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三章 車馬絕道

夜已深,營中大多數人已經就寢。換了別人,也不會在此時來騷擾張良。可韓淮楚與張良那是什麼關係?那是老情人的關係。為了那流氓劉邦的將來,該出手時就出手,該騷擾時就騷擾。

張良被扣在項羽軍中,居住的地方可沒有劉邦那裡寬敞,只是一頂與韓淮楚住的差不了多少的小帳。

韓淮楚臨近張良的小帳,忽然想到:「這會子良妹會做什麼呢,是不是也已經安歇?她一個女子,混在這男人堆里可不大方便呢,睡覺時是不是與從前一樣,總是和衣而睡?」

他想到此,便默運玄功凝神細聽。一聽之下,突然心裡癢了起來。原來從帳中傳來的是嘩啦嘩啦的一陣水響,分明是一個人在洗浴。

「這麼晚了,良妹還在洗澡。看來她要避開別人的耳目扮成一個男兒,可是費盡心思。不知嬌俏的她洗澡時的模樣是如何的風光誘惑?且去偷著瞅一瞅,飽飽眼福。」

韓淮楚便色心大起,悄悄地摸到張良的帳前。

只見那帳簾垂下,在內用針線縫得緊緊,不漏一絲縫隙。韓淮楚剛想用劍挑開一個小洞來偷窺,忽然想到有這個洞在,今後保不定有別人也來偷看,良妹如何能再女扮男裝繼續做她的子房先生?

「良妹洗一次澡也真不容易,還是讓她好好地洗完,享受一番吧。」韓淮楚便打消心中旖念,默默地站在外邊,靜等張良洗浴完畢。

過了有一炷香的工夫,那水聲終於停住,隨即傳來窸窣的穿衣之聲。

不多久,那縫在帳簾上的針線被一點點的挑開,露出一隻纖細的小手。韓淮楚再也等不及,也在外邊幫著伊人扯著針線。

外邊有人!張良是驚慌失措,帳內動作驟停。

韓淮楚輕輕說道:「良妹休驚,是我。」只聽帳內長吁一聲,張良有點帶著責備的語氣道:「信郎,怎麼是你?你不知道小妹洗次澡不容易嗎?這麼晚了還來驚嚇人家!」

韓淮楚呵呵笑道:「我怎會不知你的難處,這不就在外等著良妹你洗完嗎。」

張良「哦」了一聲,聲音轉柔,問道:「你來了多久?」韓淮楚調笑道:「不久,也就一炷香的工夫。要不是看在你這般不容易,我早就闖進來與你同盆而浴,那叫什麼來著,對了,就叫鴛鴦戲水。」

張良「哼」了一聲,嗔道:「想得美!這裡沒有浴盆,只有一小桶水。你想同盆而浴,就鑽到那小桶里去吧。」

韓淮楚這才明白,張良不是在洗大澡,而是簡單地擦澡。想來也是,在這項羽軍中人多眼雜,哪裡能讓她舒舒服服洗上一次。

二人打情罵俏間,手卻不停,一起把針線扯開。韓淮楚掀起帳簾,只見張良穿戴得整整齊齊。剛剛洗浴過的嬌軀秀髮間,散發出一陣淡淡的幽香。

韓淮楚有點錯愕:「良妹,這麼晚了,你穿戴得這般整齊幹什麼?」張良撲哧一笑:「傻啊你,小妹這不是要去倒水嗎。信郎你來得正好,就幫我去把水倒掉。」

連倒水也這麼艱難,大半夜還要穿戴整齊。韓淮楚心中直嘆。美人有令,他樂得作回苦力,便到帳中擰起一桶,出外倒完水,又回到帳中。

張良已正襟危坐等著他,問道:「信郎你這麼晚了,來找小妹作甚?」韓淮楚一條手臂已挽到了張良的蜂腰,作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長夜難眠,信郎我睡不著,要來找良妹消消火。」

張良嬌軀微顫,不動聲色道:「看你口花,當小妹是什麼人!你睡不著,怎麼不去找項大小姐消火?」

韓淮楚乃正色道:「剛才我正遇到追兒,得知了一些內幕消息,故而來找你商量。」張良遂問:「是什麼消息?」韓淮楚答道:「是關於諸侯分封的。」便將范增搞出的分封方案一一告訴給張良。

張良聞言,越聽越怒,拍案道:「范增如此胡亂分封,不憑功績僅憑他們的喜怒行事,豈不要弄得天怒人怨,人間刀兵再起!」

韓淮楚心道,「要人間再無刀兵,項羽的西楚霸王就這麼做下去,劉邦如何能登上九五。」便道:「先不管其他事,沛公此次封到巴蜀僻遠之地,難有圖謀,還是想想如何幫助沛公吧。」

張良幽幽一嘆,問道:「信郎,上次你說尊師相出沛公乃是真龍天子,可是真的?」韓淮楚楞道:「良妹你問這話是何意?」張良道:「若沛公真能做得天子,不管他現在如何艱難,終究有撥開雲霧見天日一飛衝天的時候。若他沒有這個命,咱們也不用去管他,就由他在巴蜀頤養天年罷了。」

韓淮楚便道:「千真萬確,家師的相術鬼神莫測,良妹你還不相信?」

張良點點頭:「好,咱們就再幫他一次。若沛公要重出山東雄圖天下,必要先得漢中。只有幫他將漢中拿到手,與隴西,內史二郡接壤,並有鍾南山之險,方可收取關中再出函谷。」

韓淮楚驚訝萬分,張良的打算竟與史書上不謀而合。那劉邦正是分得了漢中,方才封為漢王。看來歷史的車輪,是擋也擋不住,該來的必定要來。

於是問道:「有什麼辦法幫沛公分得漢中?」張良不假思索道:「重賄項伯,求他向項羽進獻美言。」

韓淮楚道:「這辦法不錯,可良妹被扣於此,身無長物,拿什麼東西去賄賂項伯?」張良微微一笑:「小妹沒有,沛公那裡卻有,叫他拿點稀罕的東西出來,又有何難?」韓淮楚皺眉道:「可你身在軍營,如何與沛公聯絡?」張良嫣然一笑:「信郎忘了小妹曾是三晉盟副盟主嗎?這聯絡辦法多得去了。」

張良說那話言笑晏晏,好像幫劉邦得漢中是舉手之勞一般容易。這麼一個超級大難題,她簡簡單單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韓淮楚望著張良那眼籠碧水眉含春黛的嬌俏笑靨,不由心中一盪,將張良的蜂腰摟得更緊,說道:「良妹,我這心中的火可燒得越來越旺了,今夜就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張良嚇了一跳,猛地將他一推,說道:「這如何使得!若被人知道,我如何立足於此!」

韓淮楚長嘆一聲:「良妹,你這女扮男裝的日子,何時能到盡頭!」

張良唉了一聲,娓娓道:「照理說秦國已滅我國讎已報,韓國已復,是該小妹抽身而去的時候了。可上次平山侯得罪了項羽,聽他言下之意,似乎想廢了我家韓王。不知韓王的王位還坐得成不成。」

韓淮楚禁不住要高聲喊出:你家韓王終究要完蛋,大韓復興之夢終究要破滅。你如此這般殫精竭慮還有完沒完?

想了一想,終是忍住。說道:「所以你進獻了一個西楚霸王的尊號與項羽,想討好與他保住韓王,對不對?」

張良一點螓首:「正是。小妹的這份苦心被信郎給猜出了。」

韓淮楚摟過張良,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輕輕一吻:「夜已深,良妹你好好安歇吧。」說罷轉身離去。

他腦海中只記起一句上次張良對他說過的話:亂世之中,哪容兒女情長?

※※※

在霸上的劉邦收到了張良的一封書信,那信是張良用飛鴿傳書從項羽軍中傳出,由一位三晉盟門人收到送給劉邦的。

項羽要封劉邦為蜀王的消息一傳出,劉邦麾下眾將都是大怒。樊噲,周勃,灌嬰,夏侯嬰等人,皆鬚髮倒豎,仗劍大呼道:「我等以身死戰搶先入關,當居首功。巴蜀偏遠之地,乃秦廷流放罪徒之所,怎堪居住?不如與項羽拼了,勝似受此大辱!」

蕭何拿著張良那書信沉思半晌,忽然高聲賀道:「主公大喜!」

屠夫樊噲立馬吼道:「喜你個頭!老蕭,你是不是腦筋發高燒了,咱們被趕到巴蜀那鬼地方有何喜可言?」

蕭何捋須道:「素聞蜀中沃野千里,物產豐富人口密集。若子房之計能成,又得到漢中一郡,主公收用巴蜀之眾,繕兵礪甲,比諸飽受戰火荼毒,四面環敵的中原更為有利。是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今上天厚賜如此寶地與主公,主公若不受封,反不自量力與項羽開戰。那范增早已磨刀霍霍專待主公生變尋畔除之,主公就中了他的奸計了。」

樊噲瞪眼道:「老蕭,你這張嘴可真能說!要是巴蜀那鬼地方成了寶地,俺樊噲也成了美男子了。休要盡說好話哄俺大哥開心,還是與項羽拼個魚死網破的是。」

陸賈在一邊卻不住點頭,說道:「子房先生高瞻遠矚。他說得沒錯,還是按子房軍師之計行事才妥當。」

劉邦一揮手:「都不要多言,就依子房之計,重賄項伯。」

※※※

他們口中的項伯已經腐敗到可以送去雙規了。

劉邦送給項纏的兩個洗腳妹,受過高人指點,按摩拿捏的部位十分的講究,專門挑起男人的性慾。兩位美眉本善解人意,人又長得水靈,處處以色相勾引本是鐵漢的項纏。壓抑越深,爆發力就越大。項纏久居軍旅生活枯燥乏味,哪禁得起這般溫柔攻勢?說是洗腳,洗著洗著就洗到床上去了,還來個一矢雙鳥,照單全收。

「管他的,現在營中墮落的也不是吾一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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