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武林大會(四)

仙道傳承大教,本就是世間武學的鼻祖,這五派座位早就在萬年前排定,只是風雲滄桑,世事變幻,其它五派的旁支不說,各有生滅,早就沒有了跟五派的親近之說。

單這五派,也是變化不少,傳香教久不入江湖;神刀門早滅,如今被水雲間所替代;縹緲派新滅,也被正道盟所替代。

如今這懷玉宮內,五派將五個座椅坐定,這江湖上又是有了新的秩序!

靜逸師太最後才上了高台,走到最中間的玉石座椅坐了,她剛剛坐下,高台之上,五彩光華閃過,一陣微微的絲竹之聲響起,雖說輕微,可早就傳遍了懷玉宮的內外。

懷玉宮內,二百多個門派,上千人的眼中,都是閃出羨慕之色,心裡盤算不已,不知自家門派,幾時才能上得這仙道的高台?

「好了,諸位,請飲茶,歇息片刻,咱們武林大會繼續後面的精彩!」

靜逸師太微微拱手,聲音傳遍了整個懷玉宮。

立刻,遺香峰的內門弟子,都是手裡拿了托盤,上面有傳香教秘制的茶水和水果,送到各個門派的桌前。

江湖中人都是有桀驁不馴的一面,見到貌美的女子,即便是傳香教的內門弟子,不覺眼神都是有些色迷迷,可是,等他們看到這些女子的武功修為時,不覺都是瞠目結舌,或許從表面講,只用肉眼觀看,並不能看得出一個人的真正武功,可……這些各派的掌門、長老,哪個不是沉溺於武道數十年?哪能還不能從一些細節中找到武功高強的特徵?眼見一個個近乎妙齡的女子,身負不亞於自己的武功,他們如何還能用有色的眼光來看人家?

嗯,或許有些特殊愛好的,咱可就不提了。

於是,幾乎所有的老者,自恃身份的不免就是一副高深的長者模樣了。

而年輕的弟子可又是不同,此時見得如此美女,哪裡還能自持?早臉上堆笑,一個個的站將起來,彬彬有禮的應付。他們的師長,本是要阻止的,可皆都是一轉念,不再說話。

這些各門派的年輕弟子,都是各派挑選的年輕俊傑,來此除了長長見識,還有在天下英雄面前一展身手,為本派掙個臉面的任務,各派師長見得傳香教內門弟子如此的優秀,肯定都是在心裡打了小算盤,若是自己這弟子得了某個女弟子的青睞,跟傳香教攀上關係,那……自己門派在江湖上地位不說了,說不定……那高台之上幾個玉石的座椅,也有機會坐一坐的!

結果,就是一些生性靦腆的年輕弟子,也被自己的師長,桌下暗自踢腳,弄得面紅耳赤了!

可……這畢竟是一廂情願的,傳香教各殿女弟子,雖然沒有莫蹙宮弟子優秀,那也不可能將眼光放到江湖中去,咳咳,當然,除非是像張小花這種……痴心一片,打上遺香峰,才……可能考慮!

懷玉宮內外是一片熱鬧的景象,高台上又是一片景象。

隨著靜逸師太一揮手,一道法訣打出,從高台四周,立刻升起一層乳白色的禁制,將這高台團團的圍起,白艷秋和張三神色微動,頗為不解,可看看長生長老,還有迦樓羅都是不動聲色,也就相互看看,沒有做聲。

「好了,我傳香教難得招待一下貴客,還請諸位不要嫌棄。」說著,幾個女弟子從乳白色的禁制中穿過,各自手裡都是拿著托盤,當先一個上面放著五個小小的酒杯,奉到各人前面,靜逸師太含笑道:「此乃我傳香教寒冰草所釀製的寒冰酒,用得乃是彼教仙道的配方,對於真氣的淬鍊有莫大的好處!請用……」

說著,靜逸師太自己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就是閉目調息,似乎在煉化酒中的元氣。

「哈哈」迦樓羅見狀,大笑:「想不到傳香教如此大方,這等珍稀的東西也拿出來待客,我若是今次不來,可就吃大虧了!」

說著也是仰頭喝掉。

「阿彌陀佛」長生長老口宣佛號,道:「酒非酒,肉非肉,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

也是一口喝了。

白艷秋看著手中小小酒杯內碧綠的酒水,不覺有些躊躇,這酒杯是白玉雕就,本應溫潤,可此時拿在手裡,竟似有些冰涼,而這冰涼又跟平常不同,是夾雜在溫潤中,那絲絲的冰漪,舉起酒杯,一股暗香飄入鼻中,那酒水隨著手掌的舉動,左右的搖蕩,每次搖蕩,都會有一絲清香散發出來,白艷秋將神識放出,臉色不覺微變,只見那小小的酒杯中,天地元氣四溢,比自己水雲間的仙茶所蘊含的天地元氣不知道多了幾倍,而這元氣隨著香氣,又是微微的飄散。

白艷秋不敢怠慢,仰口就是將那酒倒入口中,立刻一股清新從口裡蕩漾開來,隨即就是一股細流自腹中升起,正是天地元氣的精華,白艷秋臉上微紅,立刻運起神刀門的心法,將這股天地元氣煉化入經脈之中!

此時的張三又是不同,見到其他四人珍視這看起來很是怪異的酒,而且又是閉目調息,哪裡不知道這是仙道之物?可聞聞手中的酒杯,根本沒有平常酒的氣息,只一種清香,讓他為之感覺清爽,跟酒沒有任何的關係,猶豫了一下,正是要引用,靜逸師太張開了眼睛,含笑道:「張盟主,此乃仙道手法所釀製,若是不懂仙道的心法,不能淬鍊酒中的精華,這酒……也就是一般的飲品,對內功的增益不算很大,可以說是浪費,我想,若是正道盟中有人懂得仙道功法,張盟主不若帶回去,算是提攜後輩,也未嘗不可呀!」

張三眼睛縮了一下,臉色有些發青,可隨即就是恢複正常,點頭道:「靜逸師太所說正是。」

「好,拿來一個玉瓶!」

「是」禁制外面一個聲音應道,一個身著淡紅色衣裝的女弟子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玉瓶。

「咦???」那女弟子剛剛進來,就見到玉石椅子上剛剛將眼睛睜開的迦樓羅,失聲驚叫起來。

那女弟子也是一愣,不解的看向迦樓羅。

「呼」的一聲,迦樓羅猛地從玉石椅子上躍起,竟似忘記施展輕功,幾步走到那女弟子跟前,一把就是攥住那女弟子的手腕。

「啊?」那女弟子一愣,施展輕功就要躲閃,可是,她又如何是迦樓羅的敵手,還不等身形移動,就被抓住,驚叫一聲,玉瓶落向地上。

靜逸師太一怔,將手一招,那玉瓶飛到她的手中,不悅道:「迦樓羅,你這是何意?」

哪知迦樓羅根本就不理她,一手捏著那女弟子的手腕,一手又是點了穴道,開始睜大了眼睛,從頭到腳仔細的看了起來!

靜逸師太冷哼一聲,將玉瓶遞給張三,說道:「張盟主將這冰魄酒放入玉瓶之內吧,放在酒杯中時間久了,內中的精華會消失!」

張三接過,依言將酒杯倒入玉瓶,放入懷中,不再說話,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迦樓羅。

迦樓羅似乎是得了什麼珍寶一般,將那女弟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就差……將衣物脫去觀察了。

那女弟子臉上羞得通紅,可眼中又是驚恐萬分,身體不停的哆嗦,雖然不能動彈,可依舊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靜逸師太。

「夠了,迦樓羅,放開你的手!」靜逸師太怒道。

「嘿嘿,靜逸師太,稍等……」說著,迦樓羅伸出右手,一指就是點向那女弟子的眉心之處。

「哼」靜逸師太一聲冷哼,將手微動,一縷指風就是襲向迦樓羅的背心大穴。

「嘿嘿」迦樓羅一聲笑,身形微閃,就是躲過。

「唉」靜逸師太身形拔起,猶若輕煙飄上半空,一手伸出,抓向迦樓羅的後頸之處,那迦樓羅也不回身,同樣身形一晃,一道殘影閃過,眨眼間飄飛到高台的另外一個地方,手裡還是帶著那名女弟子,等靜逸師太身形在空中一折,想要繼續追擊,那迦樓羅的一指,已經落在那女弟子的眉心之處。

「哈哈哈」迦樓羅發出驚喜的笑容,然後落在地上,鬆開那女弟子的手,一縱身落在玉石的座椅之上!

只是,那女弟子的穴道並沒有解開,只能獃獃的立在那裡!

「迦樓羅,你這是什麼意思?」靜逸師太走到那女弟子身邊,上下看看,又用神識看看,並沒有什麼異常,不覺怒道。

「沒什麼,沒什麼,靜逸師太莫怪!」迦樓羅似乎心情極好,精瘦的臉上堆砌了笑容,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要靜逸師太首肯!」

靜逸師太看看那驚恐的女弟子,搖頭道:「你若是不將事情說個清楚,本教什麼都不會答允的!」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的!」迦樓羅看看靜逸師太身後的女弟子,笑道:「此女乃是真火之體,經脈中蘊含的火性真元,正是本天王突破瓶頸的急需,在下這才不得不厚著臉皮,向靜逸師太將這女子討了去,做個雙修的鼎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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