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六十三章 請動大駕

那黑珍珠及眾美眉被駱甲來回扶風時,與她的蠻子軍暫時在大營東南角一座村落宿營。

駱甲將葛賽飛帶回時,今日升帳已畢,眾將已經散去。

韓淮楚望著那葛塞飛走進中軍大帳,只見她因長年在水中打滾,練得一身流線型的身材。又身段頎長容顏嬌艷,端的是個黑里俏的美人。貌似聽說大將軍答允為她主婚,漢王親自證婚,俏眼中滿含喜色。

只是此時並無仗打,她並未披掛上那件神秘的藤甲。倒是聽駱甲說大將軍要見識一下,專門用木盒帶了一套來。

葛賽飛乃一方部落首領。在秦朝時歷代秦王見了西戎首領也都客客氣氣,惟恐後花園生亂。葛賽飛見了韓淮楚也只略微參拜一下。韓淮楚稱頌她一番渭水破敵之功,雲道將在除夕之夜親自為她與駱甲舉辦婚禮,漢王及臨武侯昭平侯證婚。葛賽飛咯咯笑道:「妾身本是漢軍俘虜,何事如此隆重。」

駱甲呈上那木盒,韓淮楚打開一看,只見那藤甲所用老藤極韌,試著用匕首去刺,只是划出幾道印痕,卻並不能刺穿。

韓淮楚嘖嘖稱奇,心想這《三國演義》中諸葛亮遇到的藤甲兵果然不是吹的。便轉入正題,說今後將與她打造一支水師勁旅,班底便是她那五十女兵與黃河幫的幫眾。欲將這藤甲廣為推廣,配備給每個水軍。

葛賽飛聽了韓淮楚這構想,猶豫一下道:「大將軍宗旨雖好,可這藤甲造來十分不易。要想造出,沒有幾年恐怕不成。」

韓淮楚「哦」了一聲,驚訝道:「這藤甲造來便這般長久么?」

葛賽飛道:「這藤甲製造的方法是我部族世代相傳,要采深山幽澗中盤在水底岩石上經年不爛的老藤,浸泡在油中,半年後在烈日下暴晒,油干後再浸,浸後再曬,九浸九曬,方能編成鎧甲。穿在身上,渡水不沉,經水不濕,刀箭皆不能入。且那老藤數量稀少,采來造出幾百副尚可,要是配備給大軍征戰卻是不能。」

原來這藤甲製造如此艱難,造一副鎧甲竟要四五年。等這東東造出來,楚漢戰爭恐怕到了尾聲,就沒有用武之地了。韓淮楚聞言大失所望。

葛賽飛見韓淮楚失望的樣子,笑道:「大將軍要是配給數千水軍,妾身無法辦到。要是只配給兩百來人,我族中還有庫存,倒是不難。有兩百能征慣戰的將卒戰於水面,刀箭不能傷;黃河幫的英雄潛在水底,專事錐沉敵軍戰船。大將軍試想一下,當今有哪路諸侯的水軍能夠匹敵?」

韓淮楚聞言眼中一亮。

這藤甲兵的缺陷就是不能潛水,而黃河幫的幫眾個個能夠潛水,正好彌補。要是這般,組成水面水底立體陣勢,一方專門在水面廝殺,一方專搞水底破壞,再配上一批戰艦水兵,在這時代,真是所向無敵了。就是只有兩百來號藤甲兵,也是足用。

韓淮楚便笑道:「夫人所言甚是,就煩勞夫人派人將貴族庫中所存藤甲取來,今後就由夫人與駱將軍督練我漢軍水師。」葛賽飛笑著答應了。

駱甲見韓淮楚二人只談如何打造水師,在一邊有些著急,催道:「大將軍,為末將手下弟兄娶媳婦的事怎不對我媳婦說說?」

葛賽飛一聽,倒先笑了起來。說道:「大將軍欲將我手下那些姐妹與駱將軍的弟兄配成雙,想必是日後行軍打仗圖個方便,互相有個照應。妾身對此倒是不反對。只是妾身手下的姐妹個個年輕貌美,功夫又好,未免有點心高氣傲,未必看得中黃河幫的英雄呢。」

韓淮楚問駱甲道:「這些時日,你幫中弟兄與葛將軍手下姐妹,不知談得來談不來?」

駱甲答道:「末將幫中弟兄在回扶風的途中,知道末將之意,都爭著向那些姑娘獻殷勤。重的東西都幫她們挑了,平日里大家一起吃飯,說說笑笑,也相處融洽。但是一旦有弟兄提起娶她們做媳婦之事,便引來眾姐妹一陣譏喝。」

韓淮楚淡笑道:「能說得上話,這就好。夫人,本帥明日就去你們營中犒勞,為你們牽線搭橋。」

大將軍要作月老的消息瞬時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軍營。大家都睜大眼睛瞧著,看大將軍如何為黃河幫的丑弟兄取回那些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

※※※

且說韓淮楚正籌劃著明日之事,哪知樊噲又跑回來。一進帳中,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叫苦:「大將軍,俺去俺媳婦那裡說了大將軍之意,俺媳婦死活不依。」

韓淮楚聽得一愣問道:「你媳婦是怎麼說的?」樊噲道:「俺媳婦聽說要拿俺這模樣作示範,便來了氣,拿著枕頭一陣亂砸,把俺攆了出去。」

「看來那小丫頭心裡還存有疙瘩,對舊日往事耿耿於懷。」

韓淮楚便笑道:「看來本帥要親自造訪一下你媳婦,才請得動她大駕。臨武侯,前方帶路!」

※※※

樊噲的媳婦,居處在漢軍軍營外十里一座村落。

韓淮楚與樊噲到時,只見那是一座大宅,有亭有院有樓有山有水,佔地兩畝,居然是個大戶人家的豪宅。大門之外,還有幾個家丁在看守。

韓淮楚問道:「臨武侯,你媳婦可是借住在此?」樊噲搖頭道:「這是俺媳婦買下的宅子,哪用得著借住。」

韓淮楚瞠目道:「不至於吧。咱們大軍只是暫時紮營於此,何用破費買下如此一座豪宅?」

樊噲嘿嘿一笑:「俺媳婦家有錢,破費得起。」他頓了一頓,解釋道:「這宅子原來的主人因避戰亂,急於脫手,售價不到原來的三成。俺媳婦說此時買下划算,等仗打完再賣出去,就賺大了。」

「想不到呂嬃那小丫頭還有這等經濟頭腦,望空買進,見多拋出。看來她應該去炒股。」

韓淮楚與樊噲一徑進了大門,走過一座假山,來到一棟三層的小樓前。

那樊噲說道:「俺媳婦就在樓上。」說罷扯著嗓子高喊:「媳婦,大將軍專程看你來了,快下來迎接貴客!」

只見樓上窗帘人影驚鴻一閃,又復不見。一人語氣冰冷道:「大將軍真是來看妾身的么?恐怕是為人當月老來的吧?我家噲郎容貌雖丑,可也用不著拿他那模樣作人家的示範。要是這般,就不必來了,大將軍請回吧。」

吃了呂嬃的閉門羹,韓淮楚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朗聲道:「韓某原本想讓那些姑娘家看到臨武侯夫妻伉儷情深的樣子。大家都說臨武侯夫妻恩愛無比,今日看來此言不實,樊夫人還是對嫁個丑夫君心有芥蒂。今日韓某來此,一來是想請動夫人大駕,二來想與夫人私下敘敘舊。夫人話說得這麼絕,就當韓某未來此好了。告辭!」話一說完,轉身就走。

那呂嬃被韓淮楚一譏,楞了一下,叫一聲:「大將軍留步!」

韓淮楚回過頭,望著樓上道:「夫人還有何話要說?」

呂嬃咯咯笑將起來,說道:「噲郎與妾身自小長大青梅竹馬,小時我從沒有嫌他丑,嫁給他又怎會嫌他?噲郎對妾身真心實意,此番留下妾身唇印月余不洗,這份真情又哪是那些口裡說一套,心底想一套,負心薄倖的小賊能比?」

「這負心薄倖的小賊說的是小生嗎?」韓淮楚心裡一陣發虛。

「看來小生讓樊噲吃那金槍不倒葯,雖然搞得小丫頭舒坦,但她冰雪聰明,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也明白了我對她的態度。可憐小丫頭當時還希望通過裝瘋來退親,盼望著小生能夠用一腔柔情安慰她那破碎的心。等她徹底明白小生對她無情,也就死了這份心,一心一意對待樊噲了。聽她方才言語,似乎怨氣未消,還透著責怪之意。」

韓淮楚不由大生慚愧,負疚道:「韓某愧對夫人,辜負了夫人深情,在此向夫人賠罪!」說完一彎腰,推金山倒玉柱對著小樓半蹲著跪了下去。

門「吱」地一聲推開,呂嬃款款從屋內碎步走出,倚著小樓上欄杆探出半個身子,動容道:「大將軍千金貴體,男兒膝下有黃金,妾身何敢受大將軍一拜!」

那呂嬃披著一身狐裘,頭上珠光寶氣帶著首飾,因懷孕的緣故,胸腹微微隆起,臉蛋也略顯豐腴,珠圓玉潤肌膚如雪,更增孕中少婦韻致。

韓淮楚依舊道:「夫人曾為韓某忍辱負重,為韓某不惜裝瘋賣傻,韓某卻不領情,致使夫人傷心。這一拜,夫人當是受得。」

昔日三人之間的感情風波,箇中原因樊噲是再清楚不過。看著二人說起舊事,也不敢做聲,就憨憨地站在一旁。

呂嬃「唉」了一聲,嘆道:「原來妾身曾經的付出,還以為大將軍不知道。今日聆大將軍之言,妾身便心安了。我自從嫁給了噲郎,入了他樊氏家門,就一心對待他。這些陳年往事,再說也沒什麼意思。大將軍,請進!」

那樊噲便領著韓淮楚來到樓下正廳,呂嬃含笑從樓上下來。三人看座。

這次韓淮楚還沒做聲,呂嬃已先提出來了,說道:「大將軍是請妾身與噲郎到葛賽飛營中走上一遭嗎?」韓淮楚點點頭,也不諱言道:「寶劍贈俠士,美女配英雄。臨武侯夫婦一個英雄豪傑,一個傾城國色,正好為那些兒女們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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