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遁之四大部洲 第二千零七十章 巧口

「這人是誰?蕭仙友為何不將他也帶來?」都教授眉頭一皺,問道。

「哼,蕭某為什麼要將人家帶來?讓你們殺人滅口么?」蕭華冷笑,「這人也沒說什麼,只說昨夜見到有人趁黑進入七陽觀,而且隱約之間還見到吳黔也在左近!」

「你……你單憑這個就返回誅殺吳黔?」都教授更加不滿。

蕭華再次冷笑:「你覺得蕭某是那種人嗎?如是如此,蕭某見到吳黔之時就該搜魂了!」

「搜魂??你……你對吳黔施展了搜魂之術?」都教授臉色大變。

「不錯,若非蕭某對吳黔搜魂,如何知道他知法犯法,昨夜帶著幾個捕快在七陽觀左近為兇徒放風?若非蕭某搜魂,如何知道他罔顧法度,收受姜文浩賄賂,要將這西螺嶺我道家的產業送給姜家?若非蕭某搜魂,蕭某如何會痛下殺手,將吳黔和卓宏、王挺月、張暢、徐洪喜誅殺?蕭某為何不將七陽觀駐守的其他捕快都殺了?若非蕭某搜魂,蕭某怎麼敢帶著道善大師的屍骸殺上銅柱書院?」蕭華一字一句聲震四野,每一句話都說得一眾學子臉色一變,待得都說完了,莫說是數百的鄉民群情激奮,就是這些學子也都是如喪考批了。是啊,蕭華一介道門弟子,乃是藏仙大陸的弱者,若非有這些鐵證,如何敢惹如日中天的儒修書院?若非知道內中的齷齪,如何敢帶著道善大師的遺骸闖上御書院?

可若真是如蕭華所言,這絕對是銅柱御書院的一大恥辱,莫說這門樓要被蕭華白白的砸毀,就是無數年的清譽也要毀於一旦呀。

「唉~」都教授微微嘆息,搖頭道,「蕭仙友,你著實的莽撞,即便是吳黔等人有罪,也要銅柱國府尹來判定,你無權草菅人命,你應該稟明官府才對。特別的,你說你搜魂了,誰知道你搜魂沒有?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現在可都是你一家之言,我等也不知道吳黔等人的口供啊。你這無憑無據的,讓老夫等人如何出言?」

「哈哈,銅柱國府尹?好大的官府!」蕭華大笑,「莫是銅柱國的府尹,即便是銅柱國,即便是豫州,即便是整個藏仙大陸,都不值得蕭某稟明!!!」

「嗯,或許閣下有囂張的資本!」都教授並不提道門的劣處,反而解釋道,「可七陽觀在我銅柱國,吳黔也是銅柱國府尹的手下,此事必須要經過府尹!」

「都善俊~」蕭華冷笑了,「蕭某看得起你,已經給你面子,將事情的來由說了,並且也將真兇的名字說出,你不去緝拿姜文浩,凈在此處跟蕭某掰扯吳黔的死作甚?難不成要將蕭某緝拿歸案不成?」

「姜文浩乃是銅柱國儒修世家之後,在我御書院也是赫赫有名之輩,即便是都某也是略有耳聞。」都教授淡淡的回答道,「是故你不必擔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到此處,都教授又是露齒一笑,自嘲道:「都某此話有些褻瀆佛宗,還望佛宗高僧不必在意!」

「哇……」又是一眾女子的驚呼之聲,顯然對都善俊的謙遜滿意至極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要裝什麼假深沉!」蕭華更加不樂意了,冷冷的說道。

都教授也不介意,笑道:「都某的意思是,蕭仙友不必擔心姜文浩會躲避,即便他逃了,還有姜家。若是他真有此惡行,不說都某,就是我御書院都不會放過姜家!」

「好!」蕭華撫掌贊道,「就沖閣下這句話,蕭某暫且放過你御書院的夫子雕像!」

都教授聽了此話臉色略微發冷,振振有詞道:「姜文浩的事情,都某必定會給你一個答覆,可我御書院的門樓呢?你又如何給都某,給我御書院一個答覆呢?」

「院判是院長么?」蕭華冷不防的問道。

都教授一愣,隨口答道:「自然不是!」

「閣下不是院長,蕭某憑什麼給你一個答覆?」蕭華笑道,「待得姜文浩的事情之後,閣下再考慮這個事情吧!」

「嘿嘿……」都教授也是冷笑了,「都某倒要看看,你如何給我御書院一個交待,如何給我儒修一個交待!」

說完,都善俊揚聲道:「姜文浩何在?」

蕭華剛剛提到姜文浩的時候,早在御書院的裡面就有文師派出學子找尋此人了。而蕭華同樣早就放出了魂識,牢牢將此人鎖定。並沒有出蕭華的預料,那姜文浩一聽到御書院的門樓被砸爛,蕭華帶著道善的屍骸尋上門來,一下子就是驚慌失措,先是倉惶的逃出了御書院,不過也就是離開不過片刻,立刻又是迴轉,而迴轉之後的神情又是鎮定了極多。顯然跟都教授所說的一樣,姜文浩即便是跑了,銅柱國的姜家也跑不了,與其自己先就是亂了,還不如沉著的面對。

蕭華見了這廝的慌張,已經胸有成竹,是故他不怎麼擔心自己不能給儒修,不能給御書院一個交待?

不過多時,姜文浩就隨著一個書生匆匆的來了,眼看著這個昨夜在書院之前已經見過的俊朗男子,蕭華從心裡發出一聲鄙夷:「真是瞎糟蹋了這一身的好皮囊!」

不錯的,這姜文浩就是蕭華見過的那個擅長赤文忠字的書生,就是那個用毛筆為蓮荷燈點睛的書生,即便是此時,書生嘴角之上兩片鬍鬚,依舊微微上翹,那看起來很是普通的眼睛依舊的眼神深邃,雖然飛到半空中,跟都教授站在一起有些被遮蔽了風采,可看起來兩人相得益彰,更是一時的瑜亮。

「學生見過都院判!」姜文浩沖著都善俊躬身施禮,恭敬的說道。

都教授笑著拂手道:「你且起來吧!今日尋了你過來,內中的緣由可曾明白?」

「是,學生剛剛已經聽說了!」姜文浩點頭,看了一眼蕭華道,「這位道家的前輩可能誤會了,學生跟官府的吳黔是有些交往,不過因為家裡的事情,並不涉及什麼私交!而且,西螺嶺七陽觀更是道門的地產,學生身為儒修學子怎麼可能前往?至於蕭前輩所說的謀害道善老人,霸佔西螺嶺的地產……更是子虛烏有。我姜家也是儒修世家,在銅柱國赫赫有名,怎麼可能去做那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說完,姜文浩又是轉頭對都教授道:「院判大人,蕭前輩可能是氣急了,學生也不敢怪罪這位前輩。至於內中的是非曲直,還請院判大人做主,還學生一個清白!」

「你昨夜在何處?」都教授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個……」姜文浩一陣的惶恐,急忙躬身道,「學生有錯,還請院判責罰?」

「哼?」都教授臉色一冷,低聲道,「你若是犯了如此血罪,都某如何能饒過你?」

姜文浩急忙陪笑道:「再給學生十個膽子,學生也不敢做如此惡事!學生……學生昨夜……」

說到此間,姜文浩將牙一咬,好似豁出去了,低聲道:「學生昨夜在為蓮荷燈點睛之後,就……就跟三五個好友……去了……點紅樓~」

「點紅樓?」都教授一皺眉,旋即明白,雖然臉上現出了尷尬,可明顯是鬆了口氣,斷喝一聲道,「說,跟哪幾個人去的!」

「是……」姜文浩被逼得臉上通紅,說了幾個名字,而隨著姜文浩的聲音,同樣從書院之內,有幾個年輕的學子飛上半空,臉上尷尬通紅的異常。

「哼……」都教授一聲冷哼,說道,「你等都下去吧,從今日起,功課先不要做了,待得此事了了,老夫責罰之後再說!」

「是……」姜文浩等人躬身施禮,就要離開。

旁邊的蕭華雙眼再次微眯了,冷冷的看著姜文浩的表演,直到此時才有開口道:「慢!姜文浩,老夫來問你,你可認識孔立峰、權充、吉淼和劉武傑?」

已經要離開的姜文浩,身形明顯一震,可轉頭過來的時候,臉上又是充滿了驚訝和迷茫,沖著蕭華道:「蕭前輩,這四人學生自然是認識的啊!這是前些日子學生為了姜家之事臨時僱傭的幾個武師啊!!而且,也就是在昨天晚上的,學生已經跟他們解除了僱傭!哦,對了,學生這裡還有兩個月前所擬定的契約,若是前輩不信,學生可讓院判大人查看!」

姜文浩將「臨時僱傭」和「解除了僱傭」咬得很是響亮,隨即又是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張,遞給了都教授。

趁著都教授打開契約查看的時候,姜文浩恭敬的對蕭華道:「蕭前輩,道善的死,七陽觀的慘劇學生聽了也是悲憤,可是,即便真兇是孔立峰、權充、吉淼和劉武傑,那也跟學生無關的!哦,退一步將,即便昨日學生沒有碰巧的跟這四名武師解除契約,那也是他們個人的所為,跟學生沒有半個銅錢的關係。前輩要找也要找他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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