊韻瑩在發泄一般。
在一個無攝相頭的拐角,齊韻瑩一打方向盤,車身以詭異的角度扭轉而去,類似漂移的感覺,她是早有準備,系著安全帶呢,老何可就慘了,小妖精的暗算下,他猛然撞到拉門,咚的一聲,右臂作為觸點,五臟六腑動蕩不已,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
「你瘋啦?」何遠瞪直眼睛,怒火中燒:「會死人的你知道嗎,會死人的,老子死了誰照顧我那溫柔嬌媚的妻子,誰照顧我那未出生的可愛女兒。」
瞧著他那吃鱉的模樣,齊韻瑩哈哈一陣狂笑,幾乎笑暈了過去:「該,哈哈,活該,誰叫你不系安全帶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女人吶女人,何遠憤憤地回過身,揉著手臂嘟囔著:「等我當了組長,先把你們六組的人挖過來一半,哼。」在齊韻瑩得意的笑容下,老何還是乖乖將安全帶繫上了。
解氣後的齊韻瑩心情不錯,車速也降慢下來,柳琴琴在接到電話後就下樓等著他們,一身弔帶衫顯得玲瓏可愛,不長不短的披肩發上,點綴著一縷粉紅色的頭髮,不知是染的還是夾的,反正挺時尚、挺青春。
柳琴琴在得知卓軍馬上就來,立刻顯得有些緊張,幾乎成了翻版崔依依,小手揪著衣角,不知所措,也難怪,小財迷沒談過戀愛,第一次還莫名其妙地被卓軍給弄走了,心裡豈止百般滋味呀。
齊韻瑩一個人在那安慰鼓勵著她:「要是他滿足不了你當初提的條件,咱就回家,呵呵,不用那麼害怕,有我再他不敢欺負你,放心吧。」她瞧過卓軍今天的打扮,邋遢的不象話,所以齊韻瑩也沒抱太大希望,順其自然吧。
瞅沒人理他,何遠獨自蹲在角落點上支煙,目光集中在馬路另頭,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成與不成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除了齊韻瑩輕鬆一些外,柳琴琴何遠都不免急噪了些,一個小時過去了,卻依舊不見卓軍身影,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正在不耐煩間,遠方一聲聲驚呼引去三人注意,呼聲很遠很遠,大概二百米以外了,中間還夾雜著引擎轟鳴聲,聲音低沉有力,聞得入耳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只瞧得黑暗盡頭兩點繁星般耀眼的光亮緩緩逼近,刺眼的光芒叫人不得不眯起眼眸兒,何遠一下便認出來人是卓軍,翻起的前燈似一雙明亮的眼睛,忽然,緩緩閉了下來,車身越來越近,借著路旁朦朧的街燈,一輛銀白色藍博基尼駛入視線,金屬的外殼滑潤細膩,錚錚閃爍,流線柔順的車身,時尚優美的造型……
路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奢華的跑車吧,有的在吹哨,有的在叫喊,場面十分混亂,何遠一掃眼,不屑地撇撇嘴巴:「沒見過世面。」其實就在昨天跑車開來的時候,老何比這幫人可矜持多了,他相當矜持的飛撲過去,還誇張地親上兩口,以表喜愛,那個沒起子的樣兒,唉,就不說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柳琴琴興奮呀,一時間忘記了緊張,竟也跟著人群呼喊起來:「哇,太帥啦,我要是有一輛該多好呀,不不,能坐一下我就心滿意足了,天呀,帥呆了。」如果不是齊韻瑩拉著,她真想衝上前去,一雙財迷眼兒此時閃爍的精光,估摸正算計這車得多少錢吧。
齊韻瑩比她要沉穩的多,但也止不住多看兩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瞧得跑車停在他們前方十米便不在有行動,不禁微微皺眉,朝何遠看去,老何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叫齊韻瑩徒然一驚,難道……
好似炫耀得差不多了,銀色車門緩緩升起,一個男子隨之邁出左腿,緊接著,手臂、身體、臉龐紛紛顯露出來,幽幽的燈光下,男子的英俊瀟洒直叫路邊花痴一陣狂呼,有個膽大的胖妞竟然喊著:「帥哥娶了我吧,我愛你!」
男子只微微一掃她,後而身型明顯一彎,差點倒地,聞聲看去的眾男子比他強不了多少,更有甚者竟跑去路邊摳嗓子眼,大吐起來。
小小鬧劇後,男人踏著幽雅的步伐,何遠走向三人……
一步……兩步……三步……
男子所過之處,眾人識相的紛紛退後,老何給了齊韻瑩一個眼色後,兩人也撤到旁邊,何遠舉著手機發號施令:「上去就吻她,快點……誒等等,吻早了點,牽她手,對對牽手,直接往車裡帶,不用跟她廢話……你倒是快點呀,半天才走那麼幾步,蝸牛呀你。」老何顯得比誰都急,卓軍是新手,何遠何嘗不是,說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全是歪招。
還是齊韻瑩發揮了作用,她見氣氛不錯,忙搶過老何的手機,指揮道:「你聽好,就照這個步幅這個速度走過去,不要急,然後單膝跪地跟她說,這位女士,能有幸與您共進晚餐么,最後再順理成章地帶她到車上。」
何遠抹了把雞皮疙瘩,呼地又將手機搶了回來,氣急敗壞:「別聽她的,什麼東西呀,酸死我了,咱大老爺們就豪爽一點,別整那些文縐縐的,要我說拽著她就去車裡,哪那麼多廢話。」
「何遠你懂什麼!」齊韻瑩氣得上去跟他搶電話,面紅耳赤:「別瞎指揮,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都讓你破壞了,快把電話給我,按我說的做。」
兩人各有各的招數,誰也不服誰,逐展開了一場手機爭奪戰。
這邊倆軍師打起來了,可苦了卓軍,藍牙耳機一陣嘈雜的聲響,一會兒讓他干這,一會兒讓他干那,老卓只覺大腦一團糨糊,靠,我該聽誰的!
不過畢竟是相處多年的好兄弟,感情豈是齊韻瑩能比的?卓軍只猶豫了一下便毅然否定了……何遠的方案。
他極其瀟洒地單膝跪地,似個騎士一般伸出手來:「這位女士,能有幸與您共進晚餐么?」一身白色范思哲,蓬鬆有形的半捲髮,完完全全一個幽雅高貴的騎士呀,外加英俊的臉龐,已把柳琴琴迷得自己爸媽都不認識了。
柳琴琴一開始只是興奮,然而,男人卻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甚至跪下邀請自己,小財迷只感覺心臟碰碰亂跳起來,緊張極了,看著男人深情無比的眼睛,她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死了,下意識地伸出小手,搭在了男人有力的手掌上,她就似一個灰姑娘般,隨著男人的步伐上到了那輛夢寐以求的藍博基尼上,柳琴琴腦子一直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