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客廳只剩下夫妻兩人,何遠微微躊躇了一下,還是看向莫曼雲,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咱們不是說好要離婚的么,怎麼,你突然變卦了,還,還對我這麼好啊?」轉念好似明白了什麼,何遠本是幸福洋溢的臉龐驟然苦悶:「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媽身體還沒康復,承受不了吧?」
何遠此時挺鬱悶,唉,本以為幸福近在咫尺,沒想還是鏡花水月,算了,人不能貪心,有這一回總統級待遇,也夠他懷念一陣了。
可離奇的是,母親離去後,莫曼雲明媚的笑顏卻仍未褪去,聞得他言,更是俏生生地橫了他一眼,冰冷的聲線下,一股甜蜜蘊涵其中:「在房間,是你自己說要離婚的,我可沒答應吧,我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啊,以前是我太……何遠,我,我……」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想說一句「對不起」的,可話到嘴邊,確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何遠是不明白她要幹嘛,莫曼雲是性格所致,道歉的話有些難以啟齒,正在氣氛尷尬之即,小婆娘的隨身手機響了,她鬆了口氣,朝何遠歉意地笑笑,接起電話。
「喂,我是莫曼雲……什麼,潘恆來了,在哪……他不是後天才到嗎……嗯,讓崔市長去吧……好,再見。」
放下電話,一股寒霜重回俏容,冰冷的氣質中略帶幾分威嚴、凌厲,現在的莫曼雲已變回了市長的模樣。
何遠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笑笑多好,這一冷,真叫人不敢恭維。
嗯?潘恆?
挺耳熟啊!
驀地,老何總算想起他是誰了,現在對他來講,潘恆是救命的財神啊,能不能撐到發工資,還就得靠他吶。
何遠有些急切地拽住小婆娘:「潘恆現在在哪,我們報社接了採訪他的任務,我得馬上去。」
報社?莫曼雲詫異地瞧了他一眼,她一直以為自家老公是去飯店當廚師了呢,不過處於內疚的心態,莫曼雲還是將潘恆的有關信息告訴了他,她說得很詳細,只希望這些能幫助到何遠,從而補償這些日子來對他的冷淡。
「感謝,感謝。」何遠借著道謝,趁機捏住了老婆的滑嫩小手,嘖嘖,手感不錯啊。
莫曼雲瞧他是「下意識」的動作,臉上也沒什麼異色,隨而也任由他胡來了,只是寒霜小臉兒染上一抹桃紅:「還是工作重要,你早去早回,晚上我有話和你說,對了,要不讓郝言送你過去吧,反正他也沒事。」
「不用不用,他可是保護你的,萬一有個歹人來行兇,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直到出得家門,老何還一臉迷醉地回味著小婆娘的話,心裡這個美啊,就別提了。
晚上有話說……嘿嘿,莫不成是……嘖嘖,我就說嘛,以我的魅力,哪怕石頭女,她都得動心。
無限YY中的老何同志乘上公交車,直奔目標酒店,只是車廂眾人都跟他保持一定距離,以為這一直傻笑的貨,是個精神病呢。
驕陽四射,空氣悶熱,可在老何眼裡,卻是無比溫暖、幸福,心念徒然一動,想起了那個小跟屁蟲徒弟,怎麼說也給他做過幾頓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何不趁這時教導教導她。
「喂,崔依依同志,限你在二十分鐘內到達玉陵酒店,有重要任務,有重要任務,再重複一遍,限你在二十分鐘內到達玉陵酒店,有重要任務,有重要任務。」何遠學著警察傳呼同伴的口語。
隨即,柔柔弱弱的聲音飄了回來:「我有稿件要排,就不去了,再說我現在是編輯,和組長也請不下外場的假。」
一句話差點把老何給氣死:「本師傅好心好意要帶你,嘿,你倒好,推的挺乾淨啊,你就跟齊組說,潘恆提前來豐陽了,我現在是42度的高燒帶病前往現場,但需要一個助手,你快點過來吧。」何遠估摸在記者圈裡,他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看來有個市長老婆,也不錯嘛,都是最快最準的諮詢。
「你,你騙人,我聽人家說過,潘恆後天才到呢,你騙我,我,我不去了。」
「什麼,敢質疑你師傅?」何遠真想鑽進電話,去那頭揍她一頓:「你愛信不信,這是一次鍛煉你的好機會,做不做的成記者就看這次實踐了,愛來不來。」氣得老何直接掛下電話,不過腦海閃現小婆娘那燦爛的微笑時,心情又愉快起來,哼哼,老子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要穩重,穩重。
南區正義路,玉陵酒店,前廳的掛鐘正指一點,和金碧輝煌夜總會不同,這裡裝潢十分大氣,豪華奢侈,整個廳面豪華中帶著典雅、高貴,還有著一絲高雅的藝術氣息,作為豐陽市屈指可數的四星級酒店,倒也名副其實。
正因為豐陽市的經濟發展還處於初期階段,所以這高檔酒店委實稀少,自然顯得珍貴。
酒店門前,一個傻冒晃來晃去,為什麼說他是傻冒呢?只因1點正是公司開工之時,火辣的陽光下,也不會有人閑得在這兒溜達,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此傻冒自然是何遠,倒不是他沒見過世面,只因這裡安靜的離譜,讓老何都不禁懷疑情報的準確性了,想當年,這種採訪任務哪次不是人山人海的記者,擠進去都費勁,可如今就他一人守點,還真不自在。
壓力使人進步啊!
沒有競爭人的老何提不起興趣了,只想著崔依依趕緊來,把活交給她。
但老何也不想想,消息來的太快,也就意味著別人都沒收到,加上平時愛吹牛的性格,崔依依能相信嗎?齊韻瑩能相信嗎?
話說珊宇報社的崔依依,她正在做著鬥爭,何遠的話明顯是騙人的,可……
她沉吟了好半天,才咬著嘴唇敲開了組長辦公室的門,想要徵求組長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