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零五章 腰牌

這時,半晌兒沒有說話的劉二開口了,道:「我們也不認識字,誰知道你寫的是什麼呀?」

張小花一愣,想:「是啊,二哥也不認識字,我寫了他也是不懂的。」

不過,馬上轉念,自己不認識,可以找別人去問呀,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也沒停下。

張小花的東西不多,幾個月前來的時候,本就是想在鏢局呆一會兒就回山莊的,根本就沒有帶什麼東西,現在收拾的,也就是一些書籍和雜物,不多時就收拾完畢,於是,在馬景和劉二的注視下,熟練的鋪開紙,正準備找筆,就感覺有人走到屋外,抬頭看去,正見張小虎推門進來。

如今的張小花感覺甚是敏感,張小虎走到屋外,其實腳步也是極輕,馬景二人並沒有聽到,張小花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

張小虎推門而入,見屋裡有陌生人,不禁一怔,張小花見狀趕緊相互介紹了,張小虎才趕快施禮,道:「馬兄,小花在山莊,多蒙你照顧了。」

馬景也有模有樣的回禮,說:「張兄不用客氣,小花年紀小,也算是我們的小弟,照顧是應該的。」

只有張小花一陣的腹誹,照拂是鮮有的,「小鞋」卻是不斷的。

等張小花把兩人來意說明,張小虎面上露出喜色,說:「兩位來得還真好,我這本想送小花過去山莊的,可今日一大早就被李六爺叫了去,原來是今日有趟鏢需要我們出去一趟,正好沒了時間,兩位能來,倒是了了我的心愿。」

張小花一聽,著急問:「二哥,這鏢是到哪裡的?有什麼危險嗎?這可是你第一趟出去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

張小虎笑著說:「具體到哪裡,我是不能告訴你,這是鏢局的規矩,不過,應該沒有問題,去的地方很近,不僅是我第一次去,這次鏢局為了鍛煉,把大部分沒出去過的新人都派出去,還讓我當副隊長,想必是沒有什麼危險。況且,還有武功高強、經驗豐富的保鏢任隊長,帶著我們,你放心就是了。」

聽了這話,張小花才稍稍放了心。

馬景見張小花的小包袱已經收拾好,兄弟二人還依依不捨,就對張小虎說:「天色已經不早,張兄,我們還要在正午之前趕回山莊,不能在這裡多呆了,這就帶張小花回去,有時間你到我們山莊去玩吧。」

張小虎一聽,感覺說:「馬兄說得甚是,趕緊回山莊交了差事是正道理,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說完,拿起炕上的小包袱,請馬景和劉二頭前先行。

浣溪山莊的馬車就停在鏢局的門口,依稀還是以前秋桐拉張小花去山莊時的那輛。

張小虎站在馬車前,看著自己的弟弟,這段時間的靜養,倒是讓張小花沒少長肉,臉蛋都有些鼓了,個子也是沒少長,但看到他依舊裹著的手掌,還是陣陣的辛酸。

張小虎把小包袱放到車上,叮囑他說:「記住剛才大夫說的話,先做恢複性的活動啊,千萬不要幹什麼重活兒,你要是不小心,萬一骨頭再裂開的話,那可是大麻煩。」

張小花聽的有些不耐了,說:「知道了,二哥,你都說了好多遍了,山莊的活兒我不是也跟你說過嘛,沒什麼累人的,反正我現在左手也用的順,不行就用左手唄。其實,我就是想早點練拳法,既然大夫現在不讓,我就先等幾天吧。」

看張小花不想再聽,自己今日也說得夠多,也許再多說,反倒會讓他疑心,張小虎就笑著點頭,然後對馬景和劉二說:「小花傷勢已好,不過,大夫說暫時還不能完全使用右手,那山莊那邊就請你們多多照顧,在下先謝謝你們了。」

說完,深施一禮。

馬景和劉二趕緊回禮,連聲答應。

然後,三人上了馬車,馬車徐徐啟動,疾馳而去,張小虎站在鏢局門前,不停的揮手,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外,張小花揮動的小手也看不見了,方才轉身進了鏢局。

一路上,馬景拉住張小花問東問西,剛才聽張小虎叮囑張小花不要練拳,他心裡就很納悶的,記得張小花剛來的時候不是說自己不懂武功嗎?怎麼又會練拳?

張小花在山莊跟著何天舒練習拳法,倒也沒有避開馬景他們的意思,可惜青衣小帽的他們跟縹緲派的弟子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平日也就是吃飯休息有個交集,其它的時間並不相互干涉,甚至青衣小帽們隱隱還有些自卑的,並不涉足縹緲派弟子的活動區域,這些張小花自然是不知曉的,他進山莊後,吃飯和幹活是跟馬景他們在一起,其它閑余時間就跟了何天舒他們在一起了,是故張小花學習拳法的事情,馬景一絲一毫都不知道的。

如今馬景問起,張小花一五一十的說了,馬景甚是奇怪,更多的則是艷慕,嘴裡沒說,心裡卻是嘀咕,自己如此資質,如此帥的英姿,何天舒怎麼就沒看上呢?難不成真的是天妒英姿?或許還是要嘆息自己的運氣,甚至想起明日早飯是不是要向縹緲派的弟子表示一下自己一向的善意?

知道了張小花能耍幾下拳法,馬景就更想知道他在鏢局是如何受的傷,等張小花把具體的情況說完,馬景就立馬打消了習武的念頭,早早的收起自己的善意,明日還是惡目相向吧,開玩笑,練什麼拳法,這剛剛學了一個月,沒練會幾個招式,就被人一掌打的要死要活,若是自己習武,一定會比張小花學得好,那人家還不一掌就把自己打死的?

想想張小花說的,他的二哥張小虎比他厲害十倍,不一樣被余得宜揍得滿地找牙,差點一命嗚呼?還是自己明智,沒有走習武的道路,拍拍胸脯,暗自為自己踏上青衣小帽這個有光明前途的職業,欣喜不已。

旁邊的憨厚劉二,則只是聽,偶爾微笑,表示贊同,忠實的表演一個跑龍套應該做的一切動作。

馬車一會兒就到了浣溪山莊,依舊是從旁門進入的。

馬車停在旁門,等待護衛的檢查,馬景和劉二不比秋桐,不需要什麼腰牌,甚至還能帶陌生人進山莊,他們老老實實地分別掏出自己的腰牌,交了上去,然後那護衛就看向張小花,張小花一愣,隨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可不,自己數月前出庄的時候,可是領過腰牌的,這會兒自然是要把那個腰牌繳還的,不過,那個腰牌自己倒是放哪裡了呢?許久不用,似乎淡忘了。好像自己跟著李錦風學讀書寫字的時候,用它做過鎮紙吧,剛才收拾包袱的時候,也沒注意是否放進去的。

小包袱是打了結的,結,這個東西,打起來容易,解開來難!張小花的左手以及受傷的右手,解得很費力。馬景就在一旁,很自然就接過包袱,幫忙解開了,張小花翻了翻裡面的事物,果然,在幾本書中,找到了遺失的腰牌,撿起來隨手就遞給了馬景。

馬景也沒有在意,隨便看了一眼,轉身就要遞給護衛,剛要伸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嘴裡「咦」了一下,又縮手回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腰牌,上下左右看了個遍,然後皺著眉頭問:「張小花,你這個腰牌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呢?」

張小花愣了,接過腰牌仔細看看,說:「就是這個啊,我沒別的腰牌,只有這個的,應該是上次出山莊的時候給的,難道這個腰牌不是咱們山莊的嗎?壞了,那我是不是弄丟了?」

馬景也愣了,說:「這個腰牌應該是咱們山莊的,跟我們那個差不多,而且我看起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張小花問道:「怎麼?山莊的腰牌也分很多種?」

馬景掃盲般說:「是啊,根據幹活兒的不同,每種人的腰牌是不同的,就像是咱們挨著的聶小二他們……哎呀,想起來了,聶小二剛來時,跟我一起去過平陽城,他的腰牌就是這樣的。當時,我還拿著兩個腰牌比來比去的看過,所以看著你的這個比較眼熟,你怎麼能拿這種腰牌呢?」

張小花苦笑著說:「馬哥,我這不也第一次拿腰牌,我怎麼會知道緣由呢?你還不如去問人家護衛呢。」

馬景一聽,覺得有理,就把腰牌遞給了護衛,護衛拿過,仔細驗過,登記後就收了起來。這時馬景恬著臉湊上去,問:「這位護衛大哥,問個問題啊。」

那護衛點點頭。

馬景問:「護衛大哥,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這位小兄弟能領到這種腰牌?」

護衛聽了,笑呵呵地,像看一個白痴一樣,這樣回答:「我也不知道呀,我只管驗證是否是真的腰牌,放人進庄,至於誰用什麼腰牌,我可不管,發腰牌的事情,你要到前面問發腰牌的人喲!」

馬景聽得是滿心的不爽,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不過,他可不敢流露不滿的情緒,堆著一臉的假笑,連說謝謝。

那護衛也沒說什麼,揮揮手,放那馬車進庄,心裡也是暗自誹謗:「我就知道你不滿意,嘴裡說謝謝,沒準兒心裡怎麼說我呢。」

馬車把三人放到小院的門口,就去了別處。

下車的張小花看著熟悉的外門,一陣的感慨,這時光飛逝,人是物非的,數月不見,竟有許多的感觸,剛來時的自己如孩童般滿目的陌生,一個月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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