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他打了一個電話。
——是給春天花園的電話。
那邊是小冬接的，「張老師，歌想好了？還是重金屬嗎？」
張燁卻道：「冬姐兒，臨時有點狀況，對不住啊，演唱會可能叫不了你們了。」
「啊？」小冬傻眼，「那你叫誰了？」
張燁苦笑，「誰也沒叫，不請嘉賓了。」
小冬道：「怎麼回事啊？出什麼事了？」
張燁說：「你就別問了。」
AMY搶過電話，「我靠，我們都準備好了啊，您這時候說不唱了？張爺，您靠不靠譜啊您？」
張燁乾笑，「賴我，賴我。」
AMY叫道：「你這不是放我們鴿子嗎？」
張燁道：「回頭我給你們賠罪。」
AMY道：「不用了！」
嘟嘟。
電話就斷了。
張燁知道她們生氣了，嘆了口氣，對不住了，你們跟我不一樣，你們還要繼續在亞洲發展，還要登上更高舞台的，不能因為我連累你們，這個時候我肯定不能拉上你們，那才是害你們呢。
……
上午。
張燁來了大妹妹家。
大舅媽上班去了，大舅和大妹妹都在。
大舅意外道：「咦，小燁怎麼來了？」
曹丹欣喜地迎出來，「哥？快進來。」
張燁笑笑，「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大舅，別倒茶了，您趕緊上班去吧，我找丹丹說點事。」
大舅道：「好，那你們聊。」
去了曹丹的卧室。
張燁就問，「小視頻拍的怎麼樣了？」
曹丹有些訕笑，「這幾個月一直在練，錄了幾段，但都不滿意，我覺得我還是缺乏歷練，怎麼也拍不出你說的那個范兒來。」
張燁想了想，「不一定非得按照我說的風格來，你有你的性格，也應該有你自己的東西，來，我先看看你錄好的。」
看了幾段。
張燁就指出了幾個問題。
曹丹趕緊那小本子記錄，很認真。
整整一個上午，張燁都在幫大妹妹想辦法，然後一口氣又寫下來了不少段PAPI醬和他那個世界其他搞笑視頻的文案，幾乎沒有停下，足足寫了兩個小時，好像要一口氣將他能想到的東西全都一股腦交給曹丹。
曹丹有些愣，「哥，你怎麼了？」
張燁笑笑，「我沒事啊。」
曹丹道：「你那邊演唱會這麼忙，全亞洲都關注呢，我這點小事什麼時候不行啊，我怕耽誤你時間。」
張燁笑道：「我那兒沒事，先給你寫完再說，你再錄一段試試，我覺得滿意了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曹丹忙道：「好。」
……
中午。
張燁回了工作室，不過了門口卻是一頓，想了想，又扭頭去了樓下，來到了楊姝住的地方。
敲門。
門開了。
楊姝一身練功服，好像在練功。
張燁笑道：「你還真勤奮。」
楊姝酸溜溜道：「師兄，我不像你，從來不練功也能一身功夫，我是笨鳥先飛，肯定要刻苦。」
張燁乾笑，「咱倆情況不一樣，吃了嗎？」
楊姝恭恭敬敬道：「剛吃過了。」
張燁問：「最近練得怎麼樣？」
楊姝一提到這個眼睛就發亮，「有一些長進，師兄，我想和您過幾招。」
張燁笑道：「過幾招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吧，我教你幾招倒是可以。」
「您不是教過了嗎？」楊姝一愕。
張燁笑道：「還有幾招沒教。」
楊姝目瞪口呆，「您還藏私了？」
張燁咳嗽一聲，「別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叫藏私啊，以前你水平不夠，教了你也沒用，貪多不厭知道嗎？」說罷上下看了她幾眼，「現在雖然也差了點，不過還是先教你吧，以後你慢慢練。」
一個下午，張燁都在教楊姝太極。
末了，楊姝一收功，興奮道：「師兄，怎麼樣？」
張燁笑了，「還挺有模有樣的，不錯。」
楊姝振奮極了，「謝師兄！」
張燁感慨道：「你比我有天賦，比我勤奮，難怪老饒都變著法的想把你收到她們八卦掌門下，太極這一脈在你手裡，肯定能發揚光大，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頓了一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來，「你不是一直想開一間武館嗎？你人太單純，我以前一直不放心，所以一直找借口推脫，現在看來也是時候了，這卡里有八百萬，在北京謀個場地開個武術學校應該夠了，你去試試吧。」
武館？
終於能開武館了？
楊姝激動得差點掉眼淚，「師兄，你這樣我都不適應啊。」
張燁微笑，「你太善良，以後如果我不在，有什麼事你去找老饒，她不會不管的，她那一肚子壞水兒，你也多學學。」
楊姝：「……好。」
……
樓上。
工作室。
張燁回來的時候天都暗了。
大家還沒下班。
張燁見狀，就把大家招呼過來，宣佈道：「大家先停一停，我說點事，這些年大家跟著我南征北戰，我知道有多辛苦，我也知道有多不容易，大家都頂了不少壓力，也都跟我一塊得罪了不少人，再過些日子我就要暫別娛樂圈了，你們也都放放長假，該幹什麼幹什麼，不用再天天坐班了。」
哈齊齊笑道：「那怎麼行啊，您那是暫別，又不是退出娛樂圈，不就是回家照顧孩子嗎？接綜藝節目的時間沒有，但寫寫小說畫畫漫畫做做慈善打打架還是有時間的啊，我們肯定還得坐鎮呢。」
張左樂道：「對啊，半年一年的事，這期間咱們還得保證人氣最好不掉，等一年半載您那邊忙完了，咱們還得重新起航呢。」
張燁說道：「反正，獎金先發了吧。」
「哇！」
「還有獎金啊？」
「沒到過年啊。」
張燁道：「過年的時候太忙了，我怕沒時間，現在提前發了。」
可當看到獎金數額後，眾人都傻了。
「我靠！」
「張導，咱不過了？」
「這麼多？」
「我的天啊！這是要分家嗎？」
「張導萬歲！」
眾人歡騰一片！
哈齊齊驚悚道：「這太多了啊。」
連哈齊齊張左這種年薪的人，都覺得獎金多的有點離譜了。
張燁笑道：「我還第一次見有人嫌獎金多的，其實大家說是我的員工，我卻一直拿大家當朋友，當股東，這錢就算這些年的分紅，別嫌少就行了。」
小王笑嘻嘻地開玩笑，「我怎麼覺得這場面跟要散貨了似的啊。」
哈齊齊橫她一眼，「你個小丫頭片子，瞎說什麼呢，咱們正是最巔峰最輝煌的時候，散什麼伙呀。」
小王笑道：「這不是開玩笑嘛。」
張燁看著大家，看著每個人的臉，忽然說道：「之前叫《北京一燁》吧？演唱會的名字我突然覺得不合適，奧運會場這麼大的場地，這個名字總覺得不夠霸氣，要不然改一下吧。」
哈齊齊一愣，「改成什麼？」
張燁看看窗外，「就叫《最後的演唱會》吧。」
小王拍手，「這個好啊，名字里就有噱頭！」
武易道：「對，您要暫別娛樂圈一段日子，叫『最後』也沒什麼不妥，這個名字一聽就有吸引力。」
張左道：「行，現在改也來得及。」
然而誰也不知道，這最後兩個字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