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百八十七章 莽牛勁,高深內功?

看著淡紅的「三昧真火」若同細小的蛟龍,圍著急速旋轉的藥液團團轉動,不時還穿入其中,張小花抹抹頭上隱隱的汗水,這才鬆了一口氣,待他檢查了一下體內的真氣,又是嚇了一跳,這簡單的融液就耗費了他全身小半兒的真氣。

不由的,張小花再次感慨,鍊氣期的修為實在是拿不出手呀。

可是,他平素里也是不乏刻苦修鍊,只是進入仙道的時間尚短,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那一十八層心法一一練成。

嘆口氣,張小花將神識仔細觀察一下丹爐,這才遁回山洞中,一回到山洞,張小花可是嚇了一跳,倒也不是山洞中有什麼奇怪的人和物,只是站在山洞口處,那遠天高掛的驕陽,已經有些偏西。

「這……」張小花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進洞的時候,還只是清晨,初生的朝陽剛剛照得山洞有些光亮,這才從融液到孕丹,一個簡單的過程,就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哎喲~」張小花隨即就是一拍額頭,這時辰已經過午,自己跟陸離宏的賭鬥不就是定在下午的?看看時間,也正是要開始的時候呀。

當然,隨即張小花就收起了驚慌,這下午的賭鬥他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若是能遲到,不賭鬥那是最好的,可惜的是,他這種美好的願望永遠都是美麗的水泡。

山洞的外面,懸崖一處平坦的所在,白歡焦急的小範圍踱步,幾度都是想要大聲呼喊,可剛剛開口,又是咽了回去,正當他咬咬牙,想要往山洞中走的時候,張小花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看到張小花出來,白歡就想見到了救星,疾步過去,拉住張小花的衣袖就埋怨道:「師弟呀,你怎麼才出來?陳大當家派人都來催過多次,我一直想喊你,可聽說連內功的最怕打擾,我也不敢,可走到你這個山洞前面吧,什麼都看不清,裡面黑乎乎的,我都快急得要跳崖了。」

張小花卻是不急,笑道:「白師兄說到哪裡去了,不就是一場賭鬥嘛,也是非正式的,幹嗎那麼緊張?這時辰不是還沒到?」

「可是……」白歡不知道如何開導這個視偶像為糞土的傢伙了,人家外門的精英弟子想跟你結個善緣,把你無用的藥草換了,你倒是不著急,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呀。

不過,白歡倒是怕辜負了陳大當家的囑託,拉著張小花的衣袖,就是往山下猛衝,張小花見狀,也不多言,只默運浮空術跟著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很長,不過在白歡刻意狂奔下,居然用了昨日一半的時間,就來到了賭鬥場內。

此時的賭鬥場上,跟前次張小花所見相同的,是依舊的格局,依舊的裁決,還有依舊正在忙乎的下注。不同的,則是眾弟子眼中狂熱的神情,畢竟這次離上次賭鬥已經很久,而且,現在站在場內,背手而立,正在仰頭閑看浮雲的,就是他們心中的偶像,看著陸離宏一身白衣,瀟洒的站在那裡,眾弟子眼中皆是星星,下注之時,根本不用猶豫,現在不支持更待何時?

見到張小花隨著白歡跑來,陳峰笑臉上帶著怒色,迎了上去,責問道:「任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請你下來,你怎麼就這麼不給面子?」

張小花拱手,歉意道:「陳大當家莫急,小弟實在是抱歉,上午一調息就忘記了時間,知道剛才才醒悟,不信您問問白師兄?」

白歡也在旁邊急聲道:「是啊,陳大當家,任師弟一個上午根本就沒有露面,昨夜也特意囑咐我,今日他要好好的調整,要用最佳狀態迎戰陸師兄,您請了他幾次,我都不敢胡亂的喊叫,怕將任師弟弄得走火入魔!」

瞪了白歡一眼,陳峰笑又要開口,就聽得旁邊聲響:「咦?任師弟小小年紀就能閉關調息內力,真是前途似錦,不可限量呀。」

正是悄聲施展輕功過來的陸離宏,見到陸離宏在自己不知覺間欺近,陳峰笑一邊驚駭陸離宏的輕功,一邊也對張小花的說法有些懷疑,只笑道:「陸師兄能確定嗎?聽說閉關調息可是內功精深的體現,估計任師弟有這麼高深的內力嘛?」

陸離宏也是連帶詫異,問道:「任師弟,莫急,你也沒遲到,不過就是晚來片刻罷了,哦,能不能告訴我,你修鍊的是什麼內功么?」

「莽牛勁!」張小花毫不遲疑的說了出來。

廢話,就知道這個內功的名字,不說它說誰?

陸離宏明顯一愣,似乎從沒聽說過一般,若有所思的點頭:「嗯,這功法聽了名字就是很厲害的,我隱隱也聽外門的師父說過,應該是現在江湖中一流的內功心法,不錯,任師弟,你能有機緣修鍊如此高深的內功,福緣非淺呀。只不知道師弟練到第幾層了?」

陸離宏解釋的聲音極大,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見聞,左近的弟子聽得頻頻點頭。

「啊?」聽了陸離宏的說法,張小花有些啼笑皆非的,想必這江湖中尋常見到的功法,必是看不到傳香教武鳴堂武功高手的眼中,這陸離宏在回春谷的時候,只是個葯童,並不曾修鍊武功,只是到了傳香教才接觸內功心法,所以也就根本不知道《莽牛勁》是什麼樣子的武功吧。

偷眼看了不遠處,正強自忍住笑意,也是仰頭欣賞浮雲的楊耀,張小花明悟:什麼都是浮雲。於是也笑道:「陸師兄高見,小弟不才,只是剛剛接觸這中高深的內功,哪裡來得層數,只是多少得了一點兒的氣感,不敢獻醜。」

陸離宏點頭道:「我輩不過是拓丹堂的葯童,種植藥草和煉製丹藥才是真正的本行,如今能習得高深的武功已經不錯,若想跟從小就練習內功的弟子們比,就是差了太遠。任師弟不用妄自菲薄,一會兒咱們搭手試試,就是知道的。哦,這可關係你那些藥草的,你可要爭取勝我一招半式呀。」

張小花連連搖頭,道:「我哪裡是陸師兄的對手?我這幾天練《莽牛勁》倒是有些心得,知道內功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兩人武功的高低,招式等不過是輔助,您內力深厚,遠不是我等可及,即便是您只用一隻手,我也不攻不到您的身前。」

陸離宏莫測高深的點點頭,一種前輩的口吻道:「師弟,你能練習到如此地步,足見資質不錯,我想,若是給你足夠的時間,給你合適的環境,再過十年,你也必是外門弟子中的一員!」

旁邊的眾弟子聽了,皆是仰視陸離宏,從心底豎起大拇指:「瞧,這才是師兄的風範。」同時,看向張小花的目光也是不同,得,這可是極有可能成為外門弟子的人物呀,那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現在不巴結,更待何時?

「這陸離宏還真能籠絡人。」張小花暗道。

隨即一拱手,道:「多謝陸師兄鼓勵,小弟一定勤奮修鍊,將陸師兄作為修鍊路上的指路明燈,沿著陸師兄走過的路,一路攀登,希望陸師兄以後也要多多的提攜。」

陸離宏點頭道:「好說,好說,畢竟都是拓丹堂出來的葯童,嗯,也都是從回春谷來的,不照顧你,還能照顧誰?」

「那,這場咱們就不鬥了,您把藥草拿走,將『玉還丹』給我,不就成了?」

張小花嘿嘿笑道。

陸離宏身形晃了又晃,好容易站穩,拂去頭上的虛汗,道:「這個……卻是不成,習練武功最忌諱不勞而獲,那會造成根基不穩,若是我今日讓你輕易拿到丹藥,你以後在修鍊的時候,也許就會想多走捷徑,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沒準兒今日我一個小小的善心,就會造成你以後修鍊的障礙……」

說了半晌兒,總之不能給。

旁邊的陳峰笑看看天色,咳嗽一聲,道:「陸師弟,你看著天色已是不早,咱們……」

陸離宏這才住嘴,依舊不忘教育張小花道:「今日的話你可要切記的,這是我多年修鍊的經驗之談。」

張小花深深施禮道:「如此多謝陸師兄。」

他倒是不太明白,昨夜的陸離宏跟今日的陸離宏,為什麼在態度上似乎不太一致,可看今日諄諄教導的樣子,真真跟一個和藹可親的師兄一般,這些教導也是一針見血,確實正確。

雖然張小花覺得有異,也只有心悅誠服的點頭。

見張小花施禮,陸離宏將他扶了起來,道:「好了,不說了,下面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小師弟,武功到底如何?」

說完,伸出右手和左腿,道:「我只用這一手和一腳進攻,若是其他手腳攻出就算是我輸!」

「好。」張小花也是走到陸離宏前面不遠,拿了個架勢,道:「請陸師兄指教。」

陸離宏伸出右手,道:「任師弟也請指教,你先請。」

張小花笑笑,腳步一錯,就是一招北斗神拳,砸向陸離宏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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