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下來，面試了幾十個考生。
「十二點了？」
「上午就到這兒了。」
「走吧，吃飯去，下午還一場呢。」
「上午這一批一般般，就026號還可以，我覺得能培養培養，不過還是得看她複試時的情況。」
「051號也不錯。」
「嗯，他嗓音有特點。」
張燁和蘇紅艷等人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了考場，那邊，導演系和表演系等地方的面試考官們也都陸續結束了上午的工作，在樓下或走廊里碰到了，也都湊在一起聊了幾句，往食堂走。
這時，迎面跑來了八九個記者。
「張導！」
「你可出來了！」
「幫我們做個採訪吧！」
「剛已經跟中傳那邊打招呼了，校方同意採訪你了！」
看樣子，記者們是早已經恭候多時了，一直都在樓下守著他的，張燁這一出門自然被抓了個正著兒。
張燁停下步伐。
蘇紅艷回頭看看他，「怎麼著？」
「你們先吃吧。」張燁笑道：「我待會兒去。」
蘇紅艷嗯了一聲，「行吧。」
薛老師提醒了一句，「去小食堂啊，大食堂今天不開火。」
「得嘞。」張燁說道。
等考官們一走，記者們便長槍短跑。
一女記者上來就道：「張老師，這次中傳邀請你回母校擔任考官，是出於一個什麼樣的原因？第一次當藝考考官，有什麼感想嗎？」
張燁笑笑，「母校招我回來，這是對我的信任，我肯定得把事情做好，別的我也沒有多想。」
一男記者立即道：「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中傳方面已經邀請你回母校任職了，掛名客座的副教授，張老師，有沒有這件事？」
張燁嚯了一嗓子，「你們這消息也太靈通了，這事兒我也是剛聽說，我還不知道是傳言還是真事兒呢，所以我也不好回答你。」
旁邊一個記者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你就是傳媒大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教授了。」
張燁說得很謹慎，「那我不知道。」
女記者眨眼道：「張老師，你今天說話太嚴謹啦。」
張燁樂了，「是啊？」
女記者道：「這不是您的風格啊！」
一男記者也眼睛放光道：「您隨便說，沒事！」
「你們是沒事兒。」張燁笑道：「我要是隨便說了，我的事兒就大了，你們還嫌罵我的人不夠多啊？」
女記者哈哈一笑，「我們當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啦！」
張燁笑孜孜道：「得了，快過新年了，我還是低調一點吧。」
閑扯了幾句，張燁才脫身，去食堂吃飯。
有時候啊，新聞就是這麼快，他前腳剛走，新聞後腳兒就出來了！
網路娛樂周刊：《張燁任中傳藝考考官！》
每日新聞：《傳媒大學第一天藝考現場驚現張燁身影！》
天天娛樂：《傳言張燁將出任中傳播音主持學院副教授！》
網路文娛播報：《中傳對張燁拋出橄欖枝，高薪聘請其執教！》
網友表示關切。
「中傳副教授？」
「張老師夠可以的啊！」
「厲害啊！」
「消息真的假的？」
「確認了嗎？如果能確認，那就牛了啊！」
「北大和中傳兩個高等院校的最年輕的副教授？」
「張燁要真當了中傳副教授，那他在圈子裡的位份和輩分可就高了啊！」
「不得不說，傳媒大學還是有眼光的，找張燁任教，肯定能吸引一大批生源，播音主持系，導演系，甚至音樂系，張燁都能教啊！以他的能力和才華，我對傳媒大學的未來相當看好，真希望張燁能再教出來幾個和他一樣的娛樂明星！像張燁這種人，娛樂圈裡實在太稀少了！」
「支持張老師！」
當然，肯定也有很多非議。
還有不少網友和圈子裡的人在質疑。
「先確定真的假的吧。」
「不看好張燁，中傳瘋了？」
「這種人也敢招？中傳嫌事情不夠多嗎？」
「別讓張燁毀了中傳一世英名！」
「張燁有什麼資格擔任中國傳媒大學這種高等藝術院校的副教授？」
……
午後。
有幾個播音主持學院的相關負責人找到了張燁，在蘇紅艷的參與下，張燁掛職的事情很快就商量出了一個結果。因為事前學院里就已經開會討論過這件事了，甚至連具體的任課細節都有了規劃，所以談的也很快，甚至合同都已經準備好了，最後敲定了一下工資，事情便定了。
「張教授，歡迎加入傳媒大學。」末了，幾個學院的負責人依次和張燁握手。
張燁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出去後，電話就響了。
張燁走到一旁接起來，「媽，幹嘛？」
老媽欣喜道：「我看新聞說，中傳邀請你任教？」
「是掛職。」張燁笑道。
老媽問：「副教授？」
張燁嗯道：「副教授，已經定了，剛談完。」
「好啊！太好了！」就聽那邊老媽說話的聲音，「老張，新聞是真的！咱兒子又多了一個副教授的頭銜！還是他母校的！」
便聽老爸說道：「晚上把親戚都叫來，跟家裡做個飯，聚一聚。」
老媽登時道：「小燁，晚上早點回來啊，把家裡人都叫來！」
「嗨，不至於。」張燁道。
老媽瞪眼，「怎麼不至於？提副教授可是大事！別不當回事兒！」
張燁微笑道：「那行吧，聽您和我爸的。」
或許在爸媽看來，副教授的頭銜可比什麼電視節目最高獎之類的榮譽厲害多了，在他們這代人的觀念里，當教授才是大事，自然高興。
一會兒，朋友們的電話也來了。
董杉杉笑道：「恭喜了，張教授？」
張燁道：「得嘞。」
「什麼時候給我講講課？」董杉杉道。
張燁樂道：「得了吧，我就是掛個名，你給我講課還差不多。」
董杉杉呵呵一笑，道：「對了，王鶴回來了。」
張燁一怔，「已經到了？」
董杉杉嗯道：「他上午到的京城，我跟他通了一個電話，怎麼？他沒給你打？你電話我都發給他了。」
張燁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倆大學時就老拌嘴，他來了京城，能給我打電話才怪呢。」
董杉杉微笑一聲，「也是，不過咱們班的那些人，畢業後還在行業里堅持著的，也就剩下咱們這幾個為數不多的人了，還是常走動走動吧，都不容易。我估計你也聽說過，王鶴去年得罪了圈子裡的一個人，這才不得已放棄了主持人這行，回了老家，這次他回來肯定是要重新起步的，不過他的事恐怕還沒那麼簡單，王鶴能不能把事情處理好還不一定呢，唉，都是事兒。」
「很麻煩嗎？」張燁也聽說了一耳朵，但具體情況卻不知道。
王鶴當年得罪誰了？
那時張燁剛入職京城電台，也沒什麼消息來源，而且他當初也是得罪了太多人，自顧不暇，連董杉杉都是後來去上海的時候才跟飛機上碰見的，這才重新聯繫上了，王鶴的事他是真不清楚。
董杉杉嗯道：「應該是很麻煩，蘇老師當年也想幫他的，不過還是沒解決，那個麻煩也可想而知。」
張燁點頭，道：「要我幫忙的地方，你說話。」
「呵呵，行，我等的就是你這話。」董杉杉說道：「王鶴那人你還不知道？有困難他肯定也不會找你幫忙，就算我當初問了他半天，他也沒跟我說過具體的事情，但我想著咱們這麼多年的同學，他不說，咱們也不能不管啊，能幫忙的地方肯定得幫忙，所以我才先跟你溝通一下。」
張燁道：「明白，其實無非不就是得罪人了嗎？我這些年得罪的人還少嗎？不是也照樣好好的？」
董杉杉笑道：「所以你是奇葩啊！」
張燁汗道：「你用詞能不能講究一點？」
董杉杉斷然道：「不能，因為你就是奇葩。」
張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