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光遁之曉雨大陸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福祿的誤會

「可是,魂絲能發音跟魂絲能說出綠篆文又是有天大的區別,就跟新生的幼兒可以哭泣,但是要讓他說話,那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啊!」蕭華想到此處,猛然間腦子又是一亮,「對呀,魂絲能發音了,我這元神且不是跟孩童一樣的?元神能不能跟人一樣的發音說話呢?先前魂絲是因為沾染了音蜃獸的神秘汁液才能發音,我這元神不一樣沾染了那汁液?」

「罷了,罷了!先莫異想天開了!」隨即蕭華又是苦笑,「還是先習練魂絲的發音吧,待得魂絲能發出綠篆文了,再想用元神念動符咒的可能吧!」

然後,蕭華的心神進入清神天內,用骨節中的秘法錘鍊魂絲進行發音,這秘法果然有用的,魂絲晃動之間真的有些模糊的音節生出,而同時也是有些淡淡的綠光驀然生出!蕭華知道,若是音節清晰了,正確了,這綠光就應該能生出最基本的那三百六十五個綠篆文了。

就在蕭華熱火朝天的習練之時,猛然間他心裡一動,催動那絲元神繼續習練這綠篆文的發音,自己的心神卻是離開了神秘陰雲。

蕭華閉關的大殿之外,一身素色衣裝的子明正皺著眉頭站在殿門之處,她的身後,那名曰福祿的隨從臉上帶著苦悲之色陪站在一旁,此時的福祿明顯老了很多,身材有些佝僂,他的身旁同樣還有幾個相同裝飾的隨從,有些是隨同子明去過巡天城的,也有一些不是。可他們的臉上跟福祿一般的悲傷。

看著子明面對殿門猶豫片刻又是轉頭離開,在殿門前來後走了幾趟,再次站在殿門之處猶豫的樣子,福祿忍不住說道:「小姐!您……不如直接敲門好了!蕭公子已經閉關如此之久,想必已經沒什麼大礙。您一直都這麼拖著……怕不是個事兒……璟蘋寨的姬滿已經催過了數次,而姬滿她老人家……也有些不耐了!」

「莫急……」子明根本不聽福祿說完,將手一抬,阻止了他再說,淡淡的回答道,「蕭公子從幽冥之眼中出來時,已經身負重傷。而且你不是也聽吉蘭長老說過么?在幽冥海中居然有兩個冥獸大戰,蕭公子應該是被波及了!他此時不出來,必定還在療傷的緊要關頭,我如何能打擾?姬滿那邊……我還是再去懇求吧……」

「知啦」一聲響,緊閉的殿門在子明眼前打開了!

「蕭公子!」子明大喜,急忙抬眼看去,待得看到蕭華笑吟吟的目光,還有平常的神情,心中一直都是掛著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了下去。不過,她還是問了一聲,「你……你的傷勢可好?」

蕭華自殿門之處走出,迎著眾人的目光,本是微笑的,可看到福祿之後,心裡微微一愣,因為無論是福祿還是他身邊的其他侍衛,目光之中並不是子明的那種欣喜,多的就是戒備和……痛恨!

登時,蕭華就明白了,心中泛起了一絲的無奈。可聽了子明的詢問,看著子明的喜悅,還有子明烏黑秀髮旁插著的一朵小百花,又是臉上一戚,低聲道:「呵呵,蕭某無妨了!只是蕭某無能,不能在幽冥之眼內護住子夜,讓子夜陷於冥獸之口,連屍骸都不能留下!實在是有愧於子明小姐的重託!」

聽到蕭華提到子夜,子明臉上的喜悅也是急忙的斂去,十分悲痛的點頭,說道:「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這就是子夜的宿命吧!妾身相信,你既然能將吉蘭和莫漢都從幽冥之眼中救出,若是你能有半分救出子夜的把握,必定是早就救了的!」

「確實!」蕭華微微點頭,「當日的情況很是突然……」

「蕭公子,當日的情形,吉蘭長老和莫漢已經稟告過姬滿!」聽到蕭華說起當日的情形,子明急忙說道,「妾身知道確實兇險!不過,後來出現的……據姬滿所猜應該是幽冥海中極其罕見的音蜃獸!這音蜃獸的冥音極其厲害,所有聽到音蜃獸冥音的人或是冥獸都會迷失自己,肉身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會按照音蜃獸的安排行進!吉蘭長老就是在逃遁的時候聞聽了冥音,立刻失去了記憶,以後所發生的種種都是不知!此時……姬滿她老人家已經大致知道幽冥之眼內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不知道子夜是如何回到后土大神懷抱的,也不知道蕭公子是如何從音蜃獸的冥音之中逃脫!是故,還請蕭公子好好的想想,好跟隨妾身前往后土殿稟告!」

「嗯,蕭某知道了!」蕭華知道子明的意思,點頭道,「蕭某如今傷勢大好,已經出關,自是要想姬滿她老人家稟告一聲的!」

「老奴見過蕭公子!」直到此時,一直都是侍立的福祿這才上前拜見,只不過那架勢很是勉強,語氣也是冷冷,哪裡有什麼恭敬的樣子?

「福祿!」蕭華很是歉意,拱手還禮道,「蕭某很是抱歉……」

「不必說這些了!」福祿起身,冷冷道,「小姐都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家公子當日在巡天城見到蕭公子,立刻將蕭公子視為天人,傾力結交!可惜他老人家想不到他不過是給自己……埋下一個禍根……」

「福祿~」子明臉上尷尬,急忙呵斥福祿,「蕭公子不是說了么?蕭公子已經儘力,若非事情太過突然,他必定想救的!蕭公子連莫漢都能救,為何不能救子夜?」

「子明小姐……」蕭華急忙陪笑道,「無妨的,福祿乃是忠僕,對於子夜忠心耿耿,他的話蕭某不會在意!」

「忠僕不忠僕,小老兒不會在意!」福祿臉上泛起一絲的激動,「小老兒只知道,子夜公子赤誠待你,在巡天城時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你,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東西的重要性,他可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你的身上了!他是真想把你當做是自己這一生中唯一的知交啊!子夜公子的苦……旁人不知,小老兒如何不知?」

說著福祿甚至乜斜了一眼子明,子明的臉上極其尷尬,甚至還有一絲的飛紅。

「這些話小老兒本不敢說的,可是,此時小老兒再不說,什麼時候才能說么?子夜公子已經回到了后土大神的懷抱,以後這后土寨內再不會有子夜公子的身影,或許這些日子眾人還記住子夜,可是十年後呢?百年後內?小老兒怕是熬不過十年了,待得那時候,誰還知道有個子夜曾經活在這后土寨呢?」

子明咬咬嘴唇,想要阻止,不過,蕭華微微的搖頭,示意她莫要多說。

福祿也是豁了出去,又說道:「子夜公子的苦小老兒也就不說了,他老人家不跟小老老兒說,也不跟別人說,他只能埋在心裡。自從巡天城回來,子夜公子時不時總是提起蕭公子的,他十分羨慕蕭公子的瀟洒,從容和大氣,曾經說過,若是能如蕭公子般的修鍊,跟蕭公子一起傲笑曉雨大陸,他這一生也不枉費!小老兒知道,他未必就是因為蕭公子的這些大氣,他是想卸下肩頭的那些擔子,想躲開一些不可避免的猜忌!他沒想到蕭公子回來后土寨,即便是老奴也絕對想不到,想必子夜公子是欣喜若狂了!可是,公子想不到,碰到蕭公子不僅不是他的大興,而且還是他的大不幸!公子在祖祠侍候聖獸,尚能有苟且的活著,碰到了蕭公子,就是連活著也是不能了!」

子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先前在幽冥道內她說了一些心聲,畢竟是漆黑的一片,也算不得怕羞。如今可是當著諸多人啊,蕭華雖然沒有說話,只嘴角微微的一絲隱隱的笑意,可顯然,他必定已經想到了先前的話、先前的事情,子明的臉已經漸漸的發燒了!

「福祿,其實子夜也未必有你說的這般,蕭公子……」子明咬著嘴唇低聲道。

「小姐!你跟子夜公子雖然是雙生姊弟,可你畢竟不是子夜,你如何知道子夜的所想?」福祿脖子一硬,反駁道,「小姐最早還是多跟子夜在一起的!可後來為了落魂燈,終日在外奔波,哪裡再跟子夜多呆過一刻?老奴一直伺候公子,當然是比小姐更加清楚子夜的所想所思!再說了,若非是因為蕭公子的到來,若非是因為蕭公子師兄的事情,子夜公子怎麼可能會陪著通入幽冥之眼?」

「兩個蕭公子明明就是子明小姐遇到,也是子明小姐陪著前來后土寨的!可為何進入幽冥之眼的是子夜公子?若非是因為先前跟蕭公子相識,公子怎麼可能以身犯險?有時候老奴都會在心裡掙扎的,這蕭公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巡天城內跟子夜公子偶遇呢?否則為什麼蕭公子能將莫漢和吉蘭都救出,為何偏偏就不能救出就在自己身邊的子夜公子呢?」福祿此時說的也是臉色通紅,顯然激動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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