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堂。
眾人對張燁指指點點。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劉老韓老他們咋都躲著他？」
「估計是張燁又得罪人了吧？」
「那咱們也躲遠點吧。」
「對對對。」
張燁周圍十米沒人敢接近。
辛雅傻乎乎道：「你怎麼認識這麼多科學家的？」
張燁笑道：「還不許我有幾個朋友啊？」
「朋友？」辛雅暈倒：「你臉怎麼那麼大啊你？」
人家都躲著你！
人家都不愛搭理你！
你丫管這個叫朋友啊？
張燁一擺手，「我去入座了啊。」
「再見。」辛雅也去後面找自己座位了，她在第十六排呢，跟張燁第一排的座位離得很遠，不是一路。
前排。
張燁找到位置，抬屁股就坐下了。
他身邊的是一位工程院的年輕院士，叫呂藝，看到張燁後，呂藝十分恭敬，低聲叫道：「張院士，好久不見了。」
張燁道：「你也提名了啊？」
呂藝訕笑，「我就是陪綁的，這次的最高獎如果不空缺的話，有機會得獎的也就是那幾個人，大家心裡都有數兒。」
「是啊。」說著，遲雪也在張燁身邊坐下了，「我跟小呂就是湊湊熱鬧，倒是你，還真有機會。」
張燁擺手，「我？得了吧，科學界我哪個沒得罪過啊。」
聽到這話，遲雪和呂藝都是苦笑。
是啊，他什麼人沒得罪過啊？他們有時候真服了張燁搞事的能力。
入獄前，張燁出道娛樂圈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這三四年間娛樂圈發生了多少事？他惹出過多少亂子？就算是業內最資深的娛樂記者估計也一時半會兒統計不出來啊，打人，罵人，挑事兒，搗亂，數不勝數。而在入獄之後，他在科技領域也呆了足足三四年的時間啊，以這貨的性格脾氣，他惹得亂子能少得了才怪呢！
……
姚建才家。
「爸，今天頒獎吧？」
「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我張叔兒也入圍了啊。」
「應該開始了吧？」
「可惜沒直播呀，等等看吧。」
……
董杉杉家。
老同學來了四個。
「杉杉，有消息沒有啊？」
「應該快頒獎了。」
「有消息管什麼用啊？你們真指望張兒能上台啊？」
「是啊，那是什麼場合啊，那是什麼獎項啊，估計一個安慰性質的貢獻獎他都拿不到，那個戴爾猜想早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
微博上。
「有照片傳出來了。」
「好像快開始啦。」
「你們說科技明星有機會上國內人氣評級榜單嗎？」
「當然有機會了，人氣榜單本來就是看人氣的。」
「我覺得以後肯定要出重量級的科技明星，甚至能上三線評級也說不定，現在的大趨勢就是發展科技啊。」
……
工程院。
「希望最高獎落到咱們工程院的院士頭上。」
「咱們院的老院士，也就齊院士和蒙院士希望最大啊。」
「是啊，兩個老院士今年貢獻不小呢。」
「開始了嗎？」
「應該開始了。」
……
中科院。
「孫院士有戲。」
「嗯，我覺得也是。」
「只能說有希望，但變數很大啊。」
「就看科學評委會怎麼選了。」
「論資歷，論成績，論學術，真的不好選啊。」
……
萬眾矚目。
媒體轟炸。
大會堂內，領導入場了。
偌大的會場登時安靜了下來，掌聲也不斷響起。
一個。
五個。
十個。
中科院的。
航天局的。
軍委的。
領導們陸續入場，入座。
不多時，一個分管科技領域的領導上台了，拿起話筒致辭，這一說就是十多分鐘，隨即，宣布頒獎開始。
會場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辛雅深呼吸。
遲雪看著台上。
呂藝也緊張起來。
無數人的眼睛都看向主席台。
第一個科技獎項揭曉了：自然科學獎。
主席台上的領導宣布，「我宣布，獲得自然科學獎的科學家是——」他低頭，拿著獲獎名單念道：「張衡，李喜成，於雷！」
掌聲暴起。
三個人或驚喜或愣住，都站起身了。無一例外，三人都是五十歲以上的科學家，其中最大的一個有七十二歲了，年歲最長的李喜成聽聞消息，不禁老淚縱橫，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
李喜成的幾個弟子也眼圈通紅。
「老師！」
「恭喜老師！」
「您終於拿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
三人上台領獎，並發表獲獎感言。
張衡拿著話筒，「謝謝，謝謝。」
話筒交給下一個人，李喜成也道：「謝謝黨和人民的信任與肯定。」
話都很短。
張燁都有點不習慣了，「感言這麼短啊？」
遲雪無語道：「你以為是你們娛樂圈頒獎呢？大家都搞了一輩子科研，嘴皮子哪兒有你們那麼好。」
張燁說：「也是，言簡意賅，挺好。」
然後，下一個獎項也揭曉了。
主席台的領導宣佈道：「獲得國家技術發明獎的是——」
對於這個獎，張燁心裡還是小小期待了一下。
有我嗎？
有哥們兒上台的機會嗎？
領導大聲道：「韓城，白曉燕！」
張燁心中一笑，得，沒戲。
白曉燕激動地捂住嘴，眼淚就往下掉。
韓城也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身旁研究所的同事驚喜地給他道賀，他才回過神，趕忙上台。
獎項一個接著一個。
最後還有分類獎項。
電氣的。
醫學的。
工程學的。
等等等等。
……
後排。
辛雅已經和旁邊的人聊上了。
「蒙院士拿到科學進步獎了。」
「那就是無緣最高獎了啊。」
「是啊，我也以為蒙院士機會很大的。」
「齊老也拿了工程學獎了，這應該算是安慰獎吧？」
「幾個熱門的老院士都提前出局了？」
「怎麼會這樣？」
「那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到底會給誰啊？」
「還有幾個老院士有機會的。」
辛雅和他們分析了半天，也預測不出來。
……
前排。
呂藝吸氣，「最後一個獎了！」
遲雪也屏住呼吸，「到了！」
張燁往台上看了看，「可能還是空缺啊。」
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原先主席台宣布頒獎的領導微微一笑，已經走下了主席台，然後，那邊一個人影輕輕起身，微笑著緩步走上來了。
周圍已經有人輕呼出聲。
「是主席！」
「主席頒獎？」
「那就是說，最高獎今年不會空缺了！」
「要給誰啊？」
「到底是誰啊？」
主席登台，拿起話筒。
台下已經一片靜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主席翻開獲獎名單，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話很慢，很穩，他微笑道：「下面，我宣布，獲得國家科學技術最高獎的人是——」頓了一下，念道：「工程院院士——」
下面已經炸了。
眾人交頭接耳。
「工程院？」
「是工程院的人啊！」
「工程院哪位啊？」
「劉院士嗎？」
緊接著，主席再念：「中科院院士——」
眾人一愕。
辛雅也愣了。
「工程院院士？中科院院士？」
「我靠！」
「雙院院士？」
「雙院院士很少的啊！」
「是啊，國內還健在的雙院院士，一隻手都數的出來啊！」
「是誰啊？」
眾人驚奇地望著台上。
主席看了看台下，念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的名字！
「——張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