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140章 這是病,得治吶

陳三爺支支吾吾半天,屁也放不出來一個!

方以智小步走上前來,低聲道:「少爺兄,這幫人雖說裝神弄鬼甚至可惡,不過大明律上還真沒裝神弄鬼這一條刑罰,不好處置呢!」

高元良開口道:「少爺,要不將這幫孫子痛打一頓,大伙兒出口惡氣!」

張力思索片刻,陰陰一笑,道:「不,不,不!打人是不對滴!太低級了,少爺我自有妙計!」

玄陽子道長也湊了過來,也想要聽聽張力口中所謂的「妙計」是什麼。

張力笑道:「金陵結義幫的哥們大半夜的,天寒地凍,不在床上挺屍,跑來這荒郊野外學鬼叫——這是病,得治吶!」

方以智一聲驚呼:「這是病?得治?」

張力哈哈一笑,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眾人聽得連連點頭,到最後都是臉上掛著壞笑!

安排停當之後,張力看了看天色,眼見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便回到帳篷中去睡覺了。

工地里一隊工人點起了篝火,將陳三爺等人看管起來……

翌日清晨,高元良一大早便從城裡弄來了幾輛板車,將陳三爺等人捉上了車子,死死地捆綁在板車之上。

張力已經起床了,只見那板車上的歹人們脖子後面插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

張力輕輕念了一遍,哈哈一笑,對身旁的方以智道:「密之兄這字寫得真好!不錯!不錯!」

方以智訕訕一笑,道:「少爺兄想出的這幾個字,簡直是字字珠璣呀!在下自嘆弗如……」

張力等人一陣爆笑之後,押著這幾輛板車浩浩蕩蕩地往南京城駛去!

不多時,板車隊來到南京城南門聚寶門外!

安子早上收到提前回城的高元良的消息,已經安排妥當。

此刻安子帶著當歸、石南等人,一人提著一個木桶,也不知桶里裝著什麼,大伙兒守在城門口。

石南眼尖。遠遠地看著板車隊伍來了,興奮地大叫:「安子哥,板車隊來啦!」

安子定睛一看,果真看見了車隊。大喜道:「全體都有,各就各位!」

張力坐在馬車中,通過車窗看見了安子的舉動,不由得微微頷首。

城門前本來有不少老百姓,此刻見遠處來了一隊板車。紛紛駐足觀望!

板車隊駛近之後,眾百姓紛紛看清楚了車上被綁縛之人,頓時一陣驚呼:「哎呀,那車上不是金陵結義幫的陳三爺么?」

「什麼?陳三爺被綁在板車上了?」

「什麼人敢綁陳三爺……」

板車隊接近安子等人的地方了,只見安子一聲令下:「倒!」

眾小屁孩紛紛打開桶蓋,將桶內物事潑到了每一部板車上被死死綁住的人身上!

眾百姓只覺得一陣腥膻之味撲鼻而來!

一名老者一聲驚呼:「哎呀!這潑得是狗血呀!」

安子領著眾小孩一陣鬨笑:「狗血!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狗血呢!」

陳三爺此時一臉腥膻,狗血迷住了雙眼,心中那叫一個氣啊!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落到了張力手中,實在是生不如死!

陳三爺乾脆匍匐在板車上,將頭埋了起來。彷彿那鴕鳥一般……

高元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上高舉一個大木頭牌子,上面寫著鮮紅的大字!

車隊進入了南京城城門,沿著南門大街一路行駛過去!

百姓們明白了,這是在——遊街!

一名生員模樣的圍觀群眾,看見了高元良手上高舉的那木牌子,於是便搖頭晃腦地高聲念了出來:「張力專治疑難雜症金陵綜合醫館——專治……」

旁邊一名小婦人急忙道:「專治什麼呀?」

那生員訕訕地道:「牌子上沒寫呢!」

小婦人有些失望,一旁一名老者一聲驚呼:「哎呀呀,那些人犯脖子後面不是豎著牌子么!」

那生員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往前面湊了湊,大喜道:「我來看看,他們到底專治什麼?」

生員的話吸引了一眾圍觀群眾,大伙兒跟著馬車一邊走。一邊念著人犯脖子後面的牌子上的字。

先前那生員起了個頭:「我看看專治什麼,專治——急性……」

後面一位漢子接著道:「短暫性……」

最後由一名老者高聲道:「精神障礙!」

眾人一陣驚呼:「我的娘啊,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這是什麼病,沒聽說過呢!」

那生員得意洋洋地道:「雖說我也不知是何病,不過先前我去張舉人醫館治病,他隨時掛在嘴上的話就是——是病。就得治啊!」

……

遊街足足遊了一個多時辰,將南京城北上元縣、城南江寧縣各條主要街道都走遍了,張力才將陳三爺等人送到了江寧縣縣衙!

張力對主管刑名的縣丞說,這「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卻也不難治,縣衙里關個三五天,每天一頓鞭子下去,自然就會老實了——,啊,不,自然就會痊癒了!

不過每天早晚必須給「病人」潑一桶狗血,以作為藥引……

那縣丞早就知道張力張舉人大有來歷,連知府程大人都忌憚三分,又怎麼可能敢冒出半點雜音?自然乖乖地將人犯收監——啊,不,收治,治療嘛!

按下張力等人不表,先說那許秀才。

許秀才自從昨夜沒見到陳三爺等人回來,就知道情況不妙。

後來見到陳三爺和手下被張力捉來,冠以「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的病名遊街,這才如喪考妣地來到應天府衙。

許秀才恨恨地琢磨著,這張力欺人太甚,必須找程知府出面收拾他!

堂堂留都之地,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破病名聽著就冒火,還尼瑪「急性」,還尼瑪「短暫性」……

這張舉人咋不直接說潘老大是瘋子呢?

就是玩弄人,也不帶這樣的啊,玩得潘老大不要不要的,真真是氣煞人也!

卧槽。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不行,必須找程知府說道說道!

南京城程大人可謂家喻戶曉得。此人工於心計,睚眥必報。此次張力開醫館之事可算是把他得罪死了。

當許秀才來到應天府府衙。見到程知府的時候,忽然有些後悔,恐怕自己不該來呀!

只見程知府臉色鐵青,狠狠地瞪著許秀才!

許秀才硬著頭皮,躬身一揖。道:「學生見過知府大人!」

「呯——!」程知府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許秀才的腳底下!

程知府怒道:「潘霸天下面的人跑去裝神弄鬼,是你指使的?」

許秀才頭皮發麻,訕訕地道:「學生也是氣不過,那狗賊張力弄了個什麼勞什子御賜金針使用權,不到半天就卷跑了一萬兩銀子!」

許秀才憤憤不平地道:「程大人,那可是一萬兩呀!一萬兩!」

程知府冷哼了一聲,漸漸消了點氣。

顯然,眼紅張力掙大錢的不只是許秀才。連程知府這堂堂朝廷命官,尼瑪貪污受賄一年。也才幾萬兩銀子,還得冒著掉烏紗帽的危險!

而那張力,僅僅一天就弄了一萬兩銀子!

人比人,氣死人呀!

許秀才悻悻地道:「那狗賊張力私設刑罰,將陳三捉去遊街,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程知府哼了一聲,淡淡地道:「人家用囚車了嗎?」

許秀才一愣,訕訕地道:「沒有!用的是板車。」

程知府又道:「陳三深更半夜跑去人家工地裝神弄鬼,那幾十名工人都可以作見證!」

許秀才皺眉道:「那也不能遊街呀!該由知府大人您來處置呢!」

程知府瞪了許秀才一眼,道:「我來處置?我怎麼處置?那張力不比尋常百姓。這事鬧大了我也遮掩不了!到時候逼急了,陳三咬出是你指使的話……」

許秀才大吃一驚,失聲道:「哎呀!學生竟然想漏了這一層!好險呀!」

程知府怒道:「險個屁!我看吶,你和那陳三。沒準真是得了張力說的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光知道給本官找麻煩!」

許秀才嘿嘿訕笑了兩聲,忽然覺得程知府剛才的話,那是話中有話呀!

莫非知府大人早有打算?

許秀才開口道:「知府大人,您說學生只會添麻煩,莫不是您已經智珠在握了?」

程知府陰陰一笑,道:「本官自然早有成算!過來。有件事還需要你去辦……」

許秀才連忙快步走上前去,程知府附耳幾句之後,許秀才立即容光煥發!

許秀才笑道:「知府大人妙計呀!這次還不弄死那狗賊?啊,不,生生死死的太難聽了,這次要把那狗賊家抄了,醫館沒收了!」

頓了一頓,許秀才似乎怕程知府不放心,又是拍了怕自己的胸脯:「知府大人,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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