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潭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老婆走了之後,我就幾乎沒碰過女人,現在一看,竟然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那丫頭也不避諱,看著我這麼盯著她,還撲哧一笑,問道:「好看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衝進去大罵:「好看個屁,船都要沉了,還好看什麼!等一下你去勾引龍王爺吧。」

我拉著丫頭跑出客倉,那少爺已經支持不住了,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和猛江的水流抗衡,拉著那船,那篙子就直往他手裡滑出來。

他看見我們出來,忙大叫:「你們他娘的能不能快點!」

我拖著丫頭的小屁股就把她托上了桅杆,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少爺一轉篙子,就把那船給放了,那篙子加上我們的重量一下子壓在他的手上,馬上他手裡的篙子就直往下滑。

我看爬幾下不但沒上去還直往下,嚇得大叫。

少爺急中生智慧,往後一跳整個人壓在篙子的另一端,他的體重比我們兩個還重,一下子就給他穩住了。

我們兩個順著篙子就爬了上去。全部都躺到石頭上大口地喘氣,那丫頭還真是害怕了一會,直說:「阿彌陀佛!」

船又給水流帶了一段,我看著就緩緩進入了水裡,很快就消失在黃湯弱水裡面。

上面是一個岩石的一塊突起,可能是上面的一塊石頭因為風化掉到黃河中形成的,少爺看了看手錶,也不讓我們休息,道:「快走,我們沒時間了,天快黑了,咱們得在天黑前進山,明天還一點的時間就得用來找地方。」

我擺了擺手,實在走不動了。

少爺把我拉起來,然後去拉丫頭,道:「你們兩個不想活沒關係,別拖累我啊,快點快點,快走。」

我勉強背起自己的背包,然後拉著丫頭,三個人開始向這塊突起的後方走去,那裡有一排非常簡陋,幾乎看出是人工修出來的階梯,一直朝上。

靠著黃河的那一邊非常的陡峭,基本上沒有什麼樹木,只有零星的山縫隙里有樹木長出來,我們手腳並用,順著懸崖就爬了上去,爬過不到一二十米,我們順著山勢用力一轉,我看到了兩到懸崖之間的山縫,這裡的路都不知道是什麼年代修的,上面全是青苔,一邊的山上無數的小溪流過來,把我們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濺濕了。

到了山的另一端就是山區了,這裡離我們要去的孔雀山還是有一段距離,但是應該也是屬於孔雀山的範圍了,我們掏出地圖,找了一個地方觀察。

這裡的山水的確非常的美,山和水都是綠的,而且那種綠是碧綠,非常地沁人心脾,這也和這裡氣候潮濕有關係,生長了大量不知名的植物,非常茂盛。

我們按照我們來時候的路線,然後根據地圖上簡陋的線條,勉強可以判斷出自己的位置應該是在我們要去的地方的南邊,但是除了這個之外,其他任何信息都想不出來了。更不要說通過這地圖去找到它了。

少爺道:「我說這畫地圖的人肯定是個二百五,這地圖等於沒有啊,拿著這進山,肯定迷路啊。」

我看著地圖道:「不對,咱們是沒找對地方,如果能找到畫地圖的時候站的位置,那就應該很容易看懂。」

自然那是不用說,更難找。

而且就算找到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直線前進,因為這裡的山路只有一條,其他地方根本走不進去。後來我們索性就不看地圖了,拿出指南針,根據大概的方向悶頭就衝進了原始森林裡。

經過一系列的奔波,我們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這樣的跋涉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十分的勉強了,就連剛才的神采奕奕的丫頭也開始不停地喘氣,我們都覺得非常的難受。

一直走到天黑,帶頭的少爺就停了下來,回頭一看我們,我才發現他竟然流了鼻血,趕緊給他止血,他說不行了,到極限了,再走下去,就要爆斃了我們就地找了地方停下來,我用軍刀把岩石上面的青苔刮掉,然後鋪上防水布。

少爺不停地說不行了,一躺上去就睡著了,我看著這裡的氣溫其實不低,但是由於水的關係,很容易生病,就去撿了一點乾的柴禾過來,用無煙爐子點上。給他們取暖。丫頭也是累得不行,剛開始還說陪我,但是最後吃了幾塊巧克力,還沒吞下去就睡著了。

我一看兩個人都睡了不由地有點鬱悶起來,給他們放正了,自己也是眼皮直打架,只好點上一支煙頂著,先是燒了點水洗了洗滿是水皰的腳,然後把身上都擦了一遍。

煙很快就抽完了,我一摸口袋,沒了,心裡就知道糟糕了,可是你知道人的狀態一旦放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志力說是可以堅持住,我心裡說著糟糕糟糕,一回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下子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我就感覺到臉上很涼,我揉了一把想繼續睡,可是一揉之後感覺還是很強烈。

矇矓地睜開眼睛,發現竟然天已經全黑了,面前一片漆黑,臉上的那種涼是因為下雨了。

我看了看手錶,是七點多了,那就是睡了一整個晚上了,本來還說要進到森林的深處,看樣子我們這些真是吃不得苦,要是當過長征那會兒的紅軍,說不定現在已經在盜第二個劉去的墓呢。

少爺他們還在睡,我聽到他的呼嚕聲,心想反正已經睡了這麼久了,就讓他再睡一會兒,自己打開手電筒,想給他們燒點吃的。

可一看我就傻了,原來防水布上,竟然只有少爺,丫頭不見了。

我猛地站起來,跑到四周找了一找,心說她可能早上起來小便去了,但是找了兩圈,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我馬上就慌了起來。

回去幾個巴掌把少爺拍起來,他還對我發火,問我:「幹什麼?真跟一娘們親熱了,給你打跑了。」

我道:「別親熱了,丫頭不見了,快起來去找找。」

少爺一聽忙一看身邊,果然,丫頭不見了,頓時站了起來,用一邊的積水洗了洗臉道:「怎麼回事情,你不是看著的嗎?」

我道:「你不小心睡著了!」

少爺道:「你這崗哨怎麼當的啊,你——」

我道:「行了,行了,快去找,找到了讓你打都行。」

我們四周一找,哪裡都沒有,只有一條腳印只往山谷下去的,到了一半,因為是山谷水流的關係,已經沒了。

我們衝下山谷,順著找了幾百米,忽然看到一邊的泥坡上又出現了這條腳印,上去一看還是新的,少爺扯起弩弓,拉著我就跟著腳印追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道:「你看奇怪,這丫頭是自己走過去的。」

我覺得不太可能,這丫頭任性歸任性,膽子很小,她怎麼會一個人往叢林里走呢。

雨是越下越大,這腳印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我們心急如焚,越走越快,追了大概足足有二十分鐘,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這個時候,忽然腳印停了,我們抬頭一看,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山石頭,我衝過去,在四周一找,忽然就看到丫頭正蹲在草叢裡面發抖。

我趕緊上去,她一見我,衝過來撲到懷裡就哭起來,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把防水布給她披上,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丫頭就是一個勁兒地哭,渾身發抖,少爺說讓我別問了,我一看我們要回去也回不去了,來的時候的腳印都沒了,恐怕現在回去會在叢林里迷路,幸好少爺比較精明,大部分必要的東西都帶在身邊。

我用樹枝椏撐著防水布搭起一個非常簡陋的帳篷,然後把丫頭抱進去,給她喝了一點白酒讓她別害怕。順便驅驅寒,看她臉色紅潤了起來,就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頭本來不會喝酒,喝了好大一口,嗆得不行,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哎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們了。」

我說:「你先別哭,我們不是在這裡嗎,到底昨天晚上碰上啥事情了?」

丫頭可憐巴巴道:「我不好意思說啊,能不能只說給一個人聽啊。」

我心說有什麼不能說,你難道給野人強姦了?看了一眼少爺,少爺撣了撣手,鬱悶地走了出去。

我把耳都湊過去,她下嘴巴貼到我的耳朵上,就把昨天的事情草草說了一下。

原來,這幾天她是那個來了,昨天晚上她是裝睡,看我們也睡著了,她就跑到一邊的樹林里去換那個東西。

換好了之後,她準備回來,本來如果回到我們這裡了,也就沒事情了,可是她那個時候,忽然間聽到一邊的山谷里,傳來了一些怪的聲音。

我們是睡在一個高坡上,下面有一個非常小的山谷,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塊石頭上,探出去看,只見山谷下面一片漆黑,但是明顯可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

那是鐵鏈條摩擦的聲音,好像是很多人帶了鏈條來走路一樣,但是下面一片漆黑,她又看不到是些什麼人。

丫頭是好奇心很強的人,這時候我們都在石後,她也不害怕,只是覺得一種詭異,這裡應該是算深山裡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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