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突然出奇的沉寂,也很壓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浩哥肯定在一心思考小胖子的事兒,他當初肯定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些情況,他肯定沒想到會給小胖子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只看見浩哥,一邊喝酒,一邊抽煙,過了幾分鐘,就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低著頭,也不知道再做什麼,有些抓狂的感覺。
我沒有什麼喝酒的心思,只是抽煙,有些睏倦,想睡覺。
旭哥躺到了床上,再把玩自己的手機。
這個時候,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是你,早已經遠去,消逝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我轉頭看著夕郁,看見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見我把頭轉了過來,只是頓了一下,繼續唱到,「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那個永恆的夜晚,十七歲仲夏,你吻我的,那個夜晚,讓我往後的時光,每當有感嘆。總想起當天的星光。」
夕郁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看著她眼睛裡好像含著淚水一樣,讓我有點不適應,為什麼會這樣,我又沒有怎麼到她。但是我依舊習慣性的伸出了手,抓住了夕郁的手,緊緊的抓住了。
夕郁看了我一眼,然後伸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沖著我笑了笑。
「別唱了。」
「不好聽么?」
「好聽。」
「那就是了。」夕郁跟著說道,「那就讓我唱完吧。」
我看著夕郁,沒有說話。
夕郁沉默了會,「那時候的愛情,為什麼就能那樣簡單,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在這相似的深夜裡,你是否一樣,也在靜靜追悔感傷,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現在也不那麼遺憾,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女孩愛著那個男孩。」
夕郁笑了笑,「好聽么,各位。唱完了。」
旭哥坐了起來,拍手,「好,很好。咱夕老闆的聲音越來越好聽啊。」
夕郁瞥了眼旭哥,「你不竟廢話么,當然好聽。」
「你最後的詞唱錯了。」
「哪錯了?」
「是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
夕郁趕緊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看著旭哥,「你怎麼唱的那麼難聽。」
我笑了笑,「他就是這點出息。楞難聽的,還使勁唱,也不怕丟人。我都替他丟人。」
「你管爺呢。」
「爺就管你。」
夕郁伸手拍了拍浩哥的腦袋,「浩哥,別鬱悶了。」
浩哥抬頭,眼睛裡突然布滿了血絲,看了夕郁好久,才漸漸開口,「可是我難受。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可是已經這樣了,不是么?其實你挺好的了,劉萌也沒有什麼,至少你們是相愛的,你回去了解釋清楚了,她自然會回來了。不是么?」
「可以么?」
夕郁笑著點了點頭,「我很久以前,總是在夜深人靜,剩下我的自己的時候,唱這首歌,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特別喜歡,而且,我每次唱歌的時候,都會落淚,其實我現在這樣,挺不容易的,至少,你跟某人比起來,負責任多了,你跟某人比起來,性格好多了,錯了,以前他都不是人,現在才勉強算個人。」
我愣了一下,「你說誰。」
夕郁轉頭瞪了我一眼,「說誰誰知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自己想去。」
「想也沒用,反正不是我。」
「恩,不是你,是誰誰明白。」
「恩,我好好想想你說誰呢。」
旭哥看了我一眼,看了夕郁一眼然後就笑了,伸手指著我們,「你們倆真有意思哎。」
「有你大爺,滾犢子。」
「你找死呢。」
「去你媽的。」
話音剛落,旭哥就下地了,夕郁往邊上一閃,接著旭哥就沖著我撲了過來。
一陣折騰。
折騰了好一會兒,旭哥回到了他的床上,浩哥感覺也好點了,但是眼睛裡依舊有很多血絲。估計按照他的個性,一時半會還是難以釋懷。不過至少現在說話了,跟我們開始聊天了。偶爾,也會樂幾下,挺好。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是我睡醒,睜開眼的時候,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周圍,感覺著還應該是晚上的樣子,再看了看旁邊的夕郁,還有對面的浩哥,旭哥,都睡的挺香。
我醞釀了醞釀,躺下,繼續睡覺。
等著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浩哥已經醒了,靠在牆上,抽煙呢。
小夕郁連衣服都換好了,現在趴在床上,旭哥依舊在那睡的那個香。
我伸了個懶腰。把煙拿了出來,點著,「多會醒的?」
「剛醒。」接著浩哥也伸了個懶腰,「睡的怎麼樣。」
我笑了笑,「說實話,這裡還不錯,睡的也挺舒服,質量不錯。」說完了以後我跟浩哥伸出了大拇指。
浩哥拍了拍胸脯,「那是必須必的。」
「王八六兒,你沒看見老娘,是吧。」
我有點鬱悶,轉頭,看著夕郁,「你怎麼把衣服都換好了?」
夕郁撇了我一眼,「我自然是要換好的。我都無聊死了,等了你們兩個小時了,要是還不起,我就要怒了。」
「睡覺都不允許?」
「不是不允許睡覺,是不允許像你們這樣的睡覺。」
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浩哥,「我們幾個怎麼樣的睡覺?」
夕郁站了起來,雙手叉腰,「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不?」
我看了看周圍「這麼黑,跟晚上一樣,誰知道幾點,但是肯定不是晚上了。」
夕郁瞪了我一眼,「現在下午三點多了,你們幾個再睡,就該吃晚上飯了。」
「真的假的?」
「我騙你幹嗎?剛才夕陽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告訴你,你清醒了給他打電話。」
「我操,我不打。」
「為啥。」
「他該罵我了。」
「罵死你。」
「你還好意思說。」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欠我收拾你。」
夕郁沖著我吐了吐舌頭,「快起,王八六。」
我又伸了個懶腰,看著浩哥,「今天回去不?」
浩哥點頭,「先陪我回趟學校,我安排一下,再拿點錢,咱就出發。」
「拿什麼錢,跟著夕老闆一起還用拿錢。」
浩哥笑了笑,「總是要拿的,去了看小萌,不能沒錢吧。」
「咱們昨天消費了多少?」
「與你們無關。」
「我就是好奇,想問問。」
「反正與你們無關,別問了。」
我嘆了口氣,也沒在跟浩哥過多糾纏這個問題,「那起吧,收拾收拾,咱們回去,還有車么?」
浩哥點頭,「5點,最後一趟,咱們速度快點。」
「恩,好的。」
接著我跟浩哥就坐了起來。
夕郁一拉我胳膊,「六兒,叫旭哥啊。」
「睡死他得了。」
「別鬧了,趕緊叫他,要麼一會兒還得等他。」
我想了想,也是,然後轉頭沖著浩哥,「叫他起來。」
「你叫啊。我出去結賬,順便把咱們的衣服什麼的拿回來。把你柜子的鑰匙給我。」
「恩。」接著我伸手從旭哥的手腕上把鑰匙拿了下來,把我的也拿了出來,扔給了浩哥。
浩哥開門就出去了。
我看著浩哥走了,推了旭哥一把,「起床。」
結果他不理我。
我又推了他一把,「起床。」
結果他還不理我。
我很生氣的踢了他一腳,「起床。」
仍舊沒有什麼用。
這一下我是真的鬱悶了。我轉頭,看著夕郁,「把礦泉水遞給我。」
「你要幹嗎,小心他起來跟你拚命。」
「沒事,給我。」
夕郁想了想,還是把礦泉水遞給了我。
我拿著礦泉水。到了旭哥的腦袋邊上,然後看了看周圍,心裡琢磨,反正也該走了,濕了就濕了,接著我就把礦泉水打開,沖著旭哥的臉上就倒了下去。
幾秒鐘的時間,旭哥就醒了,然後一下就坐了起來,他坐起來第一件事是揉自己的眼,揉完了以後第二件事是罵街。罵完了以後第三件事是跟我拚命。
夕郁很自然的躲到了一邊,看著我們一陣折騰。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