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二百九十章 鼎爐

就這樣,張小花在荒島上,一邊修鍊無憂心經,一邊參悟土遁和煉丹術,再加上夜雨中的引雷強化修鍊,一轉眼就過了半年之多。

最初,張小花還在小山洞的地上,用小劍划了道道,計算著日子,後來劃著劃著,就失去了興緻,不再數數,只是單純的刻畫著。

「若不是為了以後看看能呆在這個海鳥都沒有的荒島上過多少日子,我才懶的劃這個道道,還不如,在山洞的一角,劃圈圈,詛咒白頭翁,來得爽快。」

而張小花也從最初的每日都要在山頂揚首翹望,差點把自己變成望船石,到現在的看也不看了,過多的失望,讓他知道一個道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不如,自己就絕了自己的後路,不想著回去,沒準兒,還能有個意外的驚喜。

這種專心,這種刻苦,讓他的修鍊更上一層樓,無憂心經已經練至第四層的中期,北斗神拳也是練至第五層,土遁參悟到最後一個法訣,遲遲不能突破,而煉丹術,所有基礎的理論都已經學會,就差一些草藥,進行具體的操作,就能練成丹藥了。

那些煉丹的法訣,張小花也都銘記在心,參悟的時候,也手掐過,只是一直都怕自己搞砸,這才慎了又慎。

這日,張小花端坐在山頂之上,手掐法訣,閉門運氣,只見那經脈之內的真氣隨著法訣的變幻,從體內抽出,形成一個球狀,然後又被改變形狀,隨著法訣的變幻,慢慢從手上到胳膊再到整個身體,在張小花的身上想成一層無色的真氣膜,只等最後一個法訣一掐,那無色的真氣從腳下探出,鑽入地下,張小花整個身體也突然不見,如一股氣體般鑽了進去。

鑽入山中的張小花好奇的放出神識,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一層黑色膜中,周圍都是漆黑的一片,然後,他的神識放出,在這山中,神識放出很是艱難,等他的神識鎖定了一個地方,心裡默念法訣,身體如同在土中穿梭般,往那個地方鑽了過去,途中,不管是泥土,還是岩石,都被自己穿過,好像自己這個身體根本不存在一樣。

等到了那個神識鎖定的地方,張小花再默念法訣,他的身體往上鑽去,等眼前豁然一亮,又回到了山頂,只是,跟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相距甚遠。

「哈哈。」張小花大喜,這土遁卻是練成,比之浮空術又是有趣幾分,這能鑽進土裡,在土裡行走,速度還這麼快,就算是再被白頭翁抓住,自己也能輕易的逃脫。

想到白頭翁,張小花習慣的往海面看看,依舊空曠之極。

隨後,張小花檢查一下經脈的真氣,暗自搖頭:「這土遁果然消耗真氣,才剛行了這不長的距離就少了將近二十分之一的真氣,看來還得多修鍊無憂心經呀,這經脈中的真氣,還真是仙道所有法術的基礎呀。」

他從懷中掏出兩個元石,補充了一下真氣,這才準備再嘗試土遁,張小花在這個荒島上,也不怕別人看到,一直修鍊時,都用的是卧牛石,只平日練習土遁才用元石,而這小小的元石,已經用了半年,內中的元氣還沒有耗盡,倒是讓張小花驚訝的很。

張小花又施展土遁鑽入山中,這次他沒有往遠處去,而是選擇了直接往下面鑽,他倒是想知道這荒島的下面是不是還是大海。

可是還沒等他鑽下去多少,周圍的溫度就高了起來,讓他難以忍受,趕緊鑽了出來,其實,自張小花練習北斗神拳,基本上已經寒暑不侵,對於冷熱已經沒有了常人的概念,就算是雨夜修鍊,也不怕那瓢潑的大雨,可這地下的酷熱,卻是讓他再次嘗到了滋味,嚇得不敢繼續下行。

其實,還有一點,他卻不知,這真氣形成的保護膜,也是有隔絕冷熱的功效,既然能讓他感覺到了酷熱,那地下的溫度已經可想而知了。

一個上午都是在嘗試新近練成的土遁,從這裡突然消失,鑽到地下,又從那裡鑽出來,玩兒的不亦說乎,直到他體內的真氣都消耗殆盡,這才舒服的端坐,手握元石,補充起元氣來。

而經過這半年的修鍊,張小花發現,若是自己從元石中吸取元氣,用於修鍊無憂心經,那吸收的速度比較緩慢,一點一滴的增加自己的功力,而若是自己消耗了真氣,只是用元石補充以前修鍊的元氣時,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很短時間內,就能把體內的真氣補滿,這讓張小花很是不解,若是修鍊的時候,能像補充的時候,那該多好,現在自己怎麼也得修鍊的八九層了吧。而且若是如這般把體內的真氣都完全消耗掉,重新補充,那真氣一定會比以前多上一些,至於多上多少,張小花沒有什麼概念,只是感覺上有。

「也許破而後立就是這個道理吧,這習武和習文有一定的相通性,就是仙道也是一般,哦,我明白了,這是世間的規則,不管是做什麼,都是在規則中行事,在規則中找到自己的路。」

瞬間,張小花似乎明白了許多,可似乎有僅僅明白這麼一點點。

張小花的飛劍,雖然說並沒有刻意去修鍊,但平日閑暇時的嬉戲,也足以讓他對飛劍的運用了如指掌,瞧,這不,他端坐在山頂,用神識指揮著飛劍,跟在一群海鳥的後面,追著不停。

對了,剛上島的時候,張小花就用神識掃過荒島的,一直都在哀怨沒有動物能打牙祭,可過了兩日,他就發現,沒有什麼動物,還是有海鳥的么,很多的海鳥都在沿海的樹上,山腳的草叢中築巢,由此,張小花不時也弄幾個海鳥,掏幾個鳥蛋,用火烤了解饞,只是,到了後來,火摺子用光,這才不得不收斂了騷擾鳥群的暴行。

等他修鍊完土遁,準備煉丹時,這才想起,煉丹不是要用火么?火摺子升的火既然能烤鳥蛋和海鳥,那煉丹的火豈不是更能?所以,他才指揮了飛劍在鳥群的後面追逐不休。那鳥群的海鳥被飛劍追的習慣,一見小劍飛來,就衝天而起,不時轉換方向,忽上忽下,可那小劍就像真正的海鳥,不疾不徐,就是綴在後面,也是上下的翻飛,追得許久,許是張小花玩得累了,那小劍驀然加快速度,一道寒光閃過,正刺人那海鳥的頸部,並沒有半滴鮮血流下,隨後,一個調頭,往張小花所在的山頂飛來。

小劍飛回張小花的手中,他看著手中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海鳥,心裡滿意之極。

「記得第一次追逐海鳥的時候,死活都追不上,後來終於追上了,也刺不住海鳥,這海鳥的羽毛上似乎有很多的油脂,滑溜的很,嘿嘿,好在熟能生巧,從刺得海鳥滿身的鳥血,到現在只刺頸部,還不流一滴鳥血,看來我的進步不小呀,白頭翁,你等著,等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嗯?不過,若不是白頭翁把我拎出來,我,似乎也不能修鍊到如此境界吧,這個,算不算是恩將仇報?」

「算了,不管了,管他是不是恩將仇報,白頭翁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我在荊越城救他一命,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嘻嘻,不行的話,我去把那個南海嬌童劫了出來,讓這廝嘗嘗苦頭,哈哈哈,就這麼辦。」

「說到海鳥的油膩,唉,許久沒有吃那個油吱吱的烤肉了,雖然不太喜歡吃,可許久不吃,倒也想得慌。」

瞬間,張小花就忘記了想秦時月尋仇的想法,轉念打量起手中的海鳥。

唉,巧婦難為無炊之米呀。

將海鳥放到一邊,張小花從懷裡掏出錢袋,將那個碩大的鼎爐掏了出來。

之前張小花已經大致看了這個鼎爐,跟平日在寺廟中見到的是有些區別,這時再仔細看了,竟然是大不相同的,這鼎爐三腳而立,鼎爐上刻著不同的符籙,看起來年代久遠,早有些模糊,上面一個半月的蓋子,也是精巧之極,隨手揭開,裡面卻是中空的,哪裡有點香的地方?

這分明就是煉丹術中提到的煉丹爐,哪裡是燒香用的香爐呀。

當時從西翠山拿到這個丹爐的時候,張小花還比這個丹爐高不了多少,這會兒已經能低頭看到丹爐裡面的情形,可丹爐裡面黑咕隆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聞到一股子的香灰味兒,張小花皺著眉頭,抽抽鼻子。

「這少林寺的和尚真夠厲害的,連仙道的丹爐都能當香爐用,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裡面燒香的!」

張小花放出神識,仔細的觀察丹爐裡面的情況,那是,以前不看就不看了,先要用了若是在不看,豈不是要打無準備的仗?

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低下有幾個槽狀的凹下,而四周的壁上刻畫著不同的古樸花紋,皆發出淡淡的元氣波動,丹爐的下面更是刻畫的密密麻麻,一層疊加一層,張小花的神識浸入,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到頭兒。

「看著丹爐的底部也不是很厚,這刻畫的花紋居然能分出如此多的層次,估計就是符籙了吧,這不同的符籙發出的波動,居然還一環套著一環,絲毫沒有空隙和缺憾,莫非天衣無縫就是這樣子?看來我還真得小心的參悟,若是一個不巧,豈不是毀了這爐子?不能煉丹倒是不打緊,可以後沒有玩耍的物事兒,這才是緊要的呀。」

「只是,這丹爐可要如何生火?難道不是用火摺子?煉丹術中可是說過,需要用自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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