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就在不遠，過了一條長街就是。
「哪兒呢？」
「就前面！」
「那韓國汽車的活動？」
「對，就他們那個！」
「辰辰怎麼跑那兒去了？不是逛商場嗎？」
「她非要去看熱鬧。」
饒愛敏面沉如水。
張燁也急得不輕。
別看這倆人平時老對辰辰沒有什麼好臉色，可心裡其實都緊巴著她呢。
一幫人已經快步走到了廣場，離得老遠，就看到了那韓國汽車品牌打出來的橫幅廣告和舞台架子了，地上都是紅地毯，上面停了七八輛黑色的防彈車，旁邊還有一些高爾夫球杆、木製的棒球棍以及轉頭和鉗子改錐等物品，顯然是之前給觀眾砸車時用的道具，周圍里三圈外三圈的圍觀民眾，中間的展台上，辰辰和小王都在上面，還有展銷的工作人員和負責人也在。
此刻，台上正在對吵。
小王插著腰道：「怎麼就砸壞了？」
男員工指著車門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小王大聲道：「是你們讓孩子砸的！是你們讓孩子上台的！這麼多人都砸了，怎麼就到我們這裡不行了？」
男員工氣道：「人家都是砸玻璃！誰讓你們砸車門了啊！」
小王道：「那你們也沒說清楚啊！」
旁邊一個女員工道：「我們說的還不夠清楚啊，我們的車子還要銷售的，車門漆都掉了，還怎麼賣？」
小王喝道：「你喊什麼啊，看給我們孩子嚇的！」
辰辰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那負責人和幾個員工差點暈倒！
她哪兒嚇到了啊喂！
她比我們還鎮定啊好不好！
台下不少民眾也紛紛出言：
「你們是沒說清楚。」
「而且也不賴人家孩子啊。」
「孩子個兒矮，手上也沒輕重，砸偏了很正常啊。」
「人家小孩兒又不是故意的，至於不依不饒么。」
「對，算了吧。」
「你們挺大一個公司，差這點錢啊？」
台上一個負責人說道：「不是差錢不差錢，但是這件事得說清楚啊，小孩兒也不能亂來啊！」
辰辰淡淡道：「你們的車質量有問題。」
負責人惱了，指著她鼻子道：「你給我們車門砸壞了，你還說三道四？」
小王跟小老虎似的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你指誰呢你！」
幾個男員工都圍上來，「你還敢動手！」
聽到這裡，事情也清楚了。
原來是辰辰拉著小王小周過來看熱鬧，上面正在砸車，辰辰也躍躍欲試地排了隊，主辦方一看是個小孩兒，也沒當回事，就笑著讓她上去了，結果誰也沒想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竟然這麼大力氣，挑挑揀揀地拿起一塊板磚，呼地一下就扔出去了，但是沒對準，落在了玻璃下端一點位置的車門上，車門上的漆皮也掉了，露出來的鐵皮也有一點凹陷。本來圍觀的人就心生疑慮，心說你這不是防彈車么，玻璃倒是挺硬，怎麼車門這麼不禁砸啊？結果辰辰這時候也蹦出來一句「這車質量有問題」的話，這一下，展銷的負責人頓時不幹了，拉著她們不讓她們走。
負責人喊道：「孩子家長呢？讓家長過來領人！」
小王怒道：「你有什麼權利扣人？」
負責人道：「車壞了！我就有權利！讓她家長來！」
那邊，張燁一幫人也呼呼啦啦地趕到了。
張燁淡然道：「我就是她家長。」
這一刻，人們的目光全落在了他身上，然後一下炸了！
「天啊！」
「張燁！」
「是張燁！」
「怎麼是張燁家孩子？」
「噗，這下樂子大了！」
「打臉張來啦！」
有尖叫的。
有拍照的。
還有錄視頻的。
汽車品牌方的人也愣了！
負責人臉色一沉，「張燁？」
小王可找著主心骨了：「張導！」
張燁已經走上了展台。
辰辰頓時走過來叫屈，「張燁，他們的車質量不行。」
張燁看看那幾個工作人員，「先不說別的，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圍著一個小女孩指著鼻子大喊大叫，這個咱們就得說道說道，你說車門壞了，可以，修好多少錢，可以，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你跟孩子嚷嚷什麼？」
一男員工大聲道：「她給我們車砸了，還潑髒水，就算是孩子也不能隨便亂說話啊！」
張燁看看他，「還嚷嚷是吧？」
負責人冷聲道：「張老師，你是不是成心來搗亂的啊？」
張燁樂了，「我搗亂啊？」
底下張燁工作室的人也都來氣了！
圍觀的群眾也聽得越來越不像話了，本來那小女孩兒的事他們就覺得主辦方做得過分了，抓著人家孩子不放幹嘛，砸車送車的活動本來就是你們搞出來的，張燁一來，也說得很清楚，該多少錢多少錢，很講道理，你們怎麼咬完了孩子又咬上人家張燁了？
「什麼啊！」
「張老師，別搭理他們！」
「他們這是蹭你熱度呢！」
有民眾喊道。
蹭我熱度？
呵呵。我的熱度可不是那麼好蹭的！
張燁說：「辰辰，你先回去。」
辰辰：「哦。」
可那負責人還真揪著不放了，「不能走！這事必須說清楚！」言語間，一點也沒有大事化小的意思。
張燁盯著他，「讓孩子下去，我跟你說清楚。」
負責人猶豫了一下，「好啊！」
張燁一轉身，就走到了那台車子前面，低頭一看，指了指那塊漆皮脫落的地方，「這就是孩子砸的？」
一男員工道：「對！」
張燁問：「板磚砸的啊？」
負責人：「是！」
張燁點點頭，說道：「那我孩子沒說錯，你們的車質量是有問題！」
負責人冷眼道：「你惡人先告狀啊？」
男員工道：「你別亂說啊！」
張燁說：「有點常識的人都清楚，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兒，還是個小女孩兒，她就算力氣再大，她就算天生神力，她能大到哪兒去？」
台下眾人都笑了。
張燁指著那裡，「一塊板磚，就能給你們所謂的防彈車的車門砸成這樣，裡面都凹進去了？那你們所謂的防彈效果體現在哪裡？」說著，還伸手敲了敲，「漆皮不防彈我信，鋼板也這樣啊？」
負責人立即道：「你懂什麼啊，這是外層，真正的防護效果在內層，如果是子彈打過來，只能打穿外層車門，裡面是根本進不去的，我們的車門上有五道防護，都是經過專業軍工級別檢測的！」
張燁說道：「五道不五道我看不出來，我就知道第一道防護讓一個九歲小女孩一板磚就突破了。」
眾人起鬨：
「是啊！」
「人家張老師說的沒毛病啊！」
「我剛才也納悶呢，怎麼一砸就壞了？」
「這車真能防彈嗎？」
「可是玻璃倒是挺硬的。」
「嗯，剛才二十多個人都沒砸裂啊。」
負責人聞言就火了，「張老師，我現在確信你真的是來故意搗亂的了！車門內層的防護不拆開根本看不到，你故意揪著這個不放，你什麼意思啊？你什麼居心啊？你這是故意詆毀我們品牌！我們車子的防彈效果到底怎麼樣，剛才台下這麼多雙眼睛都見證了！這裡這麼多工具，沒有一個能砸開我們防彈車玻璃的！我們車子質量有問題？我們是韓國排名前三的汽車廠商！我們承諾，每一輛防彈車的質量都是過關的！」
男員工道：「你是往我們身上破臟土啊！」
另一男員工大聲道：「你什麼居心啊！」
一幫人說話絲毫不客氣。
看得周圍民眾都一陣反感。
這是幹嘛啊？
人家張燁是誰？
北大教授！
世界級的數學家！
你們就算不尊敬，起碼也得客氣一點吧？這怎麼說話呢啊？還故意搗亂？人家怎麼故意搗亂了？不是你們先揪著人家小女孩兒要見她家長的嗎？人家家長現在來了，你們又這個那個！什麼人啊！
他工作室的人也氣懵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詫異的是，張燁卻穩如泰山，還是那麼不咸不淡地看著他們，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張燁轉過身，伸手輕輕敲了敲車玻璃，「真防彈啊？」
負責人冷聲道：「你可以試試啊！」
張燁笑道：「我怎麼不太相信啊？」
旁邊的員工道：「我們這兒有工具！你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