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438章 黃台吉的對策

原本張獻忠的老營悍匪騎馬逃竄,團山軍是壓根也追不上的。可惜他們在山東劫掠了大量的金銀財寶,若不將這些帶走,又怎麼可能?所以張獻忠逃跑的速度並不快,從山東退到北直隸,一共用了十天時間。

團山軍此次南下山東,除了斥候之外,並沒有大規模的騎兵部隊——畢竟是兩條腿的還是追不上四條腿,故而團山軍主要以佔領城池為主,並沒有大規模的追擊。

到了大明崇禎七年三月,團山水師從遼東運送來了超過兩萬的預備役兵士,整個山東盡數被張力控制。眼下團山軍擴軍的步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隨著地盤人口的增加,寧遠衛的團山堡乃是遼東的軍事訓練中心,而山東的濟南府也在城郊開闢出了佔地千餘畝的大校場,成為了山東的訓練基地。

團山軍一線作戰兵力現在約摸有四萬之數,而預備役和守城的兵力,則發展得很快,畢竟不是戰兵,短短兩三個月的訓練就可以滿足基本需求,這樣的兵力已經超過了十萬。

可惜線膛槍的產量依舊不高,甚至自生火銃的產量也只能滿足四萬戰兵而已,大量的預備役還是使用傳統兵器,諸如火繩槍和刀槍箭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能夠武裝起十餘萬軍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近代武器的換裝只能徐徐推進,不可能一步到位。

在崇禎七年的春天,張力和團山軍系統都非常忙碌,地盤擴大了數倍急需消化。

……

就在張力的團山軍積極搶佔山東的時候,後金國也沒有閑著,目前對團山軍發動攻勢是不可能的,但並不妨礙黃台吉提高金國的實力。

這天一大早,黃台吉全身戎裝,雄赳赳、氣昂昂地騎在一匹高大、雪白的駿馬上,在儀仗隊的前引下緩步出了瀋陽城門。緊隨在他身後的是兩排整齊、雄壯的侍衛隊,然後是各旗的貝勒、將領、大臣……大隊的人馬組成了非常壯觀的陣容。浩浩蕩蕩的出城而去。

天空中刮著呼呼的大風,但卻沒有一個人稍有畏寒之色,馬上的人個個都顯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瀋陽城的居民也早已習慣目送他們的汗王帶著隊伍出城去,無論是圍獵、演習。或者是出征,隊伍中總是洋溢著信心十足的奇襲,連帶著提高了他們的情緒,一名漢奸二狗子發出高呼:

「祝汗王旗開得勝——」

無數百姓跟著起鬨:「願汗王早奏凱歌——」

聲浪一波接一波的久久不絕,在黃台吉的耳畔回蕩城一圈圈漣漪般的聲波。他心中原本的因為「失地」而導致的不快,也一掃而空了!

可不是么,女真人的老巢乃是東北數百里之外的赫圖阿拉,這遼東大片土地都是侵略而來,丟了些許土地,也算不了個啥——最最重要的瀋陽和遼陽城,依然在「我大清」,啊,不,「我大金國」手中呢!

黃台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了一抹笑意。面對著他廣大的子民,心中頓時湧起了無限的豪情壯志!先前在團山軍跟前吃的那一次次敗仗,現在看來已經是過往雲煙,勝敗乃兵家常事,眼下後金國也終於鳥槍換炮了——

今天,黃台吉率隊出城的目的並不是出征,這一點是沒法子跟老百姓說明的。但他本人卻是十二萬分的高興與接受百姓們的祝福,心裡更是暗暗的許願,希望這一次的任務能夠順利圓滿的達成,一樣是「旗開得勝」、「早奏凱歌」的意義……

出了瀋陽城。這些歡呼的聲音漸行漸遠,但是,走不了多久,目標就已經在望了。

城外本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顯得遼闊雄偉,讓人心曠神怡。在野地里等候黃台吉大駕的人馬也顯得分外醒目。這些人馬約摸萬餘人,由他的長子豪格和「女真諸葛亮」范文程率領,早在昨日便已經到達了,所有的一切更是已經準備妥當。

平坦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一座牛皮頂子的汗帳,當中高高的放著一把座椅。大帳四周則警衛森嚴的密密麻麻布滿了整齊劃一的軍士,而在大帳的正前方三十尺遠的地方則架起了一個土台,檯子上放著一個用大紅布罩起來的物件,顯得非常的醒目。

黃台吉從大老遠的地方就看見了這方鮮紅,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下馬的時候,他聽到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疑慮與揣測都有,但他並不想追究,裝作沒聽見就算了。

他的心中既有熱切與興奮,也摻雜著幾許的忐忑——事情總有成敗與得失的,在有結果之前,最好與最壞的打算都要有。但是,這種想法卻沒有在他的表面上顯露出來。他下馬的動作依舊敏捷,就座的腳步依然沉穩,姿態還是那樣莊重,甚至於眼前與笑容中所帶著的依然是十足的信心。

終於親迎他下馬之後的豪格在向屬下們做了幾個手勢之後,范文程快步的走到了大帳正中間,高聲的請示:「請汗王示下——」

黃台吉先掃視了一遍四周,隨他同來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各就各位的立定了,而且沒有人再私下交談什麼了,只一個個的睜著一雙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前方。於是,黃台吉微微的向范文程點了點頭,下令道:「就開始吧!」

接過命令,范文程躬身打了個千兒,接著便立刻轉身,朝正前方大喝了一聲:「起——」

號令一出,說時遲那時快,侍立在土檯子周圍的幾名軍士立刻飛快的動手,「唰——」地一聲掀開了罩在外面的紅布,露出了一尊新得發亮的大炮。

這尊炮的外形,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陌生——與團山軍的數次大戰,吃過「這傢伙」苦頭的人不少,他發射起來那種天崩地裂的威力,是一個永生難忘的經歷——炮身是灰黑色的,下座龐大而沉重,接著一筒長管!

然而細細看時,在場眾人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這並不是後金國已有的那種老式弗朗機炮,無論是炮管材料的質地和炮身上那醒目的準星照門,都遠比老式弗朗機炮先進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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