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百一十三章 又見陳晨

張小花也是一愣,隨即就是心裡歡喜,不必看這女子的面容,只看水桶粗的腰身,還有那極為動聽的聲音,就是知道,這正是縹緲派的故人秦大娘。

張小花這時醒悟過來,剛才柳樵剛不是提到縹緲堂的秦副堂主么?想必就是這原縹緲派鳴翠堂的秦堂主了!

不過,見到秦大娘「咦」的一聲,張小花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先前聽長歌說過自己,又在這裡看到才感到驚異,還是因為在這傳香教里突然看到數年前相似的臉而感到驚奇的。所以,張小花也不曉得是不是該打招呼的!

正猶豫間,秦大娘也收回了目光,和另外幾個人已經擦肩而過,另外幾個也是奇怪的看看張小花,沒有停馬詢問。

之後,整個山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再沒人過來,張小花只好拉著大黑馬和四不像,乖乖的站在山道一旁,等著遺香峰的內門弟子「同行」。

又是過了近一頓飯的工夫,就見山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抬眼看去,正是跟柳樵剛在一起的幾個年輕弟子,只見他們打馬急匆匆而過,並不看張小花一眼。

「這麼匆忙?」張小花聳聳肩:「我還以為是內門弟子上來了呢!」

又過片刻,又是馬蹄聲響,這次依舊是幾個年輕的弟子過來,也是急匆匆就走。

「咦?」張小花有些腹誹了;「這是為何?上山還不一起,分撥上去能省銅錢么?」

可是,又過一陣,柳樵剛等人的再次出現,可是讓張小花傻眼了,就算是他再沒見識,似乎也知道,這……絕對不是省錢那般的簡單,這似乎是一種禮節吧?

見到張小花還呆在原地,柳樵剛喊道:「任師兄,等一會兒內門的使者過後,您就跟著車隊的後面即可!」

說完,也是打馬就走。張小花張張口,想問的話也是又咽了回去。

接著,又有數撥弟子從張小花面前走過,才看到從山下慢慢行來的內門使者。

這是一個簡單的車隊,前面是幾個騎著潔白駿馬的年幼弟子,後面又是幾個蒙面的女弟子,看起來年紀也是不大,中間則是一個青衣的女子,正是蒙了面紗看不到面目,騎了棗紅的大馬,如眾星捧月的走來,而那女子身後,則是一個精巧的馬車,跟在車隊的最後,緩緩而行。

如今張小花的神識只能及丈,並不能遠遠的透過那弟子的面紗,當然,咱們的張小花是什麼人,坦坦蕩蕩的大丈夫也,如何能做這些不告而窺的事情?咳咳。於是,張小花小心的避在路邊,等候車隊的通過。

這車隊里,那內門使者的兩旁,正是縹緲堂的秦副堂主和鍾副堂主陪著,指點著山道的旁邊,說著什麼,等秦大娘看到前面的張小花,不覺間看了好幾眼,暗道:「這人看起來很是面熟,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似乎傳香教里除了縹緲派的弟子,也沒其他我能認識的人了呀!難道是當年攻入縹緲派的弟子?」

「也不對呀,這年輕人才十幾歲,當年就更小了,怎麼可能是進攻縹緲派的弟子?」

「當年……哎喲,難不成……想起來了,好像跟當年張小虎的弟弟長得很像!嗯,應該是叫張小花的,可惜了,那孩子……」

正在秦大娘胡思亂想的時候,青衣的內門使者也是看到張小花,不覺一愣,脫口而出:「任逍遙!」

聽那語氣竟然有些歡喜的樣子。

秦大娘聽了,賠笑道:「陳使者看到熟人了?」

「嘿嘿,正是的,秦副堂主,你沒看到前面道旁的年輕弟子么?他是拓丹堂的一個小葯童,數月前進入傳香教……」

說到了,就閉口不語,傳香教的一些東西還是少告訴縹緲堂的為好,況且自己是內門的使者,哪裡就有問必答的?

秦大娘聽了,也不在意,笑道:「要喚他過來么?」

那青衣女子想了一下,點頭道:「麻煩秦副堂主卻問問,他來始信峰幹嘛,然後再說吧。」

秦大娘點頭,縱馬前行,來到張小花面前。

張小花見到秦大娘過來,心中甚喜,正要施禮,就聽秦大娘說道:「你可是拓丹堂弟子任逍遙?」

張小花一怔,賠笑道:「正是在下,不知……」

「你是拓丹堂弟子,怎麼來我始信峰?可又什麼事情么?」

張小花聽了,知道她並未認出自己,就將拓丹堂的信物取出,遞給秦大娘,將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秦大娘聽了,點點頭,仔細的看過信物,隨手就是將絲帛收入懷中,並將那個令牌又還給張小花,說道:「你且稍候。」

剛要轉身,又是回頭問道:「你認識內門的陳大人么?」

「陳大人?」

隨即醒悟,不就是那個八卦的陳晨么?點頭道:「見過幾面的,還有孔大人等。」

秦大娘若有所思,起身迎上快到近前的車隊,將事情稟告了陳晨。

陳晨聽了,笑道:「如此正好,讓他過來吧,一起上山。」

旁邊的鐘副堂主一聽,連忙阻止道:「陳大人,這拓丹堂的值守弟子,不過就是普通弟子,向來都是我縹緲堂普通弟子迎送,跟陳大人一起,是不是……」

陳晨帶著面紗,絲毫看不見臉上的神情變化,只聽她冷哼一聲,道:「本大人的事情,鍾副堂主還要管一管么?我就是讓他騎我的馬,你也管不到吧!」

鍾沛臉一紅,賠笑道:「在下只覺得有些不妥,有損咱們遺香峰內門弟子的身份!」

「內門弟子?」陳晨「哧」的一聲笑了出來:「鍾副堂主如今可是縹緲堂的副堂主,內門弟子的身份還是等日後再說吧。」

秦大娘旁邊聽了暗爽,躬身道:「那在下將任逍遙叫過來?」

陳晨揮揮手,示意趕緊,卻也再不說話。

張小花聽到陳晨叫自己,倒也不驚異,這個陳晨就是個八卦女,看到自己還不把自己叫過去,讓自己把在拓丹堂的事情跟她說個明白,那才叫怪呢!

於是張小花佯裝不知,很是恐慌的走到陳晨的馬前,一躬到地,問道:「在下拓丹堂任逍遙,見過內門使者,不知使者叫自己來所為何事?」

陳晨一聽也是樂了,壓低了聲音道:「剛才聽縹緲堂的秦副堂主說,你是拓丹堂這次輪值的弟子,就把你叫過來,跟本使者一起上山!」

聽到陳晨用了假嗓音,張小花心裡早就腹誹:「我就說嘛,這個陳晨就不是個安靜的主兒,不弄點兒古怪,決不罷休。」

張小花一臉的恐慌呀,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在下不過就是拓丹堂的小葯童,哪裡有資格走在使者的身側?」

陳晨心裡早就笑了個翻滾,依舊稍微沙啞的聲音道:「廢話什麼,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信不信我讓紫參老人打你三十大鞭?」

張小花縮縮脖子,一臉的害怕,一個縱身就是跳上旁邊的黑馬,走在陳晨的馬後。

陳晨左右看看,皺皺眉,低聲道:「那個……鍾副堂主,你能走後面么?讓拓丹堂這個葯童過來,我問問拓丹堂的一些情況!」

「這……」見到陳晨突然變了嗓音,鍾沛很是奇怪,見她如此說,更是不解:「拓丹堂有什麼好問的?陳使者不是過問縹緲堂的事情么?」

「教主大人讓我多關心普通弟子的生活,多給他們一些關懷,這不對么?難道你要質疑教主大人的英明決定?」

鍾沛大汗,趕緊勒馬,閃在張小花的後面。

張小花苦著臉走到陳晨的旁邊,躬身道:「不知使者又有什麼指教!」

「咳咳」陳晨咳嗽兩聲,裝模作樣道:「把你這幾個月在拓丹堂的事情跟我彙報一下!」

張小花早就笑破了肚子,「把你這幾個月在拓丹堂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就是說陳晨知道自己是前幾個月才到傳香教的嘛,稍微用腳後跟就是能知道,眼前的陳使者應該就是原來的陳大人,張小花又不是沒長耳朵,怎麼可能不聽到鍾副堂主口中的「陳使者」。

偏偏陳晨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那假嗓子用的,咳咳,跟真的一樣!

撇開陳晨有些看不起普通弟子的那點「小」,其它的方面,張小花還是看得順眼,此時他已經找到了二哥,再不必去抱陳晨的大腿,可他也是願意跟這陳使者將拓丹堂的有趣事情說說的。

於是,張小花就騎馬走在陳晨的旁邊,將自己在拓丹堂的事情,天目峰的賭鬥,都是說了一遍,陳晨聽的是心馳神往,幾乎都是想代張小花出戰一般,不覺露出本來的聲音,埋怨道:「任逍遙,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讓你趕上了?回春谷如花似玉的姑娘你手也拉了,婚也定了,就是來到傳香教,你都能碰到這麼好玩的東西,老天呀,讓我怎麼說你?乾脆你來當內門弟子,我去拓丹堂吧!」

「你????」張小花故作驚訝狀,幾乎都是要墜馬的,手指著陳晨的面紗道:「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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