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再開。
一道道菜端上桌。
隨著《木蘭詩》的現世,也給之前的紛爭划上了一個句號,沒有人再提那些無關痛癢的小插曲了,後院兒吃吃喝喝,沒送禮物的也繼續送。
「魏大師,祝您長壽。」
「吳姐,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吳姐,我寫了副字,肯定是比不上張老師送您的《木蘭詩》那種境界和層次了,但也是一番心意。」
「《木蘭詩》一出,我都不好意思送禮物了啊。」
「哈哈哈,我也是啊,感覺我這點東西都拿不出手了。」
「唉,我現在腦子裡還轉著那些字呢——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好啊!古有花木蘭!今有吳校長!我有種預感,這首《木蘭詩》幾十幾百年後絕對是一場佳話,絕對會流傳千古的,等到幾百甚至幾千年後,咱們這些在場的人可都是這篇《木蘭詩》的典故了啊,他們那時候談論起這首樂府詩時,就不得不提上咱們了,以前啊,都是咱們大家研究古人的典故、學習,沒成想自己也可能有成為後人典故的一天啊!」
「張老師是大才!」
「是的,沒有比這再珍貴的禮物了!」
「好一個花木蘭!好一首《木蘭詩》啊!」
「我要是能寫出這麼一篇樂府詩體,我就從此封筆了!」
大家吃著喝著送著禮,卻也還沉浸在方才《木蘭詩》給他們帶來的震撼里呢。
周大師飯量小,吃得也快,吃完後便拿餐巾紙抹了抹嘴,「我吃好了,失陪大家一下啊。」然後看向吳則卿,「小吳,你怎麼急著就把那副字收起來了啊,你再拿出來一會兒,我得抄一幅。」
吳則卿笑道:「您也要寫?」
周大師一嗯,「我也手癢了,碰見這麼好的一篇詩文,還有幸現場看到了創作過程,當然要寫下來了。」隨即對張燁問道:「小張,我臨摹一下《木蘭詩》的內容,可以吧?別告我侵權啊,呵呵。」
張燁趕緊道:「當然,這是我榮幸。」
周大師讓弟子準備好筆墨紙硯,沒有寫,而是先看,看了大概十幾分鐘,閉目思考了很久,方才動筆,他這是將內容吃透以後才敢寫的!
當周大師版本的《木蘭詩》書寫好,眾人無不喝彩!
「好字!」
「周老功力非凡啊!」
周大師卻不太滿意,搖搖手道:「是這篇詩文好,不是我的字好,而且我的書法不太適合寫這篇內容,有點太剛進了,跟文意不太搭調,沒有小張那種瀟洒的行楷表達得好,總是差了些意境。」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吃過飯後在拍照了,有人拍了周大師的《木蘭詩》,但更多的人則都拿手機拍下了張燁的《木蘭詩》,確實如此,張燁所寫的《木蘭詩》,用字,筆墨深淺,排版,字體意境上,都是要比周大師寫得好一些的,有這個結果也不意外,畢竟張燁是原作者嘛,肯定要比周大師對文章吃得透一些!
有人把張燁的字發到網上了,還有之前那些詩文跟對聯,也一併傳了上去,這種美談得和人分享啊!
……
網路上。
書法協會成立周年的聚會,頓時曝光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好詩啊!」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我了個靠!寂寞寒窗空守寡?這怎麼對下聯啊!」
「你們快看這篇《木蘭辭》!這太牛逼了啊!誰寫的?」
「我也想知道!其他那些詩詞還好說,但這《木蘭辭》太嚇人了!這文字,這文采,這故事,到底何人所作?」
「你們看圖片上的落款!」
「這……這好像是張什麼?」
「我草!是張燁!」
「啊!落款真的是張燁!」
然後也不知是聚會現場的誰,微博名字叫東生的人,也是發帖人,在下面說明了一句,「今天是書法協會成立周年,也是北大副校長吳則卿女士的生日,張燁老師被邀請來參加,留下了這些詩文對聯,尤其最後一篇《木蘭詩》,是小張老師送給吳校長的生日禮物,此文一出,在我看來,世上恐怕已經沒有其他樂府詩了,《木蘭詩》才是樂府詩最登峰造極的詩文!」
眾人立刻津津樂道起來。
「啊哈?真是張老師寫的?」
「我汗啊,張燁什麼時候會書法了?」
「張燁老師難道還無所不能了?什麼都會?」
「呵呵,這種詩文我看也就張燁能寫得出來,這是文字功底文學功底和講故事寫小說功底的一個綜合體現,世上只怕也就張燁有本事寫的了!他不但是文學家,而且還是暢銷小說家啊!」
「我可不管誰寫的!《木蘭詩》太棒了!看得我熱血沸騰啊!木蘭才是女漢子中的女漢子!是我輩楷模啊!」
「太贊了啊!」
「木蘭帥呆了!」
「好字,好文,張老師又大展神威了!」
「誰在書法協會年會現場啊,快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啊!」
有人還真說了,匿名告訴了大家張燁是怎麼一人對戰幾十個書法家的情景,和《木蘭詩》的現場創作過程!
眾人聽得心潮澎湃一陣嚮往!
書法比賽?
全勝?
張燁太牛了啊!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節奏啊!
《木蘭詩》當下就被無數人轉發評論,在其他貼吧和大型論壇上也相繼出現《木蘭詩》的原文,獲得了無數女性的追捧!
以前,喜歡張燁的雖然男女老少都有,但多數還是男同志,畢竟張燁寫的東西大都是打打殺殺罵人的文章,講三國,講紅樓,這些古板的名著作品也是男同志研究得比較多,好多女人雖然也愛看《紅樓夢》,但大多女人就是看一看罷了,不怎麼講究文本細讀,男人喜愛研究,於是張燁的粉絲群有七成都是男同志。但《木蘭詩》一出,張燁的「女人緣」頓時飆升了起來,女粉絲成倍成倍地增長了!
……
這邊。
下午快三點了。
飯局結束,大家該吃的也吃完了,喝好了。
蘇娜從吳校長那裡要來了張燁的那副千古絕對的上聯,和她爸爸心滿意足地走了,其他賓客也陸續離席。
張燁被馮先生和幾個書法家灌得暈暈乎乎,喝了不少酒,腳下都有點站不穩了,他走到吳則卿那邊道:「吳校長。」打了個酒嗝,「那什麼,我先……顛兒了,您這麼多東西,用不用我送您?」
吳則卿邊上堆著很多書畫禮物。
只聽她道:「你喝成這樣了,怎麼回去?」
「我開車來的,開車回去啊。」張燁大著舌頭道,頭腦其實還是清醒的,「沒事兒,您放心吧。」
周大師聽見了,「喲,那可不行,喝了酒別開車,我讓人送你回家吧?」
吳則卿笑道:「別勞煩周老了,反正我今天也沒開車來,還有這麼多東西在,正好,我送小張吧,他家離我那兒也不遠。」
張燁忙道:「不用,吳校長。」
「你聽我的吧。」她道:「你這晃晃悠悠的,還開什麼車。」
旁邊馮先生也喝得七葷八素的了,道:「對,讓……咯……讓小吳送你,回頭……回頭有機會咱哥倆……再喝!」
張燁應戰,「沒問題!」
還哥倆呢,馮先生比張燁爸媽都大不少。
最後,幾個人幫著吳則卿把東西搬上了張燁的寶馬X5,全堆在了后座兒上,然後吳則卿把張燁塞進了副駕駛,自己則從他手裡拿了車鑰匙,跟周大師等人告了個辭,開著車離開了。
「坐好了。」吳則卿提醒。
「嗯。」張燁揉著太陽穴。
她搖搖頭,笑著伸手幫張燁把安全帶綁上,「行了。」
鈴鈴鈴。
路上,張燁手機響了。
是他領導,維我網路電視台王雄打來的。
張燁接起來,「喂,王……總。」
王雄一聽就聽出來了,「小張,幹嘛呢?喝酒了吧?」
「喝了點,還……行。」張燁道:「有事兒您說?」
王雄見他還清醒,就道:「是這樣,剛才得到的消息,廣電那邊對你播音主持執照的吊銷已經到期了,我們申請後也已經恢複了你播音主持的資格,《張燁脫口秀》能復播了,現在離過年也沒兩天了,你也不用回來上海,反正錄播的節目都是現成的,早準備好了,就是有一點我得跟你說一下。」說罷,語氣突然有點凝重,「我們接到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確,說是廣電這邊正在醞釀一次嚴打。」
嚴打?
又嚴打?
張燁抱怨道:「不是剛嚴打完嗎?」
王雄道:「反正說是要出台什麼挺嚴厲的政策,具體就不清楚了,大家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