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長的煩惱 第091章 大明十大酷刑

翌日清晨,張力剛剛醒來,柳如是已經端了一碗醒酒湯坐在身邊。

柳如是見張力醒過來了,一臉的欣喜之色:「你醒了?昨夜喝得那麼多,小心傷了身子。先喝了這碗醒酒湯吧!」

張力心裡登時升起一絲暖意,很快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將醒酒湯一口喝光!

張力還來不及與柳如是多說幾句話兒,屋外便傳來了康興安的聲音。

「少爺,少爺!王縣令來了!」

張力抬眼一看,王縣令笑嘻嘻地走進屋子,拱手道:「張醫士,聽說你這燈籠街上昨晚開了十幾桌流水席兒,本官原本還想來捧個場,可惜昨天恆興行那案子需要連夜審訊,實在是抽不出身吶!還望張醫士莫要責怪本官呀!」

張力立刻站起了身,心道這王縣令真是人精兒,知道自己與英國公大小姐關係匪淺,若不是只是個舉人出身的話,以後可是前途一片光明呀!

張力躬身一揖,笑道:「王縣令好靈通的耳朵呀!哈哈,在下也就是和街坊們樂一樂而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王縣令心中暗自咋舌:這小神醫,真真是志向遠大呀!這可是孟子勸諫梁惠王的,昔年諸葛亮自比管樂,小神醫卻自比君王……

不過王縣令也只是隨便一想而已,很快便扯出了正題:「張醫士,本官今日所來,只為那恆興行的案子……」

張力原本就隱隱有些猜測王縣令前來與此案有關,現在一聽果然如此,立刻便豎起了耳朵。

張力看了王縣令一眼,笑眯眯地道:「王縣令這話有些——在下也不是大理寺卿呀,審案怎麼還能問我?」

一聽張力打著哈哈,王縣令有些急了:「小神醫莫要疑我,別看我與那濟世醫卿葉問天走得近,不過只是虛與委蛇罷了!以咱們回春堂的關係,小神醫還信不過我么?」

張力微微點頭,卻不說話,心裡一樂,暗自忖道:哈哈!王縣令這稱呼都改回小神醫了,果然是個醒眼的!

王縣令更是急了,直接開口道:「小神醫,非要本官說明白么?那葉問天雖說是濟世醫卿,大腿哪有英國公府粗呀!本官混了這麼久官場,有啥不懂的啊!」

張力哈哈一笑,故作高深地道:「不是在下信不過王縣令,咱們那都是過命的交情了!實在是這事乃是英國公府牽頭,在下心存顧忌呀!」

王縣令連忙點頭,道:「是!是!本官懂的,本官知道其中利害!」

張力笑道:「不知剛才王縣令說恆興行那案子……」

王縣令上前兩步,開口道:「昨兒個已經審了,那恆興行掌柜范慶安抵死不認,堅稱購進人蔘只是預測行情,沒有與濟世醫社中的任何人勾結。濟世醫卿葉問天想把屎盆子扣給曾醫令,下官心存顧忌,卻也不敢直接去問英國公大小姐。不知道小神醫這邊是什麼意見?」

張力心中暗自忖道:看來王縣令果然醒眼,儼然已經將自己視為若晨小姐的代言人了。

話說回來,葉問天自然是想把這事和曾醫令聯繫起來,似乎實際情況也是這樣。

但是恆興行的范慶安抵死不認的話,葉問天也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背靠東林黨的李醫丞請得動山東按察使司,葉問天可請不動!

張力笑道:「王大人可是擔心這事按葉問天的意思辦的話,會得罪上峰?」

王縣令點點頭,道:「這事本官確實很為難,畢竟上次恆興行針對小神醫,乃是走的山東按察使司的路子。」

王縣令這話一說完,張力便開始低頭沉思起來,王縣令躬身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擾。

張力暗自琢磨著,這王縣令也算是老油條了,這件事站在他的角度來說,確實左右為難。

若是順了葉問天的意思,卻又可能得罪上峰;若是拖延不辦,葉問天那邊又不好交差,畢竟現在還是瘟疫期間,葉問天上個摺子詆毀王縣令的話,王縣令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恐怕也是要丟官罷職的。

這王縣令,敢情是來抱自己的大腿來了——當然,這大腿乃是自己背後的靠山,英國公府!

這把柴火,還得自己來加!

張力眼中精光一閃,開口道:「王大人只管按葉問天的意思,往死了整恆興行就是了!若是事後有什麼問題,王大人往濟世醫卿葉問天身上推就行!如果還有哪個山東的狗官不醒眼,有意刁難你的話,英國公府出面給你撐腰!」

王縣令一聽此言,滿心歡喜,連忙道:「多謝小神醫!」

張力眼光中帶著一股子陰冷之色:「聽說滿清……呃,不,韃子那邊有十大酷刑,不知道我大明有多少種酷刑啊?那范慶安敢不招?」

王縣令一愣,脫口而出道:「哦?小神醫知道韃子有十大酷刑?」

張力嘿嘿一笑,掩飾道:「我老家可是金州衛啊,離狗韃子近著呢!經常聽到些關於韃子的消息也不奇怪。」

王縣令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張力淡淡地道:「依我看哪,本朝太祖爺首創的抽腸就不錯。在范慶安面前,把那個叫范澄的,給我抽了!這還嚇不尿他?看他還敢抵賴?」

明初,朱元璋曾對死刑犯人施行抽腸,這刑罰顧名思義,也不便細表。

張力恨極了這些晉商,都是數典忘祖的二韃子、狗腿子,幫著韃子賣東西!非如此不能泄心頭之恨,加之這刑罰乃是太祖爺首創的,也算是符合明朝時代酷刑的主旋律!

王縣令不禁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連忙應道:「好!就這麼辦!」

張力點點頭,端起了茶杯。

王縣令哪有不明白的,端茶即是送客的含義,只是文雅一些罷了。

王縣令道了聲辭,從張力的屋子走了出來,等走到燈籠街上的時候,王縣令發現自己後背竟然渾身都濕透了!

這小神醫真真是心機深沉,殺伐果斷之人,怪不得英國公府對他青睞有加!

王縣令迅速回到登州府衙,派人通知葉問天之後,便帶著差役到死牢中提審范慶安與范澄。

葉問天得到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畢竟恆興行的案子,屬於民事案子,王縣令怎麼審,葉問天可以建議,但卻不能決定。

現在王縣令說是要嚴刑拷問,那自然是最合葉問天的心意了。

葉問天帶著許醫令來到死牢之中,王縣令已經將人犯提了出來,不過一眾衙役似乎在搗鼓兩根大木頭架子,也不知道何意?

見葉問天來了,王縣令躬身一揖,朗聲道:「醫卿大人請稍帶片刻,這兩名賊子嘴硬,且看下官手段如何?」

葉問天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范慶安和范澄二人。

只見幾名差役搬了一個大木頭架子過來,然後又把一條橫木杆的中間綁一根繩子,高掛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掛著有鐵勾,另一端縋著石塊,像是一個巨大的秤。

眾人正驚疑間,王縣令陰陰一笑,道:「范慶安,這案子你是與何人勾結?你招還是不招?」

范慶安死豬不怕開水燙,硬著頭皮道:「縣令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只是預測行情而已!」

王縣令嘿嘿一笑,吩咐左右道:「敢給本官耍花樣?來呀,把人犯范澄提上來!」

兩名差役將范澄捉上前來,范澄雖然一臉恐懼之色,不過主子范慶安沒招供,他又如何敢招?

王縣令淡淡地道:「將人犯褲子扒了!」

差役將范澄的褲子扒了個精光,葉問天和范慶安心裡一驚,心知這王縣令恐怕是要打板子了!

然而,王縣令依然淡淡地道:「來呀,弄桶熱水來,將這廝屁股洗乾淨了!本官等會可不想看到鐵鉤子上掛的都是大糞!」

「啊!——」眾人皆是大驚失色,葉問天更是脫口而出道:「這,這,這是要——抽腸?!」

王縣令點點頭,緩緩地道:「不是死鴨子嘴硬么?范澄先抽,完事以後就輪到范慶安!」

噗通一聲,范澄一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腳蹬了兩下就不動了。

一名差役上前一探鼻息,惋惜地道:「啟稟大人,這廝真是好運氣呀,居然嚇死了……」

王縣令皺了皺眉頭,道:「也罷,本官還沒用刑,人犯就突發疾病而亡,葉醫卿也是親眼看見了的,當可作證。」

王縣令轉頭憐憫地看了范慶安一眼,道:「原本是殺雞給猴子看,不過這雞都嚇死了,著實讓本官為難——也罷,看不見殺雞的好戲,你這猴子便自己去試試吧!來呀,將人犯范慶安的褲子扒了!準備熱水!」

差役正要上前之際,眾人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傳入鼻中!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那范慶安已經大小便失禁,屎尿流了一地!

「青天大老爺啊!小民招了!小民招了啊!與我恆興行串謀之人,正是濟世醫社的曾醫令!」

王縣令哈哈一笑,對身後的刑名師爺陳師爺道:「陳師爺,把這廝的供詞細細錄一遍,讓這廝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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