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垓下逐鹿定江山 第十五章 自請為王

韓淮楚與眾學士作別,與那曹參來到山下,一聲唿哨招來自己那匹戰神寶駒。二人策馬而行,趕回臨淄受封。

回到臨淄,只見城內百姓夾道歡迎是一片歡騰。原來大家已經聽說韓淮楚封為齊王之事,皆興高采烈如過節一般慶賀。

到了行轅,眾將早已等候在堂。

就見那美人軍師張良坐在堂上被眾將圍起,正在講述廣武山楚漢兩軍交戰戰況。一見韓淮楚到來,急忙起身。

韓淮楚望著自己這老情人就是一愣。原來三年不見,張良竟蓄起了一撇八字小鬍子,看上去雖然依然是那麼俏艷,卻顯得成熟了不少。

「自己已經是奔三十的人了,良妹也不能老是一張嫩臉。這撇小鬍子看上去這般自然好像她長出的一般,她這易容術真是令人嘆為觀止。」韓淮楚凝望著伊人,想起最初在語嫣山莊遇見的那個風致嫣然的少女,一股濃濃的親切在心中油然而生。

韓淮楚看見張良便像看見自己的親人一般。那張良又何嘗不是如此,一雙俏眼水汪汪地望著自己的情郎,好像要滴出淚來。

「好一個信郎,就領著不足四萬的軍馬,踏上了吞魏克代並趙滅齊的萬里征程!那一場場以寡敵眾的戰役,真虧他是如何打了下來。偏偏那最後的勝利,總是屬於自己的信郎。古今名將中,信郎堪稱第一人。」

張良情意綿綿地盯看了自己愛郎一陣,雖然有一肚子體己話要對信郎傾述,礙於眾人在場只得收斂行跡。便拱著雙手,道聲:「韓丞相,恭喜啊!子房奉漢王差遣,下詔來封丞相為齊王。快擺案接旨吧。」

水漲船高的道理人人都懂。「大將軍快快接旨!」眾將個個喜形於色,齊聲催促。

這個年頭誰不想稱王?韓淮楚雖然是刻意避諱,但要是拒絕受封,絕對被當成腦殘。

「史書上韓信被封齊王那是鐵板釘釘子,自己就順其自然。」

於是韓淮楚令人擺下案子。張良登案,開始宣讀:

「漢王洪恩浩蕩,念相國韓信屢建功勛,為漢室之興立下汗馬功勞,例當裂土以示嘉許。今特下詔,敕封韓信齊王之爵,鎮撫三齊之地,定都臨淄。欽此!」

「臣韓信領旨,誠惶誠恐,叩謝漢王天恩。」韓淮楚推金山倒玉柱跪地叩首。

張良又笑盈盈拿出玉符金冊,下案子來遞到韓淮楚手中,說道:「漢王將三齊之地盡數託付於齊王,雖名為君臣,實為兄弟。現漢王正在廣武山殷殷期待大王起兵共滅暴楚,大王不要辜負漢王的厚恩哦。」

「那劉邦只怕想著我都鋒芒在背,我與他會是兄弟?」

韓淮楚少不得說一番場面話:「不敢相勞軍師提醒。古人云受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非漢王知遇,韓信焉有今日。煩請子房轉告漢王,待為臣在齊地招得足夠兵馬,操練精熟,這便起兵夾攻項王。」

張良又道:「漢王聽說齊王宮早在田廣棄城逃亡之時就已被他一把火燒絕,宮器全無,著子房將魏趙兩國宮器裝滿十車送來,以妝典大王宮室。」韓淮楚又謝了。

「然朝廷正與西楚開戰,國庫空虛,漢王能資助大王僅此而矣。不知大王重修宮殿之事,資金可有著落?」張良接著問道。

「還要造宮殿啊!」

劉邦那裡正在與項羽開戰是國庫空虛,韓淮楚這裡齊地剛平同樣是國庫空虛。要大興土木蓋一座像模像樣的齊王宮,必將向齊人攤征重賦。齊國目前還是一片瘡痍,韓淮楚又何忍加深老百姓的負擔?韓淮楚想起自己受封這個齊王必然帶來的一系列排場都是頭疼。

「身處亂世,萬事從簡。韓信無須建造宮殿,這大將軍行轅已經夠大,改造一下即可。」韓淮楚說道。

這個大將軍行轅還是那故齊膠東將軍的府邸。雖然也是夠大,但一個將軍府如何能與一個齊王宮相提並論?可說連那齊王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別的不說,至少有一個大殿供百官上朝議事吧?那些成堆的宮人又住在哪裡?韓淮楚說要把這行轅改造成齊王宮,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張良只嘉許地看了韓淮楚一眼,說道:「大王能體恤民間疾苦,子房深許之。」

※※※

這受封儀式便即完畢,眾人齊聲稱賀。

找來曆書,推算一下,黃道吉日在下月二十四。也就是說,一個半月之後韓淮楚才能即位為王。在此期間,就要籌辦那些即位的事宜。

難得張良至此,韓淮楚令廚下置酒,為張良洗塵。

眾將與張良也是久未蒙面,這一次相逢都是分外高興。推杯還盞是相飲甚洽。

便有前將軍曹參問張良道:「曹某前奉軍師之令,領軍助戰攻齊。今日功成,不知是否要回到漢王大哥身邊?」

「漢王有令,寧秦侯留在齊國,輔助齊王。」張良很平淡的說道。

有玄機!

韓淮楚離開櫟陽之後,他這支隊伍幾經大戰,早已不是當初的隊伍。軍中多是從魏趙各國新招的將領,如今到了齊國,又將在齊人中吸收新鮮血液。那劉邦的心腹小弟,所剩無幾。

在這個時候,若是曹參也離開,簡直就是放任韓淮楚去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與他老兄分庭抗禮。劉邦連睡覺都念著韓信二字,如何放心得下。安插曹參這個小弟,也是為了牽掣韓淮楚。

韓淮楚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哦」了一聲,說道:「寧秦侯留在齊國正好,寡人這裡正須寧秦侯這樣的虎將。」

那曹參也不糊塗,如何不明白他漢王大哥的心意。於是作出欣然狀,說道:「漢王大哥既然這麼說了,俺聽從就是。」

韓淮楚便問起那南線戰事。張良眉飛色舞道:「漢王與項王交戰,從來沒有勝過。可這一次收復成皋,在廣武山與項王戰了個不勝不敗,士氣大振。有蕭丞相轉運關中糧草,後方無憂。四方少年紛紛投軍,我軍越戰越多。而楚軍被梁王彭越頻襲糧道,糧秣常有接濟不上,士卒士氣低落,怨聲載道。」

她話一頓,又說道:「臨江王共敖亡故,其子共尉繼位。」

張良說的這話看似與西線戰事毫無關聯,其實關係大得很。

當初項羽戲下分封一口氣封了大小二十幾位諸侯王,到頭來眾叛親離,鐵板釘釘子坐在西楚陣營的只有這麼一位共敖。

那共敖與衡山王吳芮一樣,也是防堵南越趙佗北上的一顆棋子,輕易動不得。但臨江軍雖然未投入到前線與漢軍交戰,他國中支援的糧草卻源源不斷地送到了西楚營中。共敖至死都不敢背叛項羽。

如今江山易主,共敖的兒子共尉做了臨江王。南郡這幾年未遇戰亂百姓休養生息,那共敖拉拉扯扯也弄出了十萬軍馬。共尉已成了一顆重要砝碼,他的態度將直接影響這場楚漢之爭最後結局。

韓淮楚立馬問道:「漢王可派使者前去說降共尉?」

張良道:「陸大夫已經動身前往南郡,不知結果如何。聽陸賈派人回信,雲那共尉是個謹慎之人,不敢輕言反楚。」

韓淮楚是聽出那話的意思,就是說共尉已經意動,不像他老爹一般反動到底,持的是觀望態度。

韓淮楚心中一動,說道:「共尉難以說降也罷。九江乃英王起身之所,何不遣他回歸淮南收復故土,再在西楚背後插上一刀?至時寡人擊楚之東,英布擊楚之南,漢王擊楚之西,彭越擊楚之腹,項王縱有翻天覆地之能,又怎能分身抵擋四處雄兵?」

「子房亦想過派英王出擊九江,奈何淮南歷經戰火兵源枯竭,若非聚有數萬軍馬,恐英王不能維持也。然廣武山與楚軍交戰正酣,漢王如何能多分兵與英布?」張良搖頭說道。

「英王與衡山王吳芮有翁婿之親。項王殺吳芮愛女外孫,已結下重怨。可遣書請吳芮資兵暗助英王,此乃借腹生子之計也。最不濟也可逃至衡山,斷無憂慮。」韓淮楚很篤定地說道。

信郎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張良嫣然一笑,說道:「齊王遠見卓識。子房歸後這便去一封書信至衡山,探探衡山王的口風。」

※※※

眾人盡興暢飲,酒席既罷,各自告辭。張良雲要回驛館,韓淮楚正有一肚子話要說,哪裡肯舍,賊嘻嘻笑道:「寡人這府中大得很,軍師回去作甚?」

韓淮楚打的主意張良如何不知。「這個信郎,又想著壞。不給他點甜頭,想必他也不答應。」張良數盅下肚,俏臉早已通紅,含羞點頭。

韓淮楚便讓人辟出一間靜室,供張良安寢。

侍者退下之後,張良剛把燈吹滅,只聽門外傳來敲門之聲。

「誰?」張良從那熟悉的腳步聲早已聽出來人是誰,一顆心砰砰亂跳,故意問道。

「良妹,為兄想你好苦!」韓淮楚低聲說道。

「你便這樣猴急,一刻也等不得么?」張良把那門輕輕拉開,俏眼含春,似笑非笑問道。

一雙火熱的嘴唇堵住了張良紅艷欲滴的檀口。張良只象徵性地躲閃了一下,從那嘴唇中傳來的滾燙熱情瞬時將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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