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暗夜幽凰 第三章 龍刃軍團

數千里外,冰火奇境。

「凡哥哥,很累了,快,休息一下吧!」

小茹心疼的用手擦了擦男友額頭上的汗珠,葉凡滿臉疲倦之色,呼呼呼的直喘氣,在旁邊坐了下來,與蟲獸的戰鬥,已持續了整整快一個晚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可怕而猙獰的怪物,每一次進攻,最多一個小時,便會停下來休息,也正因為如此,葉凡他們有了緩衝之機,原本以為最多拖上兩個小時,如今卻快天明了。

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只有蟲獸的眼楮,閃著懾人的光芒,它們離山頂,已經不足五十米了。

「下一次進攻,就會上來了。」葉凡苦笑著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對於援軍,他已經基本不抱希望了,求援的信號發不出去,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發生了異變吧!

由於戰鬥的時間大大超出了預料,葉凡體力早就透支了,他現在很懷疑,一會兒突圍的時候,自己是否還有足夠的真元靈力,帶著小茹和晴姐姐殺出去。

「說不定,我今天……會死在這裡。」葉凡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如今面臨絕境,但他心中卻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看了一眼曾並肩戰鬥的新人類,原本有十幾個,現在卻只剩下寥寥幾人了。

「小茹,對不起。」

「凡哥哥,你說什麼呢?」小茹雖然暫時失去了異能,但眼光卻依然在的,當然知道男朋友為何講這種話了,正色道:「來冰火奇境是我自己提出來的,而蟲獸出現後,堅持留下來幫助遊客的也是我,所以啦,險入這種境地,如果真要道歉的話,也應該是我。」

葉凡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友,沒想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平時看起來乖乖的,可面臨危險,卻表現得這麼的勇敢和堅強。

雖然知道情侶之間有事共同承擔,沒什麼需要道歉,但心中依然懷著一絲歉疚,葉凡囁嚅著道:「可是小茹,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麼體力突圍了,一會兒蟲獸上來……」

「我明白。」少女清秀的俏臉上依舊看不到懼色,理了理被山風吹亂的秀髮,微笑著說:「凡哥哥,如果真到了那一刻,與你死在一起,我不害怕,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啊?」葉凡獃獃的愣住了,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想想也是啦,雖然自己與小茹是真心相愛沒錯,但畢竟相識還沒幾天啊,感情總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如果說現在就能做到天荒地老,生死不渝,未免也太誇張了。

不過,葉凡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反正現在已身臨絕境了,自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惹得女友傷心了。

小茹沒有注意到少年怪怪的表情,幽幽的往下說:「凡哥哥,你知道嗎,在成為新人類以前,我原本只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凡的女孩子,過著簡單而快樂的生活,可未知石卻將這一切全改變了。因為它,我失去了父母、親人、朋友,所有的一切。親情、友情、愛情對我而言,都變成了虛幻而不真實的。」

「我們可能已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沒什麼需要繼續隱瞞了,凡哥哥,想必你也看出來,我在妖月里有著顯赫的地位,可這又怎麼樣呢?除了幽凰姐姐,幾乎沒什麼人真正關心我。」

「你來自雨蘭星,所以不知情,在新人類與生體異化獸中,很少存在友情,大家都把心禁錮起來,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悲哀啊,難道真的有了強大的實力,就能獲得想要的一切,生活幸福嗎?」

「也許現在雨蘭星,依然有人羨慕我們擁有強大的異能,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做一個普通而平凡的人,可以去尋找自己喜歡、而他也喜歡自己的人。可對於我們而言,感情卻是奢侈品,即使在超能生物遍布的冰凌星,我也從來沒見過一對異性新人類,相互結合,而找到愛情,至於和普通人,那更是天大的笑話了……」小茹說到這裡,神情有些激動,葉凡輕輕握住她的縴手,冰冰的,涼涼的,還有一絲顫抖。

感覺男友身上傳過來的熱力,小茹回過頭,臉上神情變得異樣的溫柔,升騰起兩朵紅暈,微笑著道:「原本我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只有同大家一樣,孤孤獨獨的度過了,沒想到,卻遇見你了……」

「凡哥哥,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有一種感覺,一種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而更讓我驚奇又欣喜的是,你身為雨蘭星的使者,對我們新人類卻沒有任何偏見,很自然很開心就願意與我做朋友,那時我高興得幾乎要炸開了。」

葉凡微微一笑,想起兩人初見時的情景,那時小茹也沒表現得多激動啊,這小丫頭,原來心機這麼深啊!葉凡搖了搖頭,心想那你平時天真活潑,乖乖的樣子,該不會也是為了討我歡喜,而故意裝出來的吧!雖然有一點上當受騙的感覺,但葉凡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憐惜、更疼她了。

「凡哥哥,你作為雨蘭星的使者,為什麼不討厭,不害怕我們新人類呢?」

葉凡笑了笑,並未回答,普通的雨蘭星公民,之所以畏懼害怕超能者,主要還是因為聯邦在電視和網路上的大肆宣傳詆毀,而葉凡,可是帶著兩世記憶來雨蘭星投胎啊,而且自己本身就是修真者,當然不會聽信這些了。

另一方面,普通人擅自結交新人類或生體異化獸,是會被定罪,抓起來的。而葉凡?開玩笑,先不論他修真者的身份,抓不抓得住,光是葉媽媽那裡,連總統和聯邦上將見了她,都規規矩矩,被罵也不還口的,誰敢抓她寶貝兒子,還不先被葉媽媽暴打一頓,再砍死啊!所以啦,葉凡隨便怎麼結交新人類,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小茹見男友不答,也不在意,微笑著繼續往下說:「從那時起,我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後來你遇襲受傷,我很著急,但醫院相處的時光,卻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那時……那時我就有些喜歡你了,而長椅上的意外……」女孩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葉凡微微一笑,自己又是何時開始,對她有了朦朧的感覺呢,記不清楚,但確實是那次意外,讓兩顆心踫撞出火花的。

他還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羞澀,卻又期待的聲音:「凡哥哥,你……愛我嗎?」

如果是在這次談話以前,葉凡也許回答不出來,自己很喜歡小茹,但喜歡與愛是不同的,兩人相處的時間還太短了,然而聽小茹毫無保留的講出了自己的心事,他心中的感情卻似乎在一剎那升華了,幾乎迷失在少女那柔情似水的眼波里。

「傻瓜,我當然愛你了。」沒有勉強,沒有猶豫,在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就這麼柔情似水的說出來了。

女孩的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光彩四溢,她抬起頭,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向上翹著。

「這是在……等待我的吻嗎?」葉凡低下頭去,少女宛然相就,丁香如小蛇一般靈活,纏上來,追逐那快樂的源泉,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主動與配合。

忘卻了吧,四周的人都不存在,眼中只有你……

良久,唇分,拉起一根晶瑩的絲線,小茹把身子湊過來,葉凡輕輕的擁住了她,終於明白,為何女孩剛才說與自己死在一起,也無怨無悔了。

然而自己呢?

葉凡苦笑了一下,不自覺的,思緒又飄到雨蘭星上,那等待自己歸來的許蕾、林瑩、婷婷,還有雪兒,如何割捨得下了。

葉凡的目光,不經意間瞟過火堆,飛行員們聚集的地方,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他有一種感覺,晴姐姐一直都注視著自己的,心弦被撥動了一下,該不該也去與她說點什麼?可是小茹,會怎樣想呢?葉凡有些猶豫了,正委決不下,突然,萬蟲那熟悉而又令人顫抖的嘶吼聲響起來了,最後一次進攻,終於拉開了幃幕。

暗紅色的眼楮,閃爍著幽深的光芒,密密麻麻的蟲獸,蜂擁而來,此時它們離山頂,已不足五十米了。

葉凡臉色微變,站起身,該死,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

連新人類們的臉上,也透著畏懼,而普通的遊客,自然更不必說,經過一夜的激戰,彈藥已經所剩不多,而蟲獸卻逼近眼前,死神,真的要來臨了嗎?

雖然有一點點絕望,但葉凡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哦!不拼到最後一刻,誰又能肯定,奇蹟一定不會出現呢?他快步跑到新人類們聚集的地方,拉起了張晴的手。

「小凡少爺,你……」

「晴姐姐,戰機現在也沒有多少燃料了吧!現如今,跟我們在一起,多少會安全一點的。」說完,他不等女少校反抗,就把她拉了回來,示意與小茹一起跟著自己,拼一拼,看能不能衝出去了。

小茹看看男友,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美少女,大眼楮里閃過疑惑之色,心中有點酸酸的,不過現在可不是吃醋詢問的時候,所以她忍住什麼也沒說。

至於葉凡,就更沒有心情去注意女友的感受了,如今四面八方都是蟲獸,眼前就有十多頭火焰巨蟻擋著,如果換作平時,身為修真者的他才不將這種低階蟲獸放在眼裡,可現如今,體力和真元力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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