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390章 守通州(一)

金國大軍休整數日之後,很快就出陣了!

石景山一戰,乃是擊潰戰而不是殲滅戰。韃子損失約摸在四五千人左右,不過也是黃台吉當機立斷從戰場撤退,若是打下去的話,韃子傷亡肯定還會翻倍。

此次出陣黃台吉在昌平和懷柔這兩處戰略要地每城留了兩萬大軍,其中孔有德的漢軍旗佔了一半。因為孔有德的兵卒擅長使用火器大炮,守城比女真人和蒙古人在行多了。

由此可見,黃台吉也是吸取了先前通州失守的教訓,再不會給明軍任何可乘之機。

余者十萬大軍分作前中後三軍,蒙八旗的騎兵為先鋒,漢軍旗剩餘兵卒緊隨其後,而女真八旗,則是在後隊壓陣。

……

韃子又出陣了——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北京城中。

所有一切關於崇禎皇帝的歌功頌德聲立刻消失了,朝中袞袞諸公們又開始裝傻,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也不知韃子的目的是何處?

當韃子大軍過北京城而不攻,徑直往東邊的通州方向行軍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的意識里,只要韃子不打北京城,愛打哪打哪……

團山軍的哨探自然也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故而張力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韃子的動向。對於即將到來的守城之戰,張力並沒有多餘的想法,唯有堅守而已。

敵人有十萬之眾,朝魯那點兒騎兵守城也用不上,卻也不可能分兵到城外,現在堅守城池才是正理。

張力按慣例巡查了一遍城防之後,回到了通州守御官廳的議事廳中。

木頭和伊澤都上了城牆,而朝魯則在城中彈壓治安,畢竟以建奴那尿性,向來是不惜花費巨金找「開門黨」開門的。

通州城中的百姓被嚴令必須待在自己家中,全城戒嚴程度提到了最高級別,不準任何人出門上街。連上街都不許。更別說接近東南西北四門了。

張力將這一條戒嚴令作為慣例,以後團山軍守城,全都參照通州例——非如此,不能杜絕「開門黨」!

大明崇禎六年八月二十九日。金國十萬大軍抵達通州城下。

雖然天色已黑,但是蒙八旗那是急紅了眼,立刻便開始了攻城。

蒙古人雖說以騎兵為主,不過騎兵跳下馬匹便也就成了「步兵」,此刻蒙古步兵和漢軍旗的一萬多人發起了第一撥攻勢。

他們利用夜幕的掩護。徐徐靠攏了通州城牆。張力在城牆上看著影影綽綽的敵人,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敵人選擇夜晚攻城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可以極大地限制團山軍安放在城頭的火炮。三百斤弗朗機炮不說,至少紅夷大炮現在基本都瞎了——要麼就是亂打一氣,要麼只能乖乖啞火。

張力發現這波敵人人數並不是特別多,應該是試探性質的進攻,故而嚴令團山軍守城將士嚴陣以待,等這韃子靠近城池。

蒙漢二韃子臨近通州城護城河時,因為乾涸的河床內有團山軍設置的障礙物,他們便停了下來。調整好了隊形之後,便盡數舉起了火把!

畢竟,黑燈瞎火之中,悄悄地逼近城池是可以的,但是要攻城的話,必須照明才行。

韃子的火把一打出來,城牆上的三百斤弗朗機炮立刻噴射出一團團的火光硝煙,團山軍的炮彈都是開花彈,並不是實心彈,頓時將城下韃子炸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有的蒙古二韃子胳膊或者大腿被彈片削斷了,他們捧著自己的斷肢,坐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大哭起來。

張力正在守城第一線,北城城牆之上。他見第一輪火炮發了威。立刻下令木頭的火槍隊開火。

「散開,排成一線,一個牆垛五名兵士!」木頭高聲呼喊,「都瞄準了再打,不要慌,慌了火銃可就沒有準頭了!」

張力微微頷首。探頭往城下一看,只見已經有一些韃子越過護城河開始布置雲梯了。張力立刻向下一指:「打!」

「呯呯呯——」一排激烈的火銃聲響起,無數子彈朝韃子集中之處飛去。韃子立刻被射倒了一排,後面的韃子便掉頭跳進乾枯的護城河中躲避。護城河很深,現在沒有水,河床上都是團山軍布置的障礙物。下面還挖了些坑,坑中全是尖木,很多韃子跳下去就再也爬不上來了。

這些蒙古二韃子大聲喊叫、咒罵,同伴就找來繩子和竹竿放下去吊起他們。團山軍的火槍隊員們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現在目標很明顯,立刻又是一陣激烈的火銃聲,二韃子們又倒下了一排……

這第一波試探性的進攻,就這麼被團山軍利落地擊退了。看著蒙古韃子如潮水般的退去,有不少團山軍的預備役兵士們便歡呼雀躍起來。

張力頭腦很清醒,立刻讓木頭下去傳令。兵士們不可高興得太早,這只不過是韃子試探性的進攻,而且攻城的還是蒙古韃子。

蒙古韃子擅長馬戰,攻城可以說是新手中的新手,完全沒有什麼章法,擊敗他們不值得有什麼高興的,更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面。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蒙漢混編的二韃子又整隊沖了上來。

不得不承認漢軍旗攻城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遠遠強過蒙古二韃子。他們針對團山軍火炮發射的間歇性規律,抓住發炮的空擋,用散狀攻勢,衝上來一群火繩槍手。他們衝到射程以內,就開始打槍,成百上千彈丸呼嘯著飛上城頭,大多數子彈磕在了牆磚上,砸出一個個的小坑——但是,也有不少彈丸擊中了團山軍兵士的臉頰、腦袋和前胸。

回敬他們的,是團山軍火槍隊更猛烈的彈丸。因為面對著分散的漢軍旗二韃子,火炮的效果並不好,白白浪費炮彈而已。

激烈的火銃對射中,團山軍還是比較佔便宜的。一則兵士們有牆垛子作為掩護,二則自生火銃的射速是要超過漢八旗的火繩槍。但不管怎麼說,城上團山軍也有傷亡。大量的輔兵和軍醫隊員們在城牆上快速搶運傷員,將受傷之人用擔架抬到城內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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