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462章 炮灰

尚可喜很驚訝的同時,團山軍在衝鋒第一線督戰的總兵官伊澤心裡可就樂開了花。以往團山軍只扔二十步遠那也是沒有辦法,當初的那些兵卒說白了前幾個月甚至前一個月都還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流民,又哪有那麼好的體能?

現在可不一樣,經過團山軍數年的訓練,特別是最近這一年的正規訓練,兵卒們的戰鬥技巧提升了很多。加之隨著伙食的改善,譬如肉食、牛羊奶的供應,兵士們的體能也上了一個台階——這第一撥掌中雷攻勢,自然是團山軍完勝對方。

但是二韃子也有掌中雷,他們挨了這一炸之後,很快便反應過來,也呼啦啦地扔出了大量掌中雷。

團山軍當然也不可避免的遭受了傷亡,好在自己這邊屬於先發制人,韃子反應總是慢了半拍,雖說扔了一些掌中雷過來,但是後面大量兵卒卻不能扔了——因為兩軍終於「零距離」接觸,開始了肉搏戰!

由於雙方兵士犬牙交錯,掌中雷是不能再扔的了。

一時間,雙方殺得天昏地暗,血雨腥風!

近身肉搏開始之後,很多二韃子抽出隨身攜帶的馬刀,嗷嗷亂叫著大砍大殺,有如打了雞血的瘋狗一般。

多爾袞見兩軍已經開始肉搏,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進入肉搏戰,人數的多寡便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么?故而他當機立斷,下令所有漢軍旗盡數壓上。

其實多爾袞就算不下令,尚可喜也必須增兵了。漢軍旗此次南下一共三萬多人,剛才只出陣了一萬人——經過火槍和掌中雷的消耗,漢軍旗明顯戰損更大,場面上竟然是先前五千人的團山軍人數比先前一萬人的漢軍旗更多!

很快,漢軍旗盡數投入戰鬥,伊澤的四千人便非常危險了!

「左翼潘霸天,全軍突擊!」一直關注戰局的張力也立刻下了決斷,將左翼兵力完全投入戰場。

團山軍和清軍都有生力軍加入。戰鬥規模開始擴大。

沒過多久,尚可喜就發現情況不妙,似乎自己這邊的兩萬多人,竟然頂不住團山軍不足一萬人的進攻。

那些團山軍的兵卒個個悍勇異常。完全顛覆了尚可喜對團山軍肉搏能力的看法。須知道,要是在以前,只要說到肉搏,明國軍隊基本就是一觸即潰,壓根也沒有什麼戰鬥力。後來團山軍強勢崛起。吊打女真大老爺,依靠的無非是火器的犀利而已!

尚可喜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滴,他清楚地看見,團山軍的燒火棍——呃,不,燧發槍上,似乎裝了一把尖刀,刺殺起來格外給力。

漢軍旗兵卒肉搏用的是鋼刀,團山軍兵士則是用的燧發槍槍口加裝的利刃——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那看起來有如縮短版長矛的物事,明顯比二韃子用的鋼刀好使。

當然,尚可喜不知道這個東西叫做「刺刀」,團山堡已經在半年前研發出來,現在已然是全軍列裝了。

單兵攜帶的武器有限,這時代的火槍即使是燧發槍,也遠遠落後於後世的那些槍械,最終的肉搏戰也是必然的。韃子單兵帶的是一把燧發槍,一個彈藥包,二十發掌中雷。外加一把不太長的鋼刀。這已經是兵士們能攜帶物品的極限,基本也滿足戰鬥的需要。

可是團山軍的兵士們不一樣,由於肉搏戰使用刺刀而不必帶其他冷兵器,所以他們可以攜帶另外一種近身戰非常好用的武器。

轉輪火銃!

戰鬥進行到此時。只要戰場上發出一聲槍響,那麼就意味著一名二韃子被團山軍的轉輪火銃幹掉。因為這東西只有團山軍有,敵人是沒有的。

不過肉搏戰終歸是肉搏戰,團山軍即使佔優勢,也不可能做到毫髮無損,只是戰損比現在基本是四比一。戰場的天平已經向團山軍開始傾斜!

尚可喜再也沉不住氣了,他連續三次派傳令兵向中軍的多爾袞求援,得到多爾袞的命令卻一直沒有改變——頂住,有敢後退者,格殺勿論。

左翼的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漢軍旗陣型已經數次處於崩潰的邊緣,全靠尚可喜親自帶著督戰隊砍殺逃兵才勉力支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尚可喜再也壓不住陣腳,前面交戰的漢軍旗二韃子大批的往後逃跑,督戰隊鋼刀都殺出豁口了也沒用!

這種局面一望而知,多爾袞又豈會看不出來?

到了最後,甚至連多鐸都親自前來中軍陣前找多爾袞,說再不發援兵的話,漢軍旗死絕了可就木有炮灰了……

多爾袞也知道形勢危急,右翼的尚可喜三萬漢軍旗基本是廢了——成建制的報銷了!

然則,這又算個卵?!

就是此時,該女真八旗亮相了!那團山軍的萬餘人也有傷亡,更重要的是廝殺了這麼久,體力肯定不支!

多爾袞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再坐視炮灰們被攆得四處亂竄,終於下達了命令:「全軍突擊!」

這一聲令下過後,先前列於韃子中軍陣前的兩百多門新式千斤弗朗機炮立刻便轟鳴起來!

韃子火炮一開打,團山軍中軍這邊頓時壓力山大,負責第一線指揮的萬治高聲呼喊:「分散,卧倒!——」

直面韃子火炮的中軍最前列的兵士立刻分散卧倒,盡最大可能減小所受到的火炮傷害。

與此同時,團山軍這次隨軍攜帶而來的一百多門榴彈炮也開始發威,雙方先前一直藏著捂著的火炮現在盡數開火!

開戰以來短時間內所造成最嚴重的傷亡開始產生——大炮乃是戰爭之王,即使在這個時代火炮遠不如近代給力。

清軍使用的是從西洋購買而來的新式弗朗機炮,這次隨軍攜帶而來的是千斤弗朗機炮,殺傷力最大的距離是一里地,現在雙方中軍距離兩里,雖然也在火炮射程之內,但威力實在是要打一個折扣的。

即使如此,這種改良型的千斤弗朗機炮也帶給團山軍中軍不小的傷亡。

先前雙方並沒有一上來就炮擊,而是等到現在才開火,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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