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在演。
張燁則發愁了。
實習男老師呃道:「閉幕詞?」
曾教授問張燁道:「說得了嗎?」
「不知道說什麼呢。」張燁無可奈何,本來是真不想去,可誰讓這是吳則卿副校長的指示呢,他推也推不過。
蘇娜趕緊道:「不行就別去了,這也沒稿子,怎麼說啊,還這麼多攝像機錄著呢,萬一說不好責任可都是你的,張老師,你可真得想清楚了。」
張燁攤手,「幾個校長都點我名了,不去不行啊。」
蘇娜道:「還有幾個節目啊?」
「也就還有一個了,我看過排練。」中文系的實習男老師道。
曾教授出主意道:「不行你就按照閆教授說的思路講下去,主要是教導一下孩子們,反正得說一些關於中小學生的話題,敲也好,打也好,教也好,總之得和青少年息息相關,不能全說場面話。」
青少年?
青少年啊?
張燁忽然眸子一動,有了!
蘇娜無語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呵呵,我想好怎麼講了,我去了。」張燁起了身,彎腰出了第三排,走到舞台側面的位置,耐心等著了。不說還沒想到,一說這個張燁頓時靈光一閃,想到一篇東西,再看看閆建濤,他更加覺得這東西合適用在這裡了,姓閆的你跟我找茬兒是吧?行嘞,今兒我就好好敲打敲打你!
「誒?」
「那是張燁老師?」
「他怎麼去那邊了?」
「這是要登台嗎?他也有節目?不可能啊!」
姚翠和宋學姐周學長他們都一呆,不明所以地看著那邊站著的張燁,不知道他站那裡是幹什麼呢。有一些北大老師見狀也不太了解情況,他們都跟後面坐著的,沒有聽到第一排校領導的說話。
幾分鐘後。
最後一個歌舞節目也完了。
全場立時給予了熱烈的掌聲!
接著,嚴錦和趙玄兩個主持人上台了。
趙玄笑呵呵道:「今天的全國中小學春節晚會節目到此結束了,下面,是晚會的最後一個環節。」
嚴錦接話道:「因為北大校長身體有恙,無法趕到現場,閉幕詞的工作現由北大中文系講師、著名主持人張燁老師接替,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張燁老師登台致閉幕詞,大家歡迎!」
啪啪啪。
掌聲還是給面子的!
……
「萌萌!萌萌!是你哥!」一個男孩兒叫道。
曹萌萌也瞪大了眼睛,「我哥致閉幕詞啊?太好啦!」
冷老師擔心道:「張老師看來是臨危受命,沒有什麼準備,這個閉幕詞可不好說啊,說不好就惹麻煩了!」
曹萌萌哼唧道:「不會的,我哥是誰呀,肯定能說好!北大所有老師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哥的才華!」
……
姚蜜哎呦道:「原來是這樣!」
「校長來不了了?」宋學姐蹙眉。
周學長汗了一下,「張老師行嗎?他可沒有準備啊,下午的時候他還跟閆教授起了衝突,好多人都盯著這件事呢,閆教授準備充分,之前的開幕講話也說得比較到位,張老師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怎麼超過閆教授那邊?萬一沒說好,以後肯定會被人不斷拿出來說道的,說他不如閆教授,其實說實話,張老師和閆教授有什麼可比性啊,一個是搞詩詞文學的,一個是搞教育文學的,根本不搭嘎啊!」
另一個中文系的學生道:「是啊,比詩詞歌賦,十個閆教授也不是張燁老師的對手,但是比教育範疇的文學感悟,十個張老師也肯定不是閆教授的對手啊,況且,張燁老師還沒有準備過稿子!」
姚蜜急道:「會不會是拿了校長之前的稿子?」
宋學姐說話了,「肯定不會,要是有校長的底稿,那幾個副校長早就上去講閉幕詞了,何必找到張燁老師讓他救場?」
「對啊,有道理,這可怎麼辦?」姚蜜道。
周學長哭笑不得道:「還能怎麼辦,只能等著看了。」
宋學姐眨眼道:「不要小看咱們張老師,他的文采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姚蜜道:「可這是閉幕詞啊,張老師又沒說過,還是教育性質的,張老師不會這個啊!他平時的詩詞歌賦可都是罵人的或者寫感情的!」
宋學姐看看她,道:「張燁老師不一定真的不會吧?咱們以為他不懂這個,也只是咱們沒有聽張燁老師在公開場合說過教育有關的文學思想,不一定代表張老師不會,嗯,看看就知道了。」
姚蜜愁啊,抱拳祈禱道:「天靈靈,地靈靈,張叔你丫快顯靈!」
李英噗地笑了,「小蜜,你這祈禱的話怎麼還帶罵人的啊!」
……
「閆教授。」一個老講師笑了。
閆建濤也搖頭笑笑,這個張燁,太自不量力了。
旁邊一個跟閆建濤關係很好的老教授也道:「早聽說這個小張一副鐵齒銅牙,我還真不信,今天我也聽聽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怎麼讓張燁上去了?」
「閉幕詞這麼大的事情,輪到誰也輪不到他啊!」
「是啊,他才多少資歷,咱們可都搞教育搞了幾十年了!」
「校領導還挺信任他,就看他弄砸了該怎麼收場吧!」
「有了閆教授在前面那段教育性極高的講話,他還怎麼講?怎麼講都收不了這個尾,顯得太軟了,閉幕詞總要兜住開幕詞的啊!」
很多北大老師一下子說上了!
尤其一些老教授老資格的教育人士,都不太看得上張燁。
幾個副校長也都有點不放心地看著台上,他們也是沒辦法才讓張燁救場的。
唯獨吳則卿神色如常,望著走上主席台的張燁,她對張燁輕輕點了點頭。
……
底下說什麼的都有。
眾人的心情和表情也各有不同。
張燁走到台上,接過嚴錦遞來的話筒,笑了一下,便面對著幾千個中小學生和各省的老師們,「大家好,今天的晚會結束了,節目表演都得很成功,我看到了大家的活力,我心中的少年少女就應該是這樣的!」
這話很平庸。
閆教授和好多老教授都嗤之以鼻。
中小學生們一聽這個開場白,也有點困了,之前開場的時候那閆教授的講話就把他們的心情給弄沒了,好好一個歡慶的晚會都沒看好,現在閉幕了,又來一個講話的?就算張燁是個明星,他們也沒什麼興趣啊,好好學習他們還不知道嗎?長篇大論的東西他們已經聽煩了,不想再聽了!
「真沒意思!」
「現在能不能走啊?」
「對啊,應該能離場了吧?」
好多孩子們發出了這樣的低聲議論,然後被身旁的老師喝止,他們才不吭聲了,只能默默忍耐著聽。
只有那些記者們一個個眼神發亮,本來想關掉攝像機的人都不用旁邊同事提醒,一個個全精神抖擻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叫張燁!他在的地方!永遠都有新聞啊!
果不其然,張燁下一句話就毫無徵兆地讓全場氣氛突然驟變,因為張燁說了一段誰也沒有想到的閉幕詞,「我今天代校長做閉幕發言,我個人是很榮幸的,本來閉幕詞也應該是照本宣科,按照套路和規矩來,但我今天不想這樣,嗯,當然了,我就是想照著念我現在手裡也沒發言詞啊。」見有人笑了,張燁就繼續說,話語間顯得很隨意,沒有稿子也有沒有稿子的好處,「而且今天晚會的開場,閆建濤教授所言的開幕詞,讓我一直心裡存著個念頭,閆教授說如今的社會是成年人的,作為少年的任務就是認真做學問,認真去走他們憑藉經驗認為對的路,然後變成他們,然後在很多年後接班他們!少年們不要有任何懷疑,因為他們是過來人,他們懂這些,他們知道什麼路是捷徑,什麼路最重要!你們只要照著做就行了!」
是這麼說的,閆教授之前的大概意思確實是這樣,最後的目的也是從另一個角度來「勸學」。
老副校長一挑眉,「小張要幹嘛?」
閆建濤也黑了臉,你什麼意思?
好多人都不明白張燁要說什麼,這些話讓他們覺得有點心驚肉跳,因為張燁以往實在是劣跡斑斑啊!
張燁下一刻就讓大家知道了,那個走到哪裡都要惹事到哪裡的張燁,還是你媽一點都沒有變過,「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認同和欣賞了閆教授的觀點,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完全反對的!」
下面一片嘩然!
「我靠!」
「張老師又開炮了!」
「這是因為下午跟閆教授的衝突?」
「我就知道啊!我就知道不能讓張燁講話的!他那張嘴什麼不敢說啊!給他一個話筒,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