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遁之四大部洲 第三千三百零四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阿彌陀佛!」文殊菩薩微微點頭,毫不遲疑的抬手一點,「刷……」一點佛光憑空而生,隨即朝著文殊菩薩身下急速擴散,不過是眨眼間就將兩個貞空拚鬥的空間籠罩。隨著佛光落下,無數的梵文吟誦而起,天花也是遍布,那天花的落處,揮舞的魔棒被擋住,梵音落入兩個貞空的耳中,疼得兩個貞空皆是丟棄了魔棒,用手捂著耳朵,在半空中疼得打滾!

隨後,文殊菩薩抬起一腳,朝著那佛光之上微微一踏!但見佛光漣漪中,生出無窮的幻影,幻影之中有天龍,有佛國,還有萬千的男女,這重重幻影落入兩個貞空的身上,又是泛起難言的色彩,這色彩如同褪色一般的在佛光之中消失,整個空間只剩下兩個黑白之色的火猿了!

「阿彌陀佛……」文殊菩薩的臉上生出異色,抬眼看看太白金星,奇道,「怎麼可能?真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火猿?」

「菩薩太小看那妖孽的神通了!」太白金星笑道,「若是普通的天足通可以將他的本來面目識破,何消小老兒過來?這些仙宮的巡察使就能將假的貞空誅殺!」

「貧僧明白了!」文殊菩薩已經有些明白太白金星的意思了,他點頭一下,右手掐動拈花指,在自己腦後的光明之中一點,兩滴佛光凝聚的金黃色自光明之中飛出,那金光之後猶自帶著數以萬縷的信仰之絲!

「刷……」兩點金光緩緩的落下,所經過的虛空皆是塌陷,坍陷的所在又是有無數的佛國在佛光中掩映出來,不過這些佛國在佛光經過之後又是湮滅,一重重難言的波動自這湮滅之處生出,皆都是落入兩個黑白色的火猿身上,而待得兩滴金光隨後落入,黑白色的火猿身上又是泛起了萬重佛光,亮的連太白金星都無法看清裡面的情形。不過,太白金星又是清楚的聽到文殊菩薩失聲驚叫道,「這……這怎麼可能?阿彌陀佛……」

隨著文殊菩薩的驚叫,高天之上又是生出諸多異象,繁花自虛空落下,無數吟唱之聲從虛空中生出,一道道佛光凝成粗如兒臂的晶狀之物落入文殊菩薩腦後的光明之內,隨著這些佛光和繁花的落入,文殊菩薩的金身愈發漲大,那光明也愈發刺目。

「宏願得償??」太白金星更加驚訝,他有些不明白,一個假的貞空跟文殊菩薩先前所發的宏願又是有什麼關係,不過他的眼中除了驚訝,又有更多的意味了。

此時,雷音寺內,萬佛聽講,但見口綻佛蓮的大日如來世尊突然身形一顫,周身佛光大作,那無數的天花自雷音寺的高空落下,一瓣瓣的在世尊面前綻放,「南無阿彌陀佛……」大日如來世尊口宣佛號,轉頭看看旁邊閉目的燃燈上古佛世尊,傳音道,「師兄,你可曾感知到?」

「阿彌陀佛,世尊,本座看到了!」燃燈上古佛世尊睜開眼睛,臉上不喜不怒,回答道,「阿難陀出現了!」

「唉,他現在出現……」大日如來世尊嘆息一聲,說道,「終究是晚了啊!」

「阿彌陀佛,早也是晚,晚也是早!無所謂早晚!」燃燈上古佛世尊說了一句又是閉目。

大日如來世尊跟燃燈上古佛世尊傳音,並沒有中斷說法,那雷音寺內依舊的天花亂墜,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隱入虛空的彌勒尊佛世尊,眉頭微皺,好似要從入定中醒來一般。

再看東海之濱,文殊菩薩的驚叫之聲落去,佛光也是消失,宏願得償的異象也瞬時消失。文殊菩薩的腳自空中收回,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解,目光落在其中一個貞空的身上。

「如何?」太白金星見到文殊菩薩的驚訝不似作偽,笑吟吟的問道,「這個蹊蹺是不是有些怪異?這個謎底……是不是得有你雷音寺來揭開?」

「阿彌陀佛……」文殊菩薩口誦佛號,開口道,「施主,此事一言難盡,不過貧僧可以以我佛如來立誓,貧僧不知道此事,我雷音寺也不知道此事!」

「那……菩薩說,該如何是好呢?」太白金星將此事的處決權推給了文殊菩薩。

哪裡知道,文殊菩薩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此事貧僧也無法做主,還要迴轉雷音寺叩見大日如來世尊!」

「不會吧!」太白金星驚訝道,「居然如此嚴重!」

「就是這般嚴重!」文殊菩薩肯定道。

「菩薩……」不等太白金星開口,一個貞空叫道,「想必以您老的神通,如今已經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吧?」

「這個……」文殊菩薩有些為難,片刻間回答道,「阿彌陀佛,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做假時……假亦真!貧僧雖然看破,但是堪不破,奈何啊奈何!」

「狗屁!」這個貞空大罵道,「一個是仙宮的重臣,一個是佛宗的菩薩,兩個人明明都看得出來,誰是真,誰是假,可偏偏的,一個都不敢承認!一個說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一個又說真即是假,假即是真!那麼你等說說,到底誰是真,誰是假!」

「不錯……」太白金星點頭道,「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而文殊菩薩也是搖頭道:「你錯了。真即是假,假即是真!」

「蒼天啊……」到了此時,貞空還是不敢喊出師父的稱呼,只能撲倒在空中,淚流滿面的叫道,「這世間……還有什麼公理可言?連仙佛兩宗都不敢說出真相,老子真是不知道了,這天底下哪裡還會有黑白分明的所在!」

文殊菩薩見到貞空倍好,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貞空,你不必多言,到了雷音寺自然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不錯,你這個假貨,在此處哀嚎什麼?到了雷音寺,當著我佛如來的面,所有的一切都會有水落石出的!」另外一個貞空站在半空中冷笑。

「你這個假貨!」貞空大怒,揮舞了魔棒撲向另外一個貞空。

另外一個貞空也是怒道:「你才是假貨!」

說著,兩個貞空又是斗在一處。

「阿彌陀佛……」文殊菩薩口宣佛號,袈裟一揮間,將兩個貞空憑空攝了,轉頭對太白金星道,「此地有勞施主,貧僧去去就回!」

「好走,好走!」太白金星知道此事重大,拱手道,「有小老兒在此保護淳奘,必不會有事兒!」

正說到此間,「嗚嗚……」一陣惡風憑空吹來,東海之處,一個龐大的豬妖展動身形,從海水中飛出,朝著這處飛來。

這豬妖自然是貞戒,他元念一掃,立時發現不妥,擋住了文殊菩薩和諸多護法天王,口中叫道,「咦?這……這不是南無大智文殊菩薩么?您老怎麼有空從雷音寺來到此間?莫非是看我等極樂求經辛苦了,想請我等去吃素齋?」

「阿彌陀佛……」面對實力比自己都要厲害的貞戒,文殊菩薩停了下來,雙掌合十道,「極樂求經遇到一難,本座特來降服妖孽!這妖孽事關重大,本座不能做主,只能帶他們返回雷音寺,請大日如來世尊親下佛諭!」

「奶奶的……」一聽得極樂求經有難,貞戒立時暴跳起來,「這都是誰搞的鬼?剛剛來了三個妖王,老……貧僧好容易將他們打跑,貧僧追了數日,想要探聽一下底細,結果還被他們跑了!真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會聲東擊西!哎喲,對了,菩薩,我家師父如何?」

「淳奘無事!」文殊菩薩不敢多言,怕貞戒生事,匆匆道,「他如今在太白金星、巡察使和四時功曹等仙宮重臣的保護下,安全的緊!本座不跟你多說,你快快去保護淳奘吧!」

「是,菩薩!」眼見文殊菩薩著急,貞戒也不敢多言,躬身施禮後,目送文殊菩薩離開,不過,也僅僅是飛了數里,貞戒突然叫道,「菩薩,跟大日如來世尊說一聲,沒事兒就別弄什麼劫難了!每天打打殺殺的……著實不像個出家人啊!」

南無大智文殊菩薩的身形在半空中晃了兩晃,吩咐了護法天王幾句,自己徑自化作佛光走了。

等看不到文殊菩薩了,貞戒伸伸舌頭,叫道,「乖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居然讓南無大智文殊菩薩都來了!我得去看看,莫讓師父看出我偷偷溜出去睡覺!」

貞戒回來了,那些巡察使和四時功曹都是放下心來,也不敢阻攔,待得貞戒跟太白金星見過禮,就放入茅屋之內!

眼見到茅屋之外有貞涵和龍馬貞風,茅屋之內有葎草和淳奘,貞戒立時就是怒了,叫道:「師父,那該死的火猿去了哪裡?老……弟子不過是追擊三個妖王的工夫,他竟敢玩忽職守,讓師父受到如此之大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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