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212章 若晨被送往吳家?!

淡金色金光!

張力整個身子微微發起抖來,「九天玄神符」的第一部分「奉九天玄女敕令」七字,竟然隱隱發出了淡金色金光!

畫符篆需要一氣呵成,剛才自己的那張符第一部分已經有了金光。

可惜後兩個部分也許是靈力灌注不夠,並沒有發出金光。

如此說來,這張符篆也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效果肯定還是不行。

張力走到密室中的蒲團上,端端坐下,開始調息打坐起來。

這畫符最耗靈力,剛才那張還是沒畫成功,只能先調息一番,期待下一張符篆了。

剛才灌注靈力之時,自己感覺還有潛力可挖,下一張符篆應該可以更好一些!

爭取畫出一張完整的金光符篆來!

如此,便可以試試能不能治療太夫人的病了。

時間恐怕不多了,張力心中開始有些焦慮起來。

可是越焦慮,自己調息的效果越差,張力不得不擯棄一切雜念,這時調息的效果才又恢複了少許。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張力感覺到神清志明,整個身子靈力都充盈了起來。

張力睜開了閉著的雙眼,站了起來。這一次感覺比先前的靈力要強很多呢,趁著現在,把所有靈力全數注入符篆——

爭取能畫出一張完整的金光「九天玄女神符」!

張力從未感覺到有如此強烈的自信,於是立刻提起了符筆——

嘭!一個巨大的撞門聲傳入了張力耳朵,張力回頭一看,卻看見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葉天成」!

張力心裡咯噔一下,妹子今天不是分身葉天成去看榜了么,怎麼突然回來了?

徐靜萍「唰」地一聲把臉上那葉天成的人皮面具撕下,顫聲道:「張力,英國公府……太……太夫人……病逝了!」

啪!——張力手中的符筆跌落在地!

張力只感覺到腦子一片空白,在驚呆了足足一炷香時間之後,才反應了過來:「你說什麼?!」

徐靜萍低著頭。小聲道:「太夫人病逝了!」

張力彷彿一下子渾身上下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跌坐在蒲團上,一言不發。

徐靜萍看著張力的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良久之後,張力自嘲地道:「我考這科舉,又有什麼用呢?」

張力揉了揉眉頭,悔恨地道:「若是我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修鍊功法上面。這符篆神通我肯定早就練成了!」

張力雙手抱頭,竟然開始失聲痛哭起來。

徐靜萍在一旁看得肝腸寸斷,卻又不能發一言。

國朝首重科舉,進士及第乃是最為風光之事,一旦鯉魚躍入龍門,前途無可限量啊!

而且現在他自己也中了進士,分身「葉天成」更是中了會是第一會元!

想必殿試的時候,進入一甲也是應有之意了吧?

可是,他卻後悔自己考科舉!

在他心中,愛人竟然是如此重要嗎?

徐靜萍默默地抹著眼淚。陪著張力靜靜地沉默不語……

此時此刻,張力覺得自己太失敗,太失敗了!

若晨,對不起,我終究還是慢了半拍,救不回太夫人的性命。

唉,都怪我!

明日我便讓母親做媒人,來國公府將你帶走。

你現在在國公府肯定度日如年了吧?

太夫人病逝,你難過不說,還有忍受他們的白眼……是我不好!

「閣主——!」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喊聲。張力猛地一驚,將思緒拉了回來。

只見徐靜萍也是臉色大變,喃喃道:「我已經給手下們說過,沒緊要的事情不準來這裡打擾啊!又出事了?」

來不及多想。張力和徐靜萍從地下密室中快步走了出來。

走出院子,張力看見了一名神色驚慌的黑衣人,這人以前見過幾次,乃是日月閣靜萍手下的一名探子。

那探子一見到徐靜萍,連忙大聲道:「閣主,不好了!英國公府大小姐被送往吳家了!」

「什麼?!——」張力和徐靜萍異口同聲地一聲驚呼!

張力連忙追問道:「若晨?!若晨被送往吳家?!」

那探子看了張力一眼。也知道閣主與這位公子關係匪淺,於是直接開口道:「英國公太夫人病逝的消息剛剛傳出去,吳家的二公子便去了英國公府。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英國公竟然答應吳二公子,將若晨小姐許配給他。而且由吳家的車隊送往西郊的吳府別院,說是今天就要拜堂!」

張力渾身劇烈的發起抖來,眼睛通紅,臉色也變得鐵青起來!

太夫人一死,國公府果然就是英國公說了算了。

再加上他們把太夫人病逝全部怪罪到我頭上,所有才做出如此倉促的決定,今天就讓若晨和吳三桂拜堂!

是了,一定是這樣!

「閣主,咱們盯梢的兩名兄弟一直遠遠跟著,現在車隊已經出了西直門了!」

張力聽得鬚髮皆張,立刻轉過頭來對徐靜萍到:「日月閣京師有多少人?」

徐靜萍猛地一驚:「你的意思是——」

「也通知高元良!」

……

西直門外的官道上,一隊馬車徐徐向西而行,引得路上行人紛紛躲避。

這隊車馬約摸有七八輛馬車,前有騎馬侍衛開道,後有步行護衛隨從。

由於步騎車混雜,故而行進速度很慢。

若晨所在的馬車乃是在車隊的最中間,此刻她淚水早已哭干,怔怔地發著呆。

其實,三天前被父親從安化庵中帶回國公府以後,自己就已經知道,父親是肯定不會遵守婚約了。

不管張力中不中進士,隨著奶奶的病逝,父親如何處置婚約,那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了。

更何況父親還將自己軟禁在凈月樓,將靈兒和孑然調到了外地。

這麼做的用意。便是切斷自己與外界的一切聯繫,這種傻子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又豈會不知?

今日是放榜之期,不過自己身邊一個親近人兒也沒有。張力到底考中沒有,自己也不知道。

唉,中不中也沒什麼用了,考中又能如何?

若晨撩開窗帘,看了看外面——

唔。無定河還沒到么?

現在已經出了西直門,應該是京師西郊了吧?

若晨望著窗帘外原野上那一波波隨風起伏的麥浪,心情跌落到了極點。

若晨自言自語地道:「這應該便是今年春天播下的小麥了吧,嘖嘖,都長這麼高了呢……」

然則,自己恐怕是看不見小麥收穫的季節了吧?

張力說過,《孔雀東南飛》的結局,不那麼好——

自己還曾經反駁過,可是造化弄人,終究還是這個結局!

無定河還有多久才到呢?

張力。我曾經問過你,你也是先救母親的啊,說明在你心中也還是父母比較重要——父母之命,又豈可違抗?

車隊走得並不快,走了很久之後,無定河還是出現在了若晨的眼前。

無定河也就是後世的永定河,乃是桑乾河的一部分,也算是京師非常有名的大河了。

「停車!」若晨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吳府負責迎親的侍衛長撥馬過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若晨,開口道:「大小姐。您這是何意?」

「從今以後我便要嫁到吳家,今天走得匆忙,還沒給父母磕頭呢——我在此對父母磕頭以後,才可以心安。」

那侍衛長眉頭皺了起來。英國公府大小姐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又不好拒絕,再說以後她就是主母了,若是以後給自己小鞋穿的話……

想到此處,侍衛長只得一擺手,高聲道:「都停下來!」

車子停下來以後。若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眼前正是無定河上的一處石拱橋,雖比不得盧溝橋那般雄偉,卻也是金元時期修建,頗有幾分滄桑之感。

若晨慢慢走到橋上,面對著京師方向跪了下來。

若晨這一跪,一眾吳府侍衛親隨們立刻嘩啦啦地避開——人家英國公大小姐這是跪拜父母,又有誰敢擋著視線?

人群分開以後,若晨開始磕頭。

第一個便給父親磕吧,雖然父親一直看不起張力,一定要將自己許配給吳三桂,不過自己也能理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原本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若晨磕了這一頭以後,又開始接著磕第二個。

這一拜拜母親吧,母親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不過所謂夫唱婦隨,父親的決定,母親也無可奈何。

若晨苦笑一聲,盈盈拜了下去。

母親啊,您老人家的病,真的是張力治好的呢!

現在恐怕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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