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長的煩惱 第042章 傷者

張力轉頭一看,果然見王縣丞領著一班衙役大踏步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有人行兇?……」王縣丞一聲怒喝,隨後看見了張力,不由得微微一怔。

張力趕忙起身,對著王縣丞一揖:「王大人,那兇手搶包傷人,將這位——」張力頓了一頓,「將這位姑娘包裹搶了,還將她踢傷!我的親隨高元良已經將兇手抓住了!」

說完,張力指了指被高元良死死捉住的那個傷人的漢子。

王縣丞點點頭,眉頭緊鎖,招呼了身後衙役一聲:「呔!快過來將這搶包傷人的兇手抓回縣衙!」

眾衙役一擁而上,將那傷人的漢子鎖了個結結實實!

王縣丞對張力道:「小神醫,這傷者——」

張力略一沉吟,道:「傷者傷情嚴重,我將她帶回府上慢慢救治吧。」

王縣丞微微頷首:「也罷……我還要帶人巡視,便先告辭了。這人犯我帶回衙門,必當重重定罪!」

張力躬身一揖:「王大人慢走——」

王縣丞帶著衙役們押著人犯走了,靈芝堂前眾人見熱鬧看完,便又往裡擠:「胥掌柜,給我來一錢人蔘!」

張力抬頭看了看,見靈芝堂隔壁正是李掌柜的頭口店,於是道:「安子,元良,你們趕快去前邊把李掌柜家頭口店的門板卸下來!」

康興安和高元良立刻衝到頭口店門板前,三下五除二地將門板卸了下來,旁邊頭口店的夥計們也認識張力等人,故而沒有一人出聲阻攔。

「小,小神醫……」李掌柜聽到了動靜,從鋪子里走了出來。

張力看了他一眼,道:「事態緊急,這位……這位姑娘胸口受傷,雖沒有明顯骨折,但一時間也判斷不了具體傷情,我借你一塊門板……」

張力剛才是看見錦衣少女被踢飛的距離的,以那麼遠的距離,這錦衣少女很有可能骨折!

不過初步摸了一把之後,沒有發現明顯的骨頭錯位。但是軟組織挫傷是一定的,而骨質損傷,老百姓俗稱「骨裂」的可能性卻不小。

若不小心的話,「骨裂」最終變成「骨折」,那就是二次損傷了!

李掌柜連忙道:「小神醫哪裡話,您這也是救人要緊,莫說一塊門板,就是把我這鋪子拆了,我李老四也絕沒有二話!」

張力小心翼翼地將少女移動到了門板上,非常地小心,連康興安想幫忙也被他制止。因為只有自己才有專業的急救知識,知道該怎麼移動這種疑似骨裂的傷者。

張力皺了皺眉頭,決定小心駛得萬年船,先按骨裂給小姑娘處理,免得出現意外。

張力又向李掌柜問道:「李掌柜,你家有細長而且筆直的棍子么?一定要直的!」

李掌柜道:「我家冬天腌制大白菜會用到那種很長的筷子,約摸有一尺五六,小神醫你看用得么?」

張力大喜:「好,趕快取來!」

李掌柜立即叫一個夥計跑回鋪子去拿,很快就將長筷子送到了張力手上。

張力迅速將錦衣少女的肋骨用長筷子固定住,也不猶豫,從身上唰地撕了幾條絲綢下來,將傷處包紮了起來。

好不容易忙完,張力跟李掌柜道了聲辭,便讓高元良和康興安用門板將小姑娘抬回家了。

張力等三人將那小姑娘抬回了家,張力吩咐安子立刻整理出內宅的廂房,將小姑娘抬了進去。

張力親自動手,小心翼翼地將錦衣少女移到了床上。

錦衣少女此刻已經幽幽醒轉過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俊俏的少年盯著看,於是死死咬住嘴唇,身子微微發抖。

見少女醒了過來,張力長長吐出一口氣,欣喜道:「你終於醒了!」

少女眼睛有些充血,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張力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笑道:「不要害怕,我是郎中。」

少女看了看四周,明白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心裡更加擔心:「你,你把我帶到這裡,你到底要幹什麼……」

張力從金針盒裡取出金針,思考著怎麼著手救治。

錦衣少女見張力拿出了金針,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少年要幹什麼?!

思忖片刻之後,張力對錦衣少女道:「你胸口的肋骨有可能骨裂了,我已經幫你固定住了。你千萬不可亂動,就是呼吸之間,也要盡量輕一點,免得傷勢加重。」

錦衣少女小臉一紅,用眼光瞟了一下胸口,果然見兩根細長的木棍固定住了自己最疼痛的地方,木棍外面還結結實實地纏著幾條絲布。

這絲布怎麼這麼眼熟?

錦衣少女抬頭一看,張力的衣服袖口被撕了個大口子,顯然包裹自己傷口的絲布正是來自那裡!

錦衣少女臉色更紅了,張力還渾然不覺,想了想,又道:「我將你帶回家是因為……」張力暗自有幾分自得:「恐怕蓬萊縣城中,沒有人比我更擅長治療外傷!小姑娘請不要多慮。」

張力猶豫了一下,對錦衣少女道:「你現在胸部淤紫,應該是胸腔里有些淤血,我必須馬上將淤血放出來……」

錦衣少女緊張到了極點:「你,你真是郎中?」

張力重重地點了點頭,開始詳細檢查傷情。

但見這錦衣少女一襲文士袍領口被張力扒得很低,露出了豐滿的胸部。

少女面似芙蓉,眉如柳葉,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雖然梳成男子髮髻,不過卻發出攝人心魄的烏亮光澤。

少女滿頭的汗珠有如繁星點點,鮮紅的嘴唇緊緊閉著,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張力縱然後世見慣了美女,卻也鮮有能與這小姑娘媲美之人!

昔年莊子《逍遙遊》中形容美女,說是「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這少女,正是如此!

此刻張力不免遐想翩翩,有些血脈賁張,下面那話兒不自覺的昂起了頭。

噗呲——

錦衣少女一口啐了出來:「你——你這淫賊!」

張力剛好低頭想取金針,頭一低,堪堪躲過了這飛來的唾沫……

張力滿臉的尷尬:「小姑娘,你不要想歪了——我是郎中——」

那錦衣少女一臉氣憤,打斷張力道:「郎中?!你敢說你是郎中?!」

錦衣少女死死盯住了張力腰間頂起的小帳篷……

張力臉上掛滿黑線,嘆了口氣,側過身去,總算是將小帳篷隱蔽起來。

張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無比誠懇地道:「小姑娘,在下……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郎中,我是正人君子啊!」

錦衣少女一聲嬌斥:「正人君子?我呸!——哎喲!」

顯然這少女太過激動,牽扯到了傷處。

錦衣少女一臉的痛苦狀,而且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張力長吸了一口氣,很快穩住了心神,正色道:「不管姑娘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了!在下乃是一個堅信醫者仁心的郎中!在下既然見到姑娘受了傷,就一定不能見死不救!」

錦衣少女一臉羞憤之色:「我信,信你是個小淫賊!哎喲——!」

顯然,錦衣少女太過激動,又牽扯到了傷處。這會只要一說話,就會引起劇痛。

錦衣少女便也不再說話,只冷冷地盯著張力。

若是眼光能殺人,張力相信自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張力嘆了口氣,也不多想,在少女胸口取了三處穴道,三針便扎了下去。

淤血順著穴道流了出來,張力用準備好的毛巾將淤血擦去。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淤血才逐漸流盡。

張力收了針,對少女道:「好了,淤血已經排盡。」

「你……你這淫賊!看夠了!滿意了?!」錦衣少女死死咬住嘴唇,狠狠地瞪著張力。

「嗚嗚嗚,我,我竟然被你這小淫賊輕薄了!嗚嗚嗚……」錦衣少女忽然失聲痛哭起來。

「姑娘,別哭了,你再哭又會牽扯到傷處……」此情此景,張力也百口莫辯,只得低聲勸道。

「淫賊!你這小淫賊!我呸!——」

張力有些鬱悶,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我說這位小姐,在下乃是郎中,郎中為人治病,又怎麼談得上『輕薄』二字?」

見少女還是罵個不停,張力心一橫,隨口胡謅道:「你若執意如此,小心胸口留下疤痕——須知這外傷若是心鬱氣結,便會留下黑色疤痕,終生不散!」

「啊!疤痕!還終生不散?!嗚嗚嗚……你這小淫賊,都怨你!」

……

縱使張力醫術精湛,此刻也架不住錦衣少女左一句小淫賊,右一句小淫賊的罵聲,逃命一般從屋子裡逃了出來。

張力飛也似的剛一奔出屋,卻一頭撞上了正在聽牆角的康興安和高元良兩人!

康興安一臉壞笑:「少爺,哈哈,淫賊……哈哈……」

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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