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遙 第二十五章 擋之披靡

接下來數日,眾人呆在谷中,靜等武信君項梁發兵救援。

韓淮楚與項追又治了幾個療程的傷,每日金針刺穴,用真炁衝擊雍塞的穴道。項追的傷情日漸好轉,被沖開的穴道越來越多。閑下來還能提槍比劃比劃。

只是日日與小妮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看著她那粉裝玉琢般的聖潔裸軀,這份誘惑也太強烈了點。韓淮楚能抑制住本能的慾望,未及於亂,也真夠難為他了。

小妮子每日任韓淮楚在她玉軀上放手施為,對他越來越是依賴,越來越情意綿綿。就好像一個新婚的小妻子對丈夫的那份戀戀的濃情。有時要撒點嬌,療傷完畢,衣裳也要韓淮楚幫著穿,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誘惑。韓淮楚樂呵呵的幫她披上衣裳時,難免會乘機摟抱一下那軟玉溫香,感受一下如神仙般銷魂盪魄的滋味。

就在不知不覺中,韓淮楚心中深深地烙上了項追的名字,這與他當初只為項追療傷的目的已差得太遠。一張濃得化不開的情網,已將他悄悄地俘獲。

什麼命中大敵西楚霸王的妹子,什麼未來的楚漢風雲,韓淮楚在這如玉樹瓊花般嬌憨可人的追兒面前,那些顧忌都統統拋諸腦後,全然不顧了。

只有兩個倩影,當他在與小妮子卿卿我我情好日濃間還不能忘懷,愈加思念。一個是那伊人張良,一個便是那心中的佳人虞芷雅。

※※※

這一日午後,韓淮楚正與項追療傷。

驀地里突聞一聲呼喊從遠處傳來。

那聲音猶如轟隆的雷鳴,挾著強大無比的穿透力,響徹整個山谷。彷彿龍吟獅吼,直穿天籟,響遏行雲。

只見那兩指寬的牆板被這一聲大喊震得嘩啦啦直響,桌上的杯盞被震得跳蕩起來。

「好生震撼的喊聲!好充沛的內力!」韓淮楚一聞之下,陡然一驚。

項追從榻上一躍而起,歡喜道:「是我哥哥,我羽哥哥來了。」

韓淮楚一指項追嬌軀上扎得密密麻麻的金針,說道:「追兒,你身上的針。」項追莞爾一笑,說道:「今天不治傷了。我哥來了,快幫我拔出來。」

韓淮楚一邊幫她拔針,一邊納悶道:「你哥哥怎能發出這麼巨大的呼喊?」項追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哥哥練成了霸王神功,大喊起來可以將人耳膜震破,溪水逆流呢。」

「項羽的武功竟練到了這般境界。這位未來小生的敵手,可真難對付呢。」韓淮楚聞之愕然。

只聽項追說道:「聽這聲音從坡下傳來,羽哥哥已經到了密林之外。他來得怎這般快法?」

算時日,若項梁發兵來救,點齊軍馬準備糧秣,至少還有兩日才能來到。

韓淮楚一撫項追的香肩,笑道:「你哥哥聽說你戰敗身陷危境,還不肋生雙翼飛來救你這個妹妹。他這是心疼你呢。」項追揚起俏臉,嬌聲問道:「信哥哥會像我羽哥哥一樣心疼追兒嗎?」韓淮楚哈哈一笑:「當然會。」

不一會,項追身上金針悉數取下。她快速穿上衣裳,說道:「信哥哥,咱們快去看個究竟。」

※※※

山谷中已站滿了人。項羽這一聲大喊,項家軍眾將士早知道是大公子來了。

季布走了過來,對項追道:「項大公子已到了山下。大小姐,吾等是否該當去迎接一下?」

密林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楚軍營盤。要想與項羽會合,必先攻破楚營,殺出一條血路。但楚軍在營寨外布下深溝壁壘,鹿角荊棘,又有弩手挽弓以待,攻破大營談何容易?

項追小手一揮,高聲喊道:「眾將聽令!隨我整裝備馬,接應我哥!」

韓淮楚聞言錯愕,「追兒傷還未好,就急於領軍出戰。」急道:「追兒,你有傷在身,還是呆在谷里吧。」

項追搖頭道:「我哥正與楚軍浴血廝殺,我怎能安心呆在谷中。取我的披掛來。」

便有人呈上白銀嵌金束身細甲與紅色披風。項追當即穿甲披掛,一邊看著的韓淮楚眼中頓時一亮。

「追兒這般裝束,可真好看呢。」

他前日撞見項追時,項追也穿著這套行頭。那時項追身負重傷,玉顏憔悴,哪有今日這般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這般嬌艷的玉人,穿上這麼招風的披掛,在戰場上不知要吸引多少眼球。韓淮楚看得一時心旌搖動,心想若是能與她聯袂共赴沙場,並肩殺敵,該當是何等羨煞旁人。若能與她生死相伴,共度一生,又該當是何等的幸福。

只見那丐幫幫主呂臣領著一群漢子過來。呂臣高聲喊道:「各位弟兄要與楚軍交戰,怎不叫上我呂臣?」

項追淡淡道:「吾等與楚軍開戰,沒來由要呂將軍牽扯進來。」

楚軍與項家軍皆是義軍,兩軍交戰屬於諸侯窩裡斗,身為張楚余部的呂臣,實不需要捲入這場是非。

呂臣就說道:「呂某心慕武信君久已,願領著這三百亡國殘餘投效武信君麾下。今日有戰,呂某願請纓上陣,建功作武信君的見面禮。」項追大喜,說道:「好!呂將軍且隨吾等同往一戰。」

呂臣的三百親兵,泰半皆是原丐幫弟子,武功高強,在戰場能以一當十,戰鬥力頗強。呂臣的加入,又給項家軍平添一股生力軍。

眾人牽起馬匹,走過那斷龍石,魚貫下山。有韓淮楚領路,穿過密林,出到開闊大路。

果見前方星羅密布布滿營盤,形成一個弧形將出穀道路封鎖。

營寨之外有楚軍守護。一見密林鑽出人馬,立刻鳴起長號示警。

這號子吹過,未見楚營有何反應,倒是聽見營寨中一陣嚎叫喊殺之聲,震天動地。一人高聲怒吼,聲如霹靂,老遠便能聽到。

項追喜道:「是我哥哥,我哥哥已殺入敵營!」

韓淮楚卻聽得納悶,說道:「不對,好像殺入敵營的並沒有多少人馬,滿營喊殺皆是楚兵的聲音。」他先天真炁練到第七重,楚營內的聲音雖嘈雜紛亂,卻能聽出個大概。

「希律律——」一聲戰馬長鳴。韓淮楚臉一沉,說道:「是項羽的烏騅馬!不好,項羽被楚軍包圍了。」

「項家軍兵強馬壯,猛將如雲,項羽怎會被楚軍包圍?難道他是孤身匹馬,闖入楚營?這廝也太猛浪了吧。」韓淮楚當即想到。

項追立刻花容變色:「你說什麼,我哥哥被包圍了?」韓淮楚再仔細一聽,這次聽得更加分明,點了點頭。

他不知項羽為何不多帶點人馬,心想這項羽雖然猛浪,卻也是豪氣干雲。竟敢以一桿長戟,一匹踢雲烏騅,硬闖那楚軍大營。

伴隨著楚軍兵將的哀嚎慘叫,項羽的聲聲怒吼越來越近,貌似那楚軍的千軍萬馬,也擋不住他一桿天龍破城戟!

韓淮楚臉色轉喜,說道:「項將軍無恙,正向這廂殺來。咱們快去攻破楚營,與他會合!」項追手一揮,高喊一聲:「攻!」

項家軍眾騎士齊聲吶喊,催動戰馬,如一群下山的猛虎,向楚營攻了過去。

「颼颼颼」一排冷箭傳來,猶如奪命的死神,無情地收割著項家軍年輕兒郎的生命。轉瞬之間,衝到前排的騎士倒下一片。

項追高叱一聲,手舞一槍,縱馬衝殺而出。身為主將,見到屬下一個個倒下,焉能沉得住氣。只有身先士卒,才能提高士氣攻入敵營。

只要接近了楚軍大營,想必那鹿角荊棘,與匱乏戰馬的楚軍步卒,也難擋住項家軍騎士們壓抑已久的殺氣。

楚軍中顯然有認識項追的,一陣高喊:「項家軍大小姐在此!射死她!」

一陣密集的箭矢如雨點般向項追射來,在空中匯成一條長龍,直向項追噬來。

韓淮楚暗叫一聲不好,「追兒重傷在身,如何能擋得住這疾雨般的亂箭!」足下一點,人已如一隻大鷹騰身而起。

只見他飛撲到項追馬前,右腕一抖,魚腸斷魂劍出手,凌空舞出一團劍花,將一陣疾風暴雨般的亂箭悉數擋下。

兩條人影從身旁一掠而過。一人是手舞長刀的季布,一人是手揮打狗棒的呂臣。那季布騎著戰馬,呂臣卻是貼地滾過,用的是地躺身法。

韓淮楚一縱上馬,將項追擁入懷中,說道:「有信哥哥在,怎能讓你赴險。」項追嫣然一笑,將嬌軀擠入韓淮楚的懷抱,嬌聲道:「追兒這條命,就交給信哥哥了。」

韓淮楚提起項追的長槍,說聲:「追兒,咱們衝上去,殺入敵營!」雙腿一夾,馬如離弦之箭撲向敵營。

項家軍離楚營越來越近。在交付了百具屍體之後,離那楚營轅門只有十丈之遙。

這等距離已不適於放箭,戰馬幾個騰躍便能跨過這距離。眼看要短兵相接。

嘩啦啦從轅門內湧出一隊步卒,手持長矛利刃,掩殺出來。

項家軍將士一陣虎吼,縱馬躍過荊棘,居高臨下對著那幫步卒亂砍亂刺,轉瞬便是一場血淋淋的遭遇戰。

騎兵對步兵的優勢在此顯現無疑。倒下的絕大多數皆是楚兵,而項家軍卻死傷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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