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百零四章 逼供

楊如萍也說道:「放心吧,鍾副堂主,本堂也馬上就派人到遺香峰去,將其中的原委跟教主大人說清!」

「其中的原委?」鍾副堂主冷笑道:「還沒見到張小虎呢,堂主大人竟然已經知道其中的原委?」

接著不等楊如萍答話,就拱手道:「楊堂主,在下要去問張小虎一些事情,堂主大人是否也跟著進去?」

楊如萍咬牙道:「算了,既然鍾副堂主自告奮勇,那這裡就交給鍾副堂主了,等你問出了結果再稟告我吧。」

說完,轉身就走,走到半途,卻是回頭:「我倒是忘記,等鍾副堂主問完話,或許我也有什麼要問的,所以張小虎、長歌和陳晨,你們不得隨意拷問,這三人有什麼不妥,我找你是問。」

鍾副堂主笑了,大聲道:「楊堂主,不拷問,在下如何能讓他們說實話?您覺得可能么?」

「呵呵」楊如萍並不理睬,只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你~」鍾副堂主氣急,盯著楊如萍的背影半晌兒,隨即笑出了聲,看看手中的令牌,臉上卻說起了不屑。

這是一個跟白岳峰上地牢相似的房間,只是旁邊牆上燃著熊熊的火把,張小虎正坐在一個凳子上,冷冷地看著健步走進牢房的鐘沛和趙劍。

鍾沛走到張小虎面前,盯了他許久,然後一伸手,就點在張小虎的胸前大穴上,一股內力渡入張小虎的經脈之中,等遊走了一周,笑道:「恭喜張師侄,這短短的數十日不見,居然內功有了不小的突破。」

張小虎眯著眼,笑道:「叫鍾副堂主見笑,弟子這點兒內力,如何能入堂主大人的法眼?莫不是因為這,才把弟子擒拿下來的?」

鍾副堂主搖搖頭,說道:「你內功修鍊的晚,底子太爛,就算是在幽蘭大峽谷內吃了什麼天材地寶,也不過就是現在這種修為,我如何能看在眼中?」

張小虎詫異,道:「鍾副堂主明鑒,弟子不過就是在幽蘭大峽谷內吃了一個朱紅的果子,這才內力大進的,而且,長歌師妹和陳晨師妹也都吃了,您老人家一問便知的。」

鍾副堂主擺擺手道:「你吃什麼我不管的,剛看你經脈內還有殘餘的藥力,我就能知道的,這不是我想問的。」

張小虎看了一眼旁邊神情有變的趙劍,奇道:「那鍾副堂主深夜將弟子拿到這裡,卻是為何?」

鍾副堂主笑眯眯道:「張小虎,你就莫跟我避重就輕,東拉西扯的了,就你這內力,再吃兩個朱果都未必入了本堂的法眼,你還是仔細講講,這幽蘭大峽谷中的獸潮,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吧!」

「朱果?獸潮?」張小虎一愣,說道:「那個硃紅色的果子就是傳說中的朱果?似乎跟我想的不同呀。」

接著又是不解道:「咱們縹緲堂的車隊,並沒有遇到什麼獸潮,只是碰血狼群而已,這……這些領隊的趙師兄比弟子還要清楚呀!」

鍾副堂主看都不看趙劍,說道:「趙劍該說的,回來都說了,我想知道的是,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又做了什麼事情!」

「很簡單呀,那天被血狼群發現之後,我們就死命的跑,可是,依舊還是被血狼圍上,弟子和長歌、陳晨的馬快,而且也跟其他弟子方向有差別,等圍上的時候,早就不見其他弟子的蹤影,弟子等三人當然不是血狼群的對手,馬匹被血狼吃了之後,弟子們正拚命抵抗,就聽得天空有一聲響亮的叫聲,於是,那些血狼群就丟下弟子們,離開了!」

鍾副堂主目瞪口呆了:「就怎麼簡單?」

「是啊?」

「胡扯~」旁邊的趙劍「出離憤怒」了,叫道:「我怎麼就沒聽到?簡直就是胡扯?」

「咦~我們被狼群圍住的時候,趙師兄在哪裡呢?怎麼能聽不到?」

張小虎略帶譏笑。

「閉嘴!沒讓你說!」鍾副堂主回頭呵斥趙劍,又問道:「那你們怎麼沒跟趙劍一樣早點兒回到始信峰?反而在裡面耽擱了這麼久?」

張小虎一臉的無辜,道:「鍾副堂主莫非忘記了,剛才弟子不是還說了么?弟子和長歌師妹、陳晨師妹饑渴的時候,吃了硃紅色的果子,後來就暈倒了!」

鍾副堂主無語,「朱果」只是傳說中的,很多年前也確實有內門弟子服食過,可他自己卻是從未見過,服用的癥狀自然也是不知,這話卻是無從考證的。

想了一下,鍾沛笑眯眯道:「想不到張師侄這編故事的手段很是一流的,幾乎就是跟寫書的書生一般,滴水不漏,不過,這都不是本堂想知道的,你還是說說跟獸潮有關的吧!」

張小虎一皺眉,先前所編的情節都是他跟長歌想好的,只將一切都推給那響亮的叫聲,反正之前也聽過,而且除了他們也沒什麼活人,根本不可能對證,出谷的時候,聽到趙劍也脫險,心裡問問吃驚,可這擊退血狼群的事情,確實是不能為人道的,他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思來想去,也就是這樣的,反正三個人的話總比一個人可信把,而且,也未必會有人真的去追究。

可張小虎等人沒想到,偏偏真的有人要追究細節了,事情到了此處,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反正張小花的事情,那是絕對不能說的!而且,張小虎也知道,在縹緲派內女弟子地位不同,就算是長歌和陳晨被擒拿,徐副堂主也不會拿她們怎麼樣的,只自己咬緊牙關,死死咬住就是這樣,誰又奈何?

只是,此時徐副堂主並不關心血狼群,卻提起獸潮,端是讓張小虎摸不著頭腦!

於是,張小虎試探道:「卻不知徐副堂主想知道獸潮什麼呢?弟子在遇到狼群之前都是跟趙師兄在一起的,弟子所知應該比趙師兄少的。」

「那都是表面的,趙劍不過就是你們縹緲派的一個普通弟子,哪裡知道你們縹緲派的核心機密?你們縹緲派也是傳承的大派,難道就沒有一點兒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就沒有可以引起獸潮的手段?」

「當然,我知道你入門的年限也短,未必就是對縹緲派有什麼感情的,不過就是因為某些人的慫恿才這麼做的,你若是說了,嗯,就是說出個姓名也行,本堂立刻就將你放了,你放心,且不說你舉報有功,就是你將四輛馬車的靈草帶回,本堂也會對你從輕發落。」

「你……難道不想說出一、兩個名字么?」

「你……」張小虎怒了,他此時方知,這鐘副堂主的所圖,居然想要把縹緲派的勢力一網打盡呀!而且,還居然拿了獸潮這個理由。

獸潮是什麼,那可是關乎傳香教數千弟子性命的東西,先別說張小虎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他就算是知道這跟縹緲派有關,也絕對不會說的。

「徐副堂主也實在是看得起弟子,弟子哪裡就能惹得起獸潮?更沒有什麼背後之人在慫恿的!」

張小虎冷冷,卻又斬釘截鐵說道。

「可是,你又如何解釋你是怎麼將四輛馬車從幽蘭大峽谷的東面,嗯,用麋鹿當坐騎,將馬車趕到南面的出口呢?那可是縱穿整個幽蘭大草原的,居然沒在碰到什麼猛獸?你可莫跟我說,就憑你的武功,就打遍幽蘭大峽谷無敵手吧!哈哈哈~~」

張小虎無語,這倒是實話,他有點兒後悔在幽蘭大峽谷中沒聽張小花的建議了,只好笑道:「或許是弟子人品好,或許是咱們縹緲堂在天的數十個亡靈保佑,弟子確實沒碰到什麼猛獸!」

見張小虎推得一乾二淨,徐副堂主也不生氣,只胸有成竹狀,撫掌道:「張師侄,你是本堂的後輩,本堂本不想太過嚴厲,你若是俊傑,當知識時務的,可若是你不吃敬酒,那等你的,可只有罰酒了!」

張小虎看看鐘沛,又看看趙劍,他知道,此時將馬嘶的聲音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笑料,反而會引起趙劍的懷疑,甚至,張小虎此時都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鍾副堂主指示趙劍做的一些手腳!這等事情只有在楊堂主面前說了,方能有效!

於是,張小虎搖頭道:「小子愚鈍,只會實話實說,有一說一的。若讓小子瞎編,還是另找他人吧。」

隨即下巴一點趙劍:「這趙師兄似乎對這套深有心得。」

「你……」趙劍臉上很是難看。

「嘿嘿,怎麼你們縹緲派都是正等不識抬舉的貨色?前有何天舒,現在又有你,你以為你能比何天舒還能抗?張師侄,想想何天舒的樣子吧,可莫等到了那個地步,人的一生都毀了,還有什麼樂趣?」

聽到鍾副堂主這麼說,張小虎的臉上也是微變的,只是,這事情不光是事關自己的弟弟,更是要被鍾副堂主牽扯到縹緲派的人,他哪裡會說?張小虎幾乎都是相信的,就是他現在將事情和盤托出,鍾副堂主也未必就信,他只想要……他想要的東西!!!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