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乘客們重新控制住了駕駛艙以外的地方,並將兩個暈死過去的歹徒捆了一個嚴嚴實實,扔進了廁所拴住。
……
後艙。
幾個傷員躺的躺坐的坐。
張燁捂著手過去了,「大夫,我不行了,手斷了!」
別看這廝剛剛威猛無比,可他比誰都怕死怕疼啊,心裡那口氣一松,張燁也一下子虛弱了起來,一來是打累了,太費體力,二來也是挨了對方几拳和幾腳,第三,他還被乘客們毫無準頭的重物不小心砸到了幾次啊,瞧瞧,手指頭都歪了兩個,後脖子那裡也有一處淤青。
婦女拿過他的手,「我看一下,嗯,脫臼了。」
「你手藝太差,我來吧。」老外科教授站起來了,捏住張燁的手指頭先摸了摸,然後咔咔兩聲,就給他複位了,「好了。」
張燁疼得汗都下來了。
已經包紮好傷口的嚴輝看看張燁,笑著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牛逼!」
董杉杉也關心地踩著高跟鞋走來了,「張同學,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身手?你上學那會兒沒這麼厲害啊!」
張燁吹噓道:「大學那幾年,是我低調。」
董杉杉樂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得,算你低調吧,你這次可是把大家的命都給救了,真牛!」
聞言,張燁又擔心起來,「還沒完呢。」
董杉杉也下意識地往駕駛艙那邊看了一眼。
誰都知道事情還沒結束,還有一個歹徒在駕駛艙里呢,也不知道裡面另一個駕駛員怎麼樣了,最早的時候還聽到有搏鬥聲,但他們這邊把另外兩個歹徒搞定後,艙內就沒動靜了!
董杉杉嘆嘆氣,「聽天由命吧。」
張燁雖然迷信,沒事的時候就扔個硬幣扔個鞋來判斷一些事情,但他卻也堅信一點,「事在人為,還有機會!」
……
前艙。
大家都在那裡干著急!
一來幫忙的男乘客道:「咱們得進去啊!」
胖空姐道:「外面沒有鑰匙,只有一把鑰匙在駕駛艙里掛著!」
機組成員里的那個青年恢複了些傷勢,強撐著過來了,因為他也看出情況緊急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歹徒控制駕駛艙,否則他們就真完蛋了,於是一腳一腳地就開始踹門,可是艙門紋絲不動,根本沒用!
另一個乘客也上去幫忙,「咱們砸開它!」
幾個人高馬大的乘客都圍上來了,輪番砸門!
咚!砰!砰!可艙門只是掉了幾塊漆皮而已!
那個歲數最大的空姐語氣急促道:「沒用的,沒有鑰匙不行,砸不開,這門好幾層合金呢!」
胖空姐道:「可外面沒有鑰匙啊!」
機組青年當機立斷道:「找趁手的工具!把門砸爛也要砸開它!一旦犯罪分子控制了飛機,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險!」
瘦空姐悲觀道:「那人可能已經控制飛機了!」
「那也得進去,否則坐以待斃嗎?」機組青年道。
乘客們也明白這個時候不齊心協力是不行了,命懸一線,他們只能自救。可是飛機上允許攜帶的東西限制很多,要是真有一把斧子倒還有希望,但現在什麼也沒有,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拿鈍器往門上磕!
一次!
五次!
十次!
這回比之前有了一點點效果,艙門外皮的第一層已經有點變形了,可看得出來,也僅僅是傷到了外皮!
門是不可能砸開了!
年長空姐提出一個建議道:「聯繫駕駛艙,看看歹徒想幹什麼!」
胖空姐快步跑過去拿起通信器,可緊接著又被她放下了,「不行,機艙的通信設備被駕駛艙切斷了!」
年長的空姐臉色一變,「是歹徒乾的?」
機組的青年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難道歹徒有駕駛客機的經驗?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啊?」
「真的假的?」
「不會吧?這下完了!」
大家如雷重擊,這個消息太絕望了!
張燁雖然離得遠,可還是聽到了遠處的說話聲,一聽,也是臉都綠了,駕駛艙里還有一個副駕駛,如果歹徒為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挾持副駕駛的話,副駕駛周旋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機會,因為歹徒不敢殺他,不然就沒人開飛機了,可真要是歹徒自己就懂得客機駕駛的話,他就完全無所顧忌了啊,駕駛艙內沒有人接應,他們是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去你大爺!
會泰拳,還會開飛機!
現在的恐怖分子怎麼這麼多才多藝啊!你們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了啊?
大哥,你丫不會開著飛機帶我們撞大樓去吧?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經歷過911,那個轟動全球的事件並沒有在這個世界發生,可張燁見識過啊,知道這幫歹徒的窮凶極惡,所以也是最擔心的一個!這幫孫子什麼事情可都幹得出來!
空姐又打開手機,現在也顧不上什麼信號干擾了,打電話就聯繫地面,可能是高空的關係,也可能是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竟然沒有信號,其他兩個空姐也打開手機試了試,同樣信號是空的!
機組青年自我安慰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現在還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看向年長的空姐,「還有沒有其他方法把門打開?」
年長空姐急得跺腳道:「沒了啊,沒有鑰匙根本開不了!」
絕望!
束手無策!
瘦空姐跌坐在地上,抱著腿哭起來,這一路她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其他機組人員和所有乘客們也都不說話了,恐慌的氣氛在機艙內蔓延了開!
然而空姐的一句話卻讓張燁腦子一動,咦,等一等,開門?開鎖?嘿呦喂,這不是哥們兒的老本行么!
張燁撩開袖子就站起來了!
「你幹嘛去?」董杉杉拉了他一把。
那內科大夫也道:「你別動,胳膊上還有血呢,我給你包紮一下!」
張燁卻沒聽,大步走到前艙,「鎖打不開是吧?我試試!」
年長空姐詫異地上下看了張燁一眸子,「張老師,這麼多人一起都砸不開!你……怎麼砸開?」
張燁無語,「誰說要砸了?」
「不砸怎麼開門?」胖空姐呆道:「這裡沒鑰匙啊!」
張燁呵呵一笑,「誰說非要有鑰匙才能開門的。」說著,已經走到了駕駛艙門口,蹲下來看了看那個鎖眼,一眼就有數兒了,點點頭對後面的人道:「給我找根圓珠筆,不要簽字筆,要普通圓珠筆!」
年長空姐不明就裡道:「你要幹什麼?」
「快給我吧!」張燁也不想自己英年早逝啊,他還得為世界人民貢獻自己的藝術作品呢,「還有針管也要,主要是針頭!」
大家大眼瞪小眼,但還是都按他說的去找了。
滿地都是行李和砸那些歹徒的物品,一找,還真有圓珠筆。
胖空姐把圓珠筆給他,針頭也被年長的空姐從急救箱里拿出來了一隻。
眾人也根本沒抱有什麼期望,絕望的絕望,痛哭的痛哭,誰也沒把張燁那個「他來試試」當回事。
張燁卻很專註,手一擰,三下兩下將圓珠筆給拆開了,只拿出了筆芯,半跪在門前看了一眼,這種鎖不是平常家用制式的鎖,但是也差不太多,基本原理都是一樣的,而且這是架老飛機,鎖頭是很多年前的老制式,張燁吃掉的幾本開鎖經驗書恰好能夠應付,若是換了現在新航班的鎖可能就懸了,他肯定捅不開,那種鎖估計得再吃十幾本開鎖經驗書才有希望吧,但這種老鎖頭……
張燁將圓珠筆尖扎進鎖眼裡了,左手摸來針頭,很熟練地掐住針頭五分之一的頂端,朝著牆上一磕,針頭頓時彎了一小截,將其調整到九十度的彎曲後,他捏著針管往鎖眼下方一桶,緊貼著圓珠筆進去了,閉上眼睛找了一下感覺,手恰到好處地一按,鎖眼裡有東西響了一聲,張燁沒有再動針頭,而是睜開眼迅速一擰圓珠筆!
「唉,怎麼辦啊。」
「肯定進不去了,先聯繫地面吧。」
「信號不通啊,難道歹徒用了干擾設備?不會啊!」
幾個機組人員還在相互急切地商量對策呢,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響動,然後都愣了,轉頭看過去!
張燁眉頭一舒,「好了。」
咔!
吱呀!
艙門往外彈出一道縫隙!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下,門居然被他撬開了!
而且連十秒鐘都沒用啊,張燁那熟練的動作簡直毫無壓力!
一瞬間,大家都驚呆了!
胖空姐叫道:「我靠!」
「開了!門開了!」瘦空姐尖叫道!
機組那青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