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武(十)

張小虎看張小花一臉的不高興,就對那護衛說道:「那我能進去吧。」

護衛道:「您當然能進去的。」

張小虎對張小花說:「小花,你在這裡等上一會兒,我進去找何隊長。」

張小花卻說:「算了吧,二哥,不讓進就不進了,反正明日演武大會就要結束,回到浣溪山莊依舊是能見到的,我今日不過是想到藥劑堂看看,他們的生活環境而已,既然不讓進,就回去吧。」

張小虎知道弟弟想進去,那眼中儘是失望,其實張小花還是少年的心性,這藥劑堂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只是跑了老遠過來,卻被人拒之門外,好奇之心可是越發強烈。

進與不進,這不是個問題,可拂了弟弟的意,張小虎是不想的,畢竟自己也算是縹緲派的弟子,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是想讓張小花如願的。

他笑著拍拍張小花的肩膀,說道:「我進去找找何隊長吧,你在門旁稍等片刻。」

張小花張張嘴,想阻止二哥,可張小虎並沒有再多說,轉身就問那護衛何天舒的住所,於是張小花只好撓撓頭,乖乖地站在一邊。

護衛簡單的講了大致的方位,張小虎回頭沖張小花點點頭,就進了大門。

張小虎進去半晌兒,也沒見出來,張小花有些無聊地在藥劑堂的門口瞎胡轉悠。這時的天色早就黑了,藥劑堂進出的人,更少了。

張小花正走間,正好看到有個中年人打老遠從外面回來,正走向藥劑堂的大門,遠遠的借著燈光,張小花看那人眼熟,不過,有些想不起來,他也沒在意,自己在縹緲派就認識那麼幾個人,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而那人也注意到張小花,你想啊,空蕩蕩的門前,就一個少年在那裡溜達來溜達去的,想不注意也不行。

那人剛開始看了一眼,並沒在意,繼續前行,可沒走幾步,好似想起什麼,盯著張小花又看兩眼,嘴裡「咦」了一聲,眉頭稍皺,這時的張小花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已經轉身溜達到另一個方向,那人見張小花看見他並沒有上去來見禮,微微有些惱火,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板了臉,呵斥那護衛道:「你什麼怎麼做事的?怎麼讓門前有閑雜人等隨意溜達?」

「閑雜人等?」那護衛有些吃驚,趕緊探頭看去,只有一個寂寥的人影在外面閑逛。

那護衛賠笑道:「常執事,那少年不是咱們縹緲派的弟子,可也不算是外人,就是浣溪山莊的人,可不是什麼閑雜人等。」

不聽這話則已,一聽到這句話,那常執事愈發的惱怒,大聲呵斥道:「什麼?是誰告訴你浣溪山莊的人不是外人?難道浣溪山莊的人就是縹緲派的弟子嗎?」

那護衛很是詫異,不知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錯誤的地方,自己得到的指令,浣溪山莊的腰牌可以進飄渺山莊,並不能進藥劑堂,再說,人家少年在你藥劑堂門口溜達又怎麼了?難道就是有不良企圖?

就算是有不良企圖,人家不也還沒有做嗎?你憑什麼趕人家走?

不過,那護衛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常執事,在下不管浣溪山莊的人是不是縹緲派的人,在下的職責就是看護這道門,但凡不符合規定的閑雜人等,不能讓其進入,至於門外面有什麼人溜達啦,打架啦,都跟在下無關。」

這時,張小花也再次溜達到了門口,見那中年人和護衛爭吵,甚是好奇,就湊了上來。

那常執事碰了釘子,很是惱火,更是高聲說:「什麼?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你……」

那護衛也來了火氣,湊近一步道:「我怎麼了?常執事。」

聽到「常執事」這三個字,張小花的腦海一亮,立刻想了起來,這個中年人不就是去年到浣溪山莊視察葯田中的一個嗎?

張小花不由一陣高興,臉上對著笑走上前施禮道:「常師叔,您老好啊,您還記得我嗎?」

那常執事正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人家護衛雖說只是看門的,但畢竟不歸藥劑堂管理,就算是自己的職位比他高,也是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力,如今被護衛掃了面子,也只有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咽,這張小花好巧不巧的湊上來,正好是撞了槍口,常執事狠狠瞪了張小花一眼,「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說道:「誰是你的師叔?怎麼不好好地照照鏡子,你那裡有做我子侄的資格?不再浣溪山莊的土疙瘩里好好看田,跑到我們縹緲派來幹嘛?也不看看這是不是你來的地方?」

說完,一拂袖,轉身進去了。

護衛見狀,大聲喊道:「常執事,你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呢?歐大幫主不是一直倡導整潔衛生的口號,您怎麼還能隨地吐痰呢?小心我罰你銀錢!」

走遠的常執事,身形略微頓了頓,並沒有停下,徑直地走了。

大門前,只留下張小花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眼淚在眼圈中轉悠,險些都要流了下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所謂的師叔,自己不過就在浣溪山莊見過他一面,這回只第二次,僅僅過來見個禮罷了,怎能這麼對待自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熱臉貼上涼屁股?

看到張小花的模樣,護衛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今日這常執事也是怪異,平日也不是這般,這麼就如此不待見這個少年?可今日自己跟常執事發生的爭執,也是有他而起,看了確實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辛密吧。

暫且不說張小花受了欺負,再說先前張小虎走進藥劑堂的大門,藥劑堂的大門內並不像雛鷹堂,進門就是一個大的廣場,反而是一個雕刻了大量花鳥蟲魚的影壁,轉過影壁也是一處挺大的所在,這個所在有很多一人都懷抱不過來的古樹,黑夜裡,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古樹的間隙很大,有平整的路可以通過,張小虎按照護衛的講述,向裡面走去。

又行一會兒,裡面更加的安靜,黑夜裡,恍惚能看到山峰的影子,張小虎恍然,怪不得走了這麼遠的路,這藥劑堂竟然是依著山莊後面的山峰,這時,正巧前面有人過來,張小虎再次確認了一下何天舒的位置。

那人聽到是找何天舒的,笑道:「這時去他房間找,卻是不妥的,他今日比試過關,正在練功房那邊呢。」

張小虎聽了,連忙打聽練功房的位置,那人想了想,說:「練功房離這裡還有段距離,我們藥劑堂依山而建,路徑不太好找,我還是帶你去吧。」

張小虎聽了,連連稱謝。

練功房果然離這裡不近,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程,而且,關鍵是這依山而建的藥劑堂,並不是平整的,直來直去的道路,若是張小虎自己來走,還真不好找到的。

一路上,兩人隨便的閑聊,張小虎不由的好奇問道:「都這麼晚了,何天舒幹嘛還呆在練功房呢?」

那人笑笑說:「都是演武比試惹的禍,這何天舒已經好幾年都沒有進階了,在藥劑堂中也混得不好,這才被派到浣溪山莊去看護葯田,誰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縹緲步,這次居然連過兩階,上午的時候,居然把常彪也從擂台上打了下來,那常彪可是跟何天舒一起進的縹緲派,兩人一直都明裡暗裡的較勁兒,何天舒從來都沒有佔得一絲的上風,人家常彪都是執事的職務了,何天舒還僅僅幹個隊長。這不,今日何天舒贏得了比試的勝利,不少不太服氣的師兄弟把他拉到練功房,想好好地跟他切磋一番。」

「縹緲步?」張小虎心裡一動,難道張小花白天所用的那個極為好使的身法就是縹緲步嗎?想必是如此的,弟弟整天跟何天舒在一起,估計是何天舒傳授給他的吧。

果然,等他們來的練功房的時候,那平日寂靜的練功房現在依舊是人聲鼎沸的,裡面傳來何天舒有些囂張,還有些爽朗的笑聲。

看來,這廝今日沒少贏別人。

兩人進來,看到不少的人站在練功房的空地上,場內有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一個是何天舒,另一個是稍微年輕的漢子,那漢子正從地上爬起,笑罵著說:「老何,讓你手下稍微留情的,怎麼還是把我踢爬下呀。」

何天舒卻笑著說:「拉倒吧,我這不是剛學,控制不住身形的,再說了,平日里,你也沒少把我撂翻在地的,今日我也不過是稍稍的報仇罷了。」

那人嘴裡「嘖嘖」,贊道:「這縹緲步果然是神奇,早先你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如今我反倒不是你的對手了,古人云的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正是形容你的呀。」

何天舒拱手道:「一般一般啊,我還剛剛的初學乍練,比人家嫡傳弟子差得太遠。」

正說間,就看到張小虎隨著那人進來,何天舒不由的一愣,連忙從場內走出,詫異地問道:「張小虎,你是來找我的嗎?」

張小虎施禮道:「正是,何隊長,我帶小花,過來看看你。」

「張小花?他在哪裡?」何天舒往他身後看去。

張小虎說道:「不用找了,他進不來,還在大門口等你呢。」

何天舒這才恍然,拍拍自己的額頭,回頭說道:「諸位師兄弟,我這裡來了朋友,今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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